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冷笑一声,“今日是我母后祭日,本想着在这佛堂拜一拜。”
“没想到,皇后娘娘在里面。”
慕容澈说完,转身就离开。
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仁德帝,“也是,父皇如今政务繁忙,想来连我母后的祭日都忘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我母后,和腹中胎儿在泉下过得如何。”
“若是冤魂不散,便变成厉鬼,前来索命吧。”
慕容澈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佛堂里,皇后依旧跪在佛前,闭上眼睛,静静敲着木鱼。
佛前的案桌上,摆放着一些先皇后的遗物。
听到有人来了,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陛下,你来了。”
“今日是姐姐祭日。”
“这几日,臣妾时常梦到姐姐,便来这佛堂日日夜夜为姐姐念经诵佛。”
仁德帝叹了口气,见她如今身着朴素衣衫,一副虔诚模样,终是忍不住将人扶起来。
“皇后辛苦了。”
“今日,本是她的祭日,朕竟忘了。”
“朕听你身旁的张嬷嬷说,你这佛堂跪了三天。”
皇后微微抿着唇:“陛下,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仁德帝转身,看着面前的佛像,目光下移,落在佛像面前先皇后的遗物,和刚才被慕容澈点燃的香上。
他走回去,抽了三支香,点燃后插进香炉里。
皇后满脸温柔的走到仁德帝面前,低声安慰,“陛下,姐姐去了多年。”
“陛下时常念着姐姐,姐姐在天之灵,定然会谅解当年之事。”
“如今澈儿已经长大了,及冠了多年,陛下何不如,给澈儿赐婚?”
仁德帝回眸看向皇后,忽而轻笑一声。
“那皇后觉得,哪家的姑娘能降服得了澈儿?”
皇后抿唇淡淡道:“此次景儿中毒,昏迷不醒。”
“臣妾听说,离国皇室知道此事后,已经安排离国二公主洛意欢来燕京。”
“如今算算,应该快到燕京了。”
“陛下,若是我们两国能结亲,将来也保两国之好。”
仁德帝眼眸微眯,沉默片刻道:“此事不妥。”
“澈儿在离国受尽折磨,怎会娶离国女子。”
“朕听说,她与沈家二小姐沈宓,私定了终身。”
仁德帝轻笑一声,“何不如,就赐婚他们二人。”
“这澈儿,估摸着只有沈宓能拿捏住他了。”
“听父皇说,他骗了玉碟,将这姑娘的名加在玉碟上。”
“如今算起来,沈宓算是我们慕容氏的人。”
“就算朕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上了这皇家玉碟,怎能随意更改。”
仁德帝的话,让皇后顿时感觉不安。
“这沈宓,曾经许婚给了景儿,何时名字又加到皇家玉碟上了?”
“陛下,难不成当初她与景儿尚未退婚,就和澈儿在一起了?”
“若是这样,此女不适合澈儿。”
仁德帝瞥了皇后一眼,皇后立马闭了嘴。
“臣妾说的是实话。”
仁德帝道:“当初是景儿自己太过分,怪不得这沈二小姐退婚。”
“既然她的名字,已经入了玉碟,就无法更改。”
“如今他们二人,只差拜堂成亲而已。”
皇后见劝解无用,只能作罢。
最主要是,沈宓的名字已经入皇室族谱,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算仁德帝不认她这儿媳,也不得不认。
慕容澈真是好手段。
尚未与她成亲,先让她入族谱。
“陛下说的是,只是这离国公主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本宫听说,她身边还带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
“有传言称,此女样貌与沈家大小姐沈璃竟有几分像。”
“甚至有人怀疑,这女子或许是沈家流落在外的嫡女。”
仁德帝上了香后,面无表情的看向皇后。
“皇后对沈家之事,为何如此关心?莫不是因为澈儿?”
见仁德帝眼里冷漠得很。皇后立马摇头,“不是的陛下,臣妾并非因为澈儿关心沈家。”
“难道,是因为当初钦天监所言?凤命之事?”
“钦天监所言非实,皇后莫要放在心上。”
“如今,朝堂之事,朕还要处理,朕先去忙了。”
仁德帝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佛堂。
看着仁德帝离开的身影,皇后紧紧咬着牙,怒骂起来。
“为什么这睿王命这般好,处处有人袒护。”
“连沈宓……也莫名其妙上了皇家族谱。”
……
此刻,在揽月院的沈宓,正在翻阅沈家账簿。
不多会儿,青禾从院子外走到雅间门前。
“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沈宓放下手中的账簿,从椅子上起身。
“阿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有受伤?”
青禾摇头。“没受伤,好得很。”
“也罢,我们过去看看阿姐。”
沈宓和青禾主仆二人到了沈璃的院子后,沈璃正在屋内换衣裳。
不多会儿,她从内室走了出来。
沈宓的目光却落在沈璃的簪子上,“阿姐,你这簪子?”
“皇后赠的,想来是想试探我。”
“宓儿,皇后或许已经发现蛛丝马迹了,就是不知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当日怀安去过万佛寺的南面,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
“若是她对张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