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拿着化验的样本找到村长,村长又找到开发商,告诉他们这片山的开发价值不高,叫他们不要再动心思了。
因此,开发商安静了一段时间,但是半年后竟再次卷土重来,仍旧表示要占有这座山。
这样的态度,再次引起了村民的怀疑,那些原本动摇的村民彻底坚定了立场,坚决不同意开发商过来了。
于是村民和开发商展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拉锯战,直到政府对这一带重新进行了规划,村民这才知道,原来玉簪村就在规划范围之内,还占据着重要位置。
当年那个开发商就是提前掌握了消息,以开发钠长石矿为由头,想着先一步占有整座山乃至整个村子,以便获取更大的利益。
再后来季平他们这群开发商们响应政府的号召,过来参与整体项目,但又是因为内部意见不统一,以至于项目搁置。
在这期间,赵棠一直在游说外公将这座山的承包权转让出去,可是外公坚决不同意,后来赵棠等不及,便设计气死了外公。
外公突然离世之后,乌云本该是合法继承人,可就是因为不知被谁翻出外公当年对她的领养手续不合法,以至于她迟迟不能继承外公的遗产。
拖的久了,外公当年的承包合同便会作废,没有了乌云横亘在中间,赵棠运作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
……
对于赵唐和高格在医院被人掉包的事情,李飞白将那些取证和沟通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张立行去做,并把谷郁传来的照片和自己拍下的照片也都给方正传了过去。
毕竟他也知道,这件事其实就如方正的师父所说,没那么简单也不会那么快结束。
与其所有人把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不如大家分头行动。
毕竟养老院要发展,乌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李飞白开完了会回到三楼的时候,看到有个人正坐在走廊的地面上,背靠自己的卧室门。
他低着头,一条腿曲起,手肘搭在膝盖上撑着头,看起来很难过的模样。
“查理,你怎么坐在这里?”李飞白走上前,出声问道。
“乌云在哭。”查理忍着痛撑着身子,起身说道,“我担心她,就过来看看。”
“那你怎么没进去?”李飞白伸手扶了他一把。
“她现在是你的女人,我进去算怎么回事?”查理抬起头,笑得一脸苦涩,眼睛红红的,显然也是哭过。
他的身体疼,心里更疼。
从小时候起,只要乌云被人欺负,查理就会帮她打架。有时候两个人受了伤,为了不叫外公和家里人发现,他们就会躲起来偷偷处理伤口。
乌云打架的时候从来不会哭,打输了也不哭,可每次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乌云就得哭一下。
看到乌云哭,查理也会跟着哭,然后两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彼此擦拭伤口,直到长大。
长大以后,虽然没有人再欺负乌云了,但是查理却习惯了守护在她身边。
在北京上学的时候,在外公去世的时候,乌云的人生中经历的每一件大事,查理都会陪在她身边。
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子,今天又被欺负了,并且哭的这样伤心,可是查理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把她拉过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哭了。
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
他不能让她难堪,他不能让她为难。
所以,他选择坐在门外默默地陪着她,隔着一道门,陪着她哭。
李飞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小看了查理,追求的时候光明正大,退出的时候亦是坦坦荡荡。拿得起放得下,没有狗血的挑拨和纠缠,只有真心实意的守护和关心。
“谢谢你,查理。”李飞白大为感动,认真的谢道。
“别得意的太早,我这是尊重她的选择,不代表不喜欢她了!”查理呲牙咧嘴的说道,“要是没有你,你以为我不会进去吗?”
“……”
李飞白懒得理他,抬手敲了敲门,轻声唤道:“乌云,是我。”
寂静片刻之后,房间内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一会儿,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靠近,「咔嗒」一声轻响过后,乌云那张素净的脸出现在门后。
发梢上还挂着水珠儿,显然是刚洗过脸。
见得查理带着伤跑出来,乌云皱眉责备道:“查理,你不好好养着,出来凑什么热闹?”
“好嘛,我看你一眼就放心了。”查理委屈的撅起嘴巴,“我这就走还不行嘛!”
“算啦!”不只是查理,见得他身后的几个人都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盯着自己,乌云无奈放开门说道,“让你们担心了,大家都进来吧!”
“好嘞~”
话音未落,周进、华子抢先迈进了房间里,全然不顾重伤在身摇摇欲坠的查理。
眼看着他支撑不住,李飞白不得已贡献出自己的肩膀让他架着,两个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房间。
“乌云,抱抱你。”崔锦华心疼的走过去抱住乌云,出声说道,“不要难过,我永远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我知道,锦华姐你在我心里和她也不一样。”乌云轻轻拍着崔锦华安慰道。
“乌云,我也不能,我也永远都不会那样对待你的!”周进大为感动,握着拳头说道。
为了友谊万岁,他其实也想上去抱一抱,可想到这群人内心龌龊,一定理解不了自己神圣的内心,便只得作罢,改用口号来表白心迹。
「噗呲——」
乌云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来崔锦华这样说还蛮叫她感动,可是周进这样一喊,却把整个氛围都给改变了。
“嘿嘿,”周进也跟着乐了,得意洋洋的冲着李飞白道,“看,哥比你厉害,一句话就让乌云破涕为笑。”
“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哭出来?!”崔锦华松开乌云,回头威胁道。
“……”
做贼心虚的周进立马缩着脖子不敢出声了。
乌云这一笑,把房间内原本压抑的气氛给调节起来了,其余人的脸上也轻松了不少。
“我已经没事啦,哭完了发泄完了就好了,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乌云拉着崔锦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笑呵呵的看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