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浪城休息一日后,燕军再次踏上征伐之路。
此次征伐兵马约有四万五,其中步卒两万,战骑两万五。这些兵力,拿下晋阳不成问题。
刘鹏率领大军翻山越岭,在野外露宿数夜,这才到达晋阳城外。
燕军大举侵入并州消息早就传开,百姓们纷纷逃避,即使如州牧治所晋阳城,也有数不清的百姓离开家园,前往中原寻找安身之处。
城外。
燕军翻过林子,正向晋阳城开赴,沿途却未见到一丝人烟,好多村庄里都是空无一人,即使有人在,也都吓的进入深山躲了起来,根本无人敢在燕军眼皮下行走。
刘鹏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并无任何不悦,这些百姓今日迁走,他日必会迁回来。现在的河北风起云涌,可他日的中原,也会是战乱不断。
那时,并州百姓安居乐业,以前迁出去的百姓们就会再次回来。毕竟中原人口众多,逃难过去的百姓既无钱财,又无土地,如何在中原生存下去。
毕竟,在这个时代中,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大多数百姓都是靠种粮食来维持生计。
大军顺着前进之路,扬起漫天烟尘,浩浩荡荡开到晋阳城外。
燕军于城外十里处安营下寨。
搭建好营寨,已是入夜,刘鹏端坐在营中,看着哨骑送来的消息。
晋阳太守自得知刘鹏率大军要来攻城,忙请上党太守张杨领兵相助,又连忙召集各县兵马,组成一支四万人的大军,严防晋阳四座城门。
这四万兵马都是太原本地兵马,且全是健儿,兵器精良,拥有不俗战力,可谓是一支劲旅。
张杨接到书信,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情形是不会来援助太原了。
只要张杨不来掺和,攻取晋阳不存在任何问题。、
晋阳城池高大,比起冀州首府邳城也是不遑多让,四座城门且都有重兵防守,要靠强攻,肯定在短时间内难以拿下。
翌日清晨!
刘鹏亲率侍卫,行至城外五里处一座高山上。
站在山上看着晋阳城的防备,刘鹏一阵冷笑,心道这晋阳太守看起来是个文人,并不精通行军布阵。
其在晋阳城头上插满旌旗,远而望去,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旗帜,看起来威武不凡。
可这恰恰说明此人是虚张声势,他想借这个小小的旌旗,来让刘鹏退缩。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燕军千里迢迢而来,岂会被他几面旌旗吓倒。
旌旗之后,只能看到那露出半截的密麻长枪,每隔一个空间就会有一只寒枪。如此下来,东面城头上的守军少说也有近万。
城门前地形平坦,可供应双方野战当地。
看完地势后,刘鹏骑上赤兔马,奔驰回营,于他而言,今日收获不小,起码判断出太原太守乃是一个文人。
文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到此人弱点,还怕取不到晋阳城。
回到大帐中,刘鹏思虑一番,派人去将诸将请来。
不大时间,赵云、高顺、许攸三人进来。
“本将今日观察了一下地形,晋阳城三面环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且此处城墙高大,城中守军严阵以待,我军很难找到突袭的策略,诸位怎么看?”
刘鹏在三人进来后,便出声问道。
“主公,我军粮草运输困难,若不早日攻取城池,恐怕等粮草断绝,会动摇军心。”
高顺皱了一下眉头,沉声回道。
粮草确实是重中之重,数日下来,原先带着的那些粮草,大部分被扔在孟县和浪孟城中。
并州道路难走,军士们带着粮草行军,每日不过数十里,很难达到兵贵神速。因此他才将粮草扔在后面,以期大军快速前进,早日攻破城池。
“此事正是本将所忧虑的,我军一路行到此地,对此处地势再是清楚不过,这并州附近地势高而险峻,有的地方连战骑都不容易通过。”
刘鹏梳理一下思路,淡淡说了几句,扭转话题道:“本将召你们所来,就是为此事而来。晋阳城虽不容易攻克,然其军中却无猛将,其太守也不过一庸主而已,这样的人,即使放在本将面前十个,那也是无足为虑。”
“主公,此话何意?莫非主公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赵云惊声问道。
刘鹏确实想出了一道计策,神秘一笑,道:“此计明日清晨,诸位就会知道。”
就在这三人被刘鹏此话勾 的兴趣大增之时,刘鹏却话锋一转,道:“我军目前兵力与城中守军兵力相差不大,若强行攻城,必会损失惨重,因此本将决定,明日子龙、子安率领大军在城外五里处屯兵,但只屯不围,也不叫阵。”
“主公...这?”
赵云一脸疑惑,心道只屯不围是什么计策,刚问出几字,但又感觉不妥,遂将口中未说出的言语硬吞下去。
刘鹏微微一笑,没有计较赵云的冒失,转身朝着许攸道:“子远,你去营中挑选二十名木匠,本将有大用。”
“诺”!
有了先前赵云、高顺的例子,许攸也就放下疑惑,不再多问,只接令道。
随后,刘鹏在交代三人一些琐事后,便将三人打发出去,他自己则待在大帐中,神思出游。
破晓!
燕军鼓声大作,轰聋聋的擂鼓声响彻云霄,震的大地发出颤音。
燕军四万步骑横立于东、西、南、北,四门前,每门皆有无数旌旗飘扬,牛皮大鼓声震人耳膜,像似天际间传下来的怒喉,一声接一声,声声不息。
城头上。
年约四十岁的中年儒生,身着汉朝官服,腰悬宝剑,凝目相看,却见城外数里外,燕军一字排开,当先那威武战骑,黑压压的一大群,根本看不到尽头。
儒生眉头皱在一起,看着燕军阵势,目露胆怯,神情也不由的现出几分愁苦。
燕军这副攻城架势,却将儒生吓的不轻,本以为凭借他所布置的城防,即使吓不退燕军,也定不叫燕军轻意攻城。
此时看来,燕军根本不要惧他的大军。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他麾下兵卒号称四万大军,其中一万多都是初次上战场,根本于阵战不懂,只能充当门面,给他自己壮壮胆气。
深吸一口凉气,儒生整理一下语言,向身后三人问道:“燕军这副架势,看来是要攻城,尔等可有计策?助吾退兵?”
身后三人俱着皮甲,腰悬佩剑,此刻叫儒生问起,三人暗皱眉头,城下燕军阵势威武不凡,那高高飘起的刘字大旗,他们不用猜想,也知道那是大将军刘鹏的中军大旗。
三人沉默片刻,其中站在左侧的中年大汉,向前一步,拱手道:“太守大人,末将有两条计策,请问大人愿意先听哪条?”
正需信心的儒生听闻此言,脸上划过一道喜色,忙问道:“两条计策都说出来,吾挑一良计而行。”
大汉暗叹一声,眼前这儒生治政有方,治军却是无能,他的两条计策恐怕都行不通。
“太守大人,燕军兵锋犀利,一路连破数县,挟大胜之威,挥师直入我并州腹地。此时,大人当广召天下诸侯,尤其是并州各郡太守,许这些太守们予以重利,再请他们发兵相救;而大人则率兵坚守此城,只需坚持十日,援军到达,便那击退燕军,保住太原郡不失。此为外援。”
“另一计则是,主公伏地请降,以刘鹏之威望,必不会加害于您,或许大人还可在刘鹏麾下占一席之地。如此,既能保住主公性命,还能保住太原百姓不受战活摧残。”
大汉微微一愣,一口气将这两条计都道了出来。
儒生听完,白净脸庞闪过一丝茫然,他不是不想过投靠刘鹏,可传言中,刘鹏残暴不良,滥杀无辜,视百姓为蝼蚁,视天下英雄为草芥。
如此之人,即使他投靠过去,性命未尝能保。
就在前几日,探子传来消息,刘鹏在出征前的数日中,派麾下大将周仓,将蓟城一些大世家的家主全部斩杀,有些家族杰出的二代青年,也都一同被斩杀。
结合刘鹏数年之前屠戮商贾家族一事,儒生认为刘鹏可能真如外界传言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夫,这种人物,根本不晓得什么是治国安邦之道,只知一味屠杀。
儒生左右摇摆不定,他不知是该投靠刘鹏?还是该发书信求援军?
投靠刘鹏,他担忧保不住性命;发书信求援兵,他担忧援兵未至,晋阳城大门已被攻破,到时燕军进城,岂会放过他,及这数万将士。
三人中,中间那名武将三十多岁,高大身形,体格强壮,脸色阴沉,盯着刚才献计的那大汉道:“我等身为汉臣,就当为天子尽忠。如今,天子蒙难,我叔父广发书信,请各镇诸侯前去解救。这刘鹏身为当朝大将军,手握幽、冀二州雄兵数十万,却不去解救天子,反来攻打我并州。此人如此不忠,我等岂能投靠于他,否则,世人会言,我等背叛朝廷,投靠奸贼。那时,诸位与在下都将身败名裂,成为大汉的罪人。”
刚才说话之人乃是王允的旁支侄子,乃是晋阳王家的杰出人物,此时他一说话,儒生当下脸色一变,从先前的微微惊怕,便成猪肝一样的颜色。
读书人最好面子,王允侄子什么不好说,却要拿大汉忠心说事。
儒生自然知道刘鹏是什么人,可无人说出此话,他就当作不知道,可现在,王允侄子将话挑明,他如何还能再去投靠刘鹏,背叛朝廷。那不是自甘堕落,为世人不齿吗?
“那依你意该当如何?”
儒生将心中怒气压下,强自镇定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