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舍得乔氏集团破产?那里面也有你妹妹的一份在呢!”
原本听了舒云甩锅的话,连随星怒不可遏,可当她用乔氏集团来诱惑自己“网开一面”时,又突然被逗笑。
“乔氏集团?要放在以前,你对我说这话,我可能还会听得进去。但现在的乔氏集团,跟我妹妹可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自作多情?”
“什么意思?”舒云一头雾水。
“哦,我忘了,这件事能瞒住你们,也有我的一份功劳。”连随星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好心”地和她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那便宜外甥小明瑞,拿了我妹妹的秘密遗嘱,把所有她的产业都带走了,仅此而已。”
“你说什么?什么秘密遗嘱?!”舒云因为过度惊讶,说话的音调也变了,“连随月还有遗嘱?我们怎么不知道?”
这回,连随星没有再回答她,像是被触碰到痛处,抬手狠狠地打了舒云一巴掌,语气森然:“你也配叫我妹妹的名字?”
舒云被打得头晕眼花,甚至从自己嘴里尝到了铁锈般的血味,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连随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像是星辰般耀眼又高高在上的青年。
而是高利d集团的一把手,唯利是图、杀人不见血的陈星。
意识到这一点后,舒云后悔地开始再度哀求:“我错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当年都是我不知廉耻,缠着乔振天不放,介入了你妹妹的家庭,让她病情加重去世……”
“可,可云天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是我做主要把他生下来的……他都不是乔振天的儿子!”
“哦,你倒是提醒我,忘了把刚才的话说完。”
陈星起身,像是一头不掩杀意的狼,冷冰冰地打量着自己即将死去的猎物:“要是我现在回到当年,一定不会喝下那杯酒,估计还会直接在床上,将你掐死。”
“绝对不会让你把它生下来。”
闻言,舒云先是惊恐地睁大眼睛,随后迸发出喜悦:“那、那天晚上,是你?”
旋即,她吃力地将昏迷不醒的乔云天抱在怀里,仰面对着陈星,质问道:“既然你知道云天是你的儿子?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我的儿子?”陈星将这四个字重复一遍,猛地弯下腰,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用力往上提,怒目而视,“当年你找我借钱,要给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整容的时候,难道不是已经知道,这小子长得既不像你,也不像乔振天,那么就只会像他那素未谋面的倒霉父亲?”
“我那时候可是问过你,是不是真要给他整容。而你和这小子坚持到底,还反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哪家医院做得好?”
“怎么到这个时候了,又想起我这个‘父亲’的好了?”
陈星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你说对不对?”
接着,他松了手,任凭舒云跌落在地,只掏出一张消毒湿巾,擦干净手后,随手丢在地上,正要离开,脚踝却突然被人抓住。
“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放我们走?你真的不管我和你儿子了吗?”
陈星只是冷笑,连头也没低,只轻描淡写将自己的腿□□:“你就好好住着吧。放心,我会马上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的。”
门在他离开后,被重重地关上。
舒云浑身疼痛,摸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双目无神地盯着陈星离去的方向,嘴里不停念叨:“他是你的儿子,他怎么是你的儿子……”
半晌,她止住絮叨,呆呆地说:“我要知道他是你的儿子……我怎么还可能选乔振天?”
眼泪顺着肿得高高的脸颊流下,没多久,便在地上冲出一小片夹杂着灰尘的水渍。
脏乱不堪。
*
陈星在走出房间后,便吩咐手下:“看好,别死了。”
手下先是点头,又有些不理解:“可是老大,他们还不上钱了,还留着干嘛?”
陈星神色不悦地瞪他一眼:“话这么多,要不你进去替他们?”
手下将头摇成光速模式的拨浪鼓,不敢再问。
陈星这才抬步离开,回到车上时,没好气地对自己的心腹吐槽:“要不是为了那便宜外甥,谁想这么麻烦。”
这女人要真死了,那乔氏集团剩下的股份也就都到了乔振天的手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乔氏集团眼下摇摇欲坠,可未必不会被乔振天找到一丝生机。万一他又和当年一样,哄了像自己妹妹那样单纯的女人来给他送钱助力,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他了?
还不如将人留着,以防万一。
心腹是他还叫“连随星”时,曾经从地下拳场花钱救出来的人,从此对他忠心耿耿,就算他变成了陈星,也不曾背弃。
听他抱怨,心腹挠了挠头:“您上次让我们把鬼鬼祟祟的殷有财哄去找殷渠要钱,故意让他被小少爷发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您当时说,‘就这种小喽啰也敢来打扰我外甥谈恋爱’……”
陈星无语地按住太阳穴:“……闭嘴,开你的车。”自家心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揶揄他。
烦得要死。
心腹“噢”了一声,忍笑开车,直到将车开出去有段距离,才收起笑,“您打算什么时候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