左右的先生一听闻,纷纷凑上前,仔细辨认着。
其中一个先生,感叹道:“这如果是真的,也有两百年了吧!”
几个先生突然自动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探头讨论着。
好一会儿,其中正中坐着的那位先生激动到:“小郎君从何处得到的?”
宗自沉笑道:“从一个乞丐那处买来的,怎么了先生,那竹简中是否有刚才自沉所说之事?”
正中的先生闻言有些尴尬,他只顾看这个竹简的真假,到忘了这件事:“这就看,小郎君稍等。”
不一会儿,三位先生互相传阅着竹简,对视几眼,纷纷点头,那正中的先生说:“确有此事,看来是后世口口相传漏了这处。”
“既然上天让小郎君得到此书简,公爷您看,就照此行事如何?”那正中的先生看向宗然明。
宗然明看着那书简,又看了几位先生一眼,尬笑道:“既然如此就按前代大儒所记载的规格办。”
宗自沉行礼:“劳烦父亲了。”
宗然明点头对茂南说:“去叫夫人过来。”
就在等李照儿的期间,那正中的先生不好意思的笑说:“小郎君,这孤本可否卖给老朽?”
宗自沉笑笑,难为情道:“对不住先生,它也算是我的开蒙书了。”
随后阿等上前,伸手向先生要过竹简。
那先生慢吞吞的将竹简放到阿等手上:“君子不夺人所好!”语气中尽是不舍。
此时,茂南才刚见到李照儿,行礼:“夫人,公爷让您过去。”
李照儿手中筷子一顿,问道:“怎么了,让我过去做什么?”
茂南回道:“给二公子斟酒去晦气。”
李照儿冷笑一声,陡然又想起宾客都在,微笑道:“好,和公爷说我一会儿就去。”
茂南走后,李照儿起身向众人解释道暂时要去前厅一趟,让她们自便。
文秀跟着李照儿往前厅走去,红叶见状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跟了上去。
李照儿回头看到红叶跟着她,不悦道:“你跟来做什么?”
红叶低着头说:“夫人,让文妈妈留下照看宴席吧,奴婢恐怕做不好。”
李照儿一听,心中更是不悦,她怎么培养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文秀你留下。”
文秀应下,心里有些得意,这红叶进府三年甚得夫人心,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花架子。
红叶跟着李照儿来到前厅,男宾们显然早就在等了。
李照儿摆起她端庄的笑:“公爷,唤我来有什么事?”
宗然明简单的和她解释了一番,李照儿笑着看向宗自沉,眼中却寒冷异常。
宗自沉回之一笑:“劳烦母亲了。”
李照儿吩咐红叶将酒壶拿来倒酒。
在场的下人还有茂南,但是李照儿吩咐了红叶,就只有红叶一人倒酒,然后端酒向前。
她把酒壶也放在了盘上,路过宗自沉,将酒端给李照儿时,突然踩在了裙摆处。
手中的酒盏和酒壶摔了个稀碎,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李照儿心中不满,这红叶越来越不行了,连端个酒都端不稳。
红叶跪下,向李照儿求饶:“夫人,奴婢蠢笨,奴婢这就去重新拿酒过来。”
李照儿还没开口,宗然明不耐烦说道:“算了,快去重新端来。”
红叶低头回道:“是。”
然后她慢慢起身,余光瞥见李照儿右侧后方不远处站了一个十四五岁的郎君。
她面朝李照儿,起身,向前跨了一步,低垂着头向前走,与李照儿耳旁路过的一瞬间。
她轻声说道:“奴婢明白!”然后看了那郎君一眼,见他看着这边,立马垂下头。
勾唇一笑,快步跑至屋后,找到了新的酒壶。
红叶倒好酒,从袖子里抖出了一些粉末,遇酒即化。
这一次端起的盘子,异常的稳当,一步一步向前厅走去。
“夫人,酒来了。”
李照儿接过酒,看了红叶一眼。
刚才好像觉得这个小丫头对她耳边说了什么,愈发没规矩,事情结束后就让她以后到庭院洒扫吧。
李照儿端着酒,红叶又将另一杯给了宗然明。
宗自沉在他俩面前跪下。
李照儿和宗然明齐声说道:“愿吾儿晦气自散,崇贤有礼!”
宗自沉叩首,率先接过李照儿的酒,一口饮尽,再接宗然明的。
宗然明有些不悦,没有规矩,怎么能先接母亲的。
宗自沉接过宗然明的酒时,稍微停顿了须臾,就在宗然明发怒前。
他的手剧烈抖动了起来,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手中未喝的酒也滚落在地上。
宗自沉看着喷洒在手中的滴滴鲜血,茫然的抬起头望向李照儿。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怔愣住,随着宗自沉的视线,都看向了李照儿。
这时站在李照儿身后的红叶,面色苍白,哆嗦着身子向李照儿身旁移动。
像是被吓的狠了,突然下意识的吐露出:“夫人,夫人您好像给错药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可以说红叶的一言一行再隐蔽也是赤裸裸的。
众人的目光变得疑虑更深。
李照儿瞬间站了起来,看着红叶大声说:“你在说什么?”
这时宗自沉又一口血喷出来,倒地不起。
暂停键仿佛被放开,周围的人急忙给宗自沉做着急救,阿等也一瞬间冲到宗自沉面前,推开众人,就哭:“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快去找大夫!”
一些人去找大夫。
还有一些人悄声的七嘴八舌谈论起来了。
红叶佯装事情败露,噗通一声跪下磕着头:“公爷饶命,夫人给了我药毒害二公子,奴婢,奴婢,夫人说是慢性哑药,奴婢不知道这药,这药……”
她疯狂的叩着头,突然抱住李照儿,哭喊到:“夫人,救我,救我,是您要奴婢做的……”
李照儿怒气横生,用脚踹着红叶:“贱婢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我何时说要毒害二郎了?”
红叶被踹离了李照儿身旁,她顺势爬到宗然明脚下,像是慌忙的说道:“公爷饶命,碧云堂那日当值的奴婢们都听到了……夫人气不过二公子说出三公子的事,想断了二公子读书的路。”
她声音越说越小,但是在场的人谁听不见呢!
这时宗自沉在阿等怀里奋力挺起上半身,颤抖的手指着李照儿,语含悲切:“母亲,母亲三郎的事真不是我说出去的,母亲何苦断我读书路!”
李照儿慌忙的起身,几个箭步走到红叶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胡说。”
又快速转过身,向众人解释着:“真不是我……”
突然一道声音传进她耳中。
一开始站在李照儿身后的那个十五六岁的郎君和自家父亲说道:“哦,难怪我刚才看见这个婢女,对国公夫人说了句‘奴婢明白’,原来是有下毒的这个意思吗?”
他刚一说完,就被他父亲拽至了身后。
李照儿抬眼望过去,又看向倒在一旁的红叶和宗自沉,这一瞬间她明白她这是中了圈套。
下一瞬,她的眼泪瞬间落下来,跪倒在宗然明脚下:“公爷,您信我,是这奴婢擅作主张,与我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