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徐枕清第一次见他这样,不像是撒娇,而是在寻求一种安全感,伊萨斯在他面前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难得有这样不安的时候。
    “怎么了?”
    徐枕清放缓了声音,抬手摸摸他的头,和他强硬的性格不一样,他的头发是软的,以前随意的洒落在肩上,现在一部分被扎成了小辫子,倒没有以前乱了。
    话说,伊萨斯的辫子好像是从烟花会那天开始扎的,为什么之前不扎呢?
    伊萨斯声音闷闷的:“徐枕清,你会走么?”
    人类拍拍他的头:“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才刚开始谈恋爱,再说了,我能去哪里啊?”
    在a星有住所,有朋友,有恋人,还有木木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徐枕清怎么会离开这里呢。
    “如果……”
    你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夏没有骗他的动机,伊萨斯确信祂说的是真的,祂能把徐枕清带回去。
    徐枕清呢,他自己想回去嘛,回到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徐枕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多愁善感起来,很难想象在外面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伊萨斯,在恋爱里会这样患得患失,有种奇怪的反差萌。
    “没有如果,我不会走的。”
    徐枕清很笃定,伊萨斯对他这么好,他不舍得离开,他们之间有感情有契约,他走了,伊萨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头脆弱的巨龙,也是需要人用爱好好守护的,徐枕清不会让他伤心。
    伊萨斯应了一声,继续黏糊,故意沉沉的压下来,让人类撑起他高大的身体。
    徐枕清搂紧他轻晃,嗔怪:“重不重啊你,坏死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笑。
    木木要睡一个半小时,两人不能一直在走廊傻乐,徐枕清拉着伊萨斯回房间,脱鞋爬到床上,让出一半的位置躺下,问他要不要睡觉。
    “不困。”
    伊萨斯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慢慢压下来,吻上他的额头。
    徐枕清的眼睫抖了抖,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开始泛红,浅浅的一层,像薄皮多汁的水蜜桃。
    伊萨斯向下,偏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印子,又亲了一下。
    徐枕清没防备他会咬人,吓的叫了一声:“哎呀,你是小狗嘛?”
    狗?
    星际没有狗这个叫法,伊萨斯思索一下:“你说犬科兽人?”
    徐枕清一愣,才想起来星际的狗叫汪兽,和喵兽对应,然后又想起他们的耳朵和尾巴,忍不住说:“犬科和猫科都很可爱啊,毛茸茸的。”
    伊萨斯沉默了,夏的下颌和背脊上还有飘逸的毛发,星际的西方龙就没有一个是长毛的种属。
    “你喜欢有毛皮的?”
    伊萨斯想到自己一身漆黑鳞甲的龙形,鳞片层层堆叠在一起,防御力顶级,也没有长毛的余地了。
    徐枕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点头承认,见伊萨斯幽幽地看着自己才明白他是吃醋了,顿时就笑了:“你吃醋啦?怎么这也要吃醋啊,龙没有毛也很可爱啊!”
    伊萨斯在他另一边脸上又咬了一口:“你还是觉得有毛的最可爱,你就很喜欢腓腓。”
    那个只知道吃睡的肥猫,也就变身后有点用处,平时伊萨斯看不出一点优点,简直是两看生厌。
    徐枕清摸摸他的脸,很认真地哄他:“不会啊,我现在最喜欢你,觉得你最可爱,木木和腓腓都排在你下面。”
    伊萨斯发现徐枕清会用自己对他的方式来对自己,比如摸头摸脸,一些亲近带着安抚意味的小动作。
    从来没有人这么碰过伊萨斯。
    小时候,仆人和保姆叫他三少爷,然后是大人,最后是家主,只有敬畏和恭敬,父母和兄弟倒是会叫他的名字,但不会上手触碰他,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把他和其他人分隔开了。
    伊萨斯对过去的感受很复杂,有怀念,有遗憾,还有积年已久的怨恨。
    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放下了,但回忆还是时不时跳出来刺他两刀,即便他心如磐石,也能落下苍白的刀痕。
    但现在,他好像没那么在乎了,起码徐枕清爱他,哄他,他过去苦苦渴求但不曾得到的一切,都在人类身上得到了。
    伊萨斯注视徐枕清的目光总是很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欲,现在又多了一种倾心的依赖,看的徐枕清脸红又心软,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看不见你了。”
    伊萨斯浅色的唇张合,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很薄,很多人都说这是薄情的象征,但徐枕清觉得这个说法毫不准确,伊萨斯的爱像火,柴是他的心,很温柔的燃烧着。
    伊萨斯感到唇上贴过来湿润柔软的触感,捏上了徐枕清的下颌,略微抬起,就这样被遮挡着视线和他缓缓亲了一会,因为看不见,反而放大了其他的感官。
    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失明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徐枕清挨在一起。
    可那时候,他没有亲吻人类。
    ……………………………………………………
    米洛家。
    蒙特坐在沙发上,接受着米洛怀疑的目光,觉得坐立难安。
    “你有事瞒着我。”
    米洛很肯定的说,蒙特不想骗老婆,可夏的事不能暴露,只能装哑巴。
    米洛也不是那种掌控欲很强的人,要求恋人对自己毫无保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适当给对方私人空间。
    可今天蒙特表现的太奇怪了,他才会追问:“真的不能说?”
    蒙特摇头:“宝贝,我真的不能说,是很机密的事,伊萨斯大人那边不说,我就只能当作不知道。”
    说完,他又有些委屈的小声补充:“而且,我真的没听明白,商业上的事我还知道一些,军部的事我哪里清楚啊!”
    懂不了一点!
    不知道前因后果,蒙特就在那里脑补,越想事情越大,把自己吓的不轻,感觉马上就要完蛋了!
    既然实在不能说,米洛也不强求,总归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伊萨斯都兜不住那他们这些普通人担心也没用,还不如睡个午觉呢。
    蒙特见老婆困了,殷勤地伺候米洛上床,还附赠了一个陪睡服务,两人搂着嘀嘀咕咕说了会话,甜蜜蜜地睡着了。
    乔林家。
    乔林觉得自己和奥托在一起总是有些尴尬。
    他自从认清自己的身份后,就再也不能接受和奥托除了在床上以外的不必要亲近,除了问好和职业性关心,都是对方问了他才会说话,所以即使他很好奇奥托他们的谈话内容,也恪守本分地不开口,躺在床上充当抱枕。
    奥托就等着他问呢,看他半天不说话心里急的要命,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故作冷淡地说:“知道你好奇,但谈话是机密,我不能往外说。”
    乔林摸不着头脑地应了一句,心想谁问你了,他最近真是越来越跟不上奥托的脑回路了。
    奥托把话说出来了,感觉比不说还憋屈,都快憋出内伤了,深吸口气咽下这股郁气,又不甘心地开口:“你最近怎么话这么少啊?”
    乔林还觉得奥托最近话多呢,以前也不像这样能和他说很多话,猜想奥托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军部听起来就不像是一个能随意聊天的地方,比起在城堡肯定要约束很多。
    “还好吧,你也不喜欢话多的人。”
    乔林认为自己和奥托现在才是情人和金主的正常相处模式,金钱关系就不要掺杂感情因素了,自己关心讨好他是应该的,毕竟花着人家的钱总不能敷衍,但奥托就没有必要关心自己了。
    乔林一开始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会说很多话,那时候是自己有问题,把包养当成了恋爱,总以为奥托会包容自己说些没营养的小事,被他嫌弃过一次就学乖了,懂得了要话少不烦人的道理。
    奥托心里又是一痛,把乔林的脑袋按在胸膛上,恶声恶气地说:“睡觉。”
    可他自己没能睡着。
    他记得乔林为什么说他不喜欢话多的人。
    那是乔林刚来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把乔林当成普通情人,乔林又总是和他分享一些“见到漂亮小鸟”之类的闲话,他不耐烦就说了几句,态度不是很好。
    那时候乔林是怎么回答来着,奥托很希望自己忘掉,可关于乔林的记忆又格外清晰。
    乔林的眼睛一下就暗淡下去了,恢复成那种小心翼翼地样子,像做错事一样低头:“我知道了,奥托大人,我以后不会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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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托(钓鱼佬附体):我知道你好奇,但这件事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乔林:?谁问你了?
    显眼包绝不止蒙特一个,有卧龙必有凤雏
    第66章 画展
    这是下一个周六,木木在周二病好后就被送回了福利院,伊萨斯这几天暴动期前兆,已经不能出门了,就这样错过了徐枕清的第一次画展。
    不过米洛和乔林来了,最近在装饰乔林光秃秃的小花园,三个人白天几乎都待在一起,感情越来越好。
    “徐!”
    米洛带着乔林通过检票口,左右张望找到了徐枕清的位置,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也就是这会儿展览馆的人少,不然多少要撞倒几个。
    主办方有扶持新人的计划,所以徐枕清的画摆在第二列的位置,现在正在布置前面的展台,要放一些周边。
    看见两人过来,徐枕清就拿小礼品袋发了一些书签和贺卡,做工都挺精致,也很实用。
    等会就是观展的高峰期,徐枕清不准备一直待在这里,他不是个很擅长交际的人,馆里有专业的讲解员,他已经提前把作品的构思立意交上去了,稍微待一阵,和米洛、乔林欣赏一会画就可以走,今天约着去买衣服。
    最前面是大师创作的古典油画等,画技很好,就是题材很保守,三人都不是很感兴趣,后面的一些新人艺术家反而很吸引眼球,创作风格灵活多变,最里面还有一些小朋友的画,都是从儿童绘画赛里挑选出来的。
    “我们木木画的也好,以后可以试着参加比赛。”
    漂亮听话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呢,木木在的时候米洛经常陪着他玩,现在也愿意让米洛哥哥摸小苗了。
    “是,木木在绘画上是真的有天赋,往这方面发展也不错。”
    乔林也看过木木的画,小朋友走之前又画了一个七人一猫的合影呢,被徐枕清和之前那幅画并列着挂到墙上。
    徐枕清觉得小朋友喜欢就好,长大了还感兴趣可以考虑当个画家,比赛什么的不是很重要。
    三人小声交换意见,没注意后面来了人,徐枕清躲避不及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肩膀,要不是前面有护栏说不定要贴到画上,虽然有玻璃墙隔着,但碰上了总归不礼貌。
    回头看去,正是穿着奢华的一男一女站在身后,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都很漂亮,后面还跟着几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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