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你说明这一切前，你要先把上古神的眼球给我。”洛奇不慌不忙伸出手，一笔买卖结束，帐要算清。
    唐瑄心急万分，偏偏拿他没办法。她暗骂了句奸商后，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一只血眼。还好，虽然这个来自星界的东西很大，但几乎没什么重量。
    洛奇验了货，满意的将它收了起来。“另一个眼球就归你了，有时间的话我会帮你好好打造一个超凡的饰品。”
    “别扯那些没用的，先告诉我为什么没法打开暗位面的传送门了？！”唐瑄失去了耐心，只差没揪着他的衣领咆哮。
    洛奇总算正了正脸色：“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过的位面知识吗？”
    唐瑄点点头，虽然有些东西当时听来难以理解，但去了两趟星界，又莫名其妙在暗位面路过了一次，她再傻也清楚了一二。
    “如果丁毅醒着就好了，给他讲解起来不会那么费劲……”洛奇见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位面分为主物质位面，过渡位面，内层位面，外层位面和半位面。过渡位面中除了星界，还有以太位面和阴影位面，它们都与主物质位面有着最强的互动关系，可以通过多种魔法来访问。其中，星界的特殊之处在于，通过它可以到达其他所有的位面。”
    “那是不是要去暗位面还要从星界出发？”唐瑄打岔问道。
    “没错。火、空气、水、土、光、暗是六个内层位面，其中每一个都由一种单独的元素或者能量主导构成。这些元素组成了主物质世界，魔法师便是向它们寻求力量来施法的。”洛奇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想到达内层和外层位面，必须得要从星界的印记城出发——它被称为一切位面的中心，拥有可以通向任何一个位面的传送门。”
    “印记城……这地方该怎么去？”唐瑄听洛奇讲了这么半天，总算扯到点子上了，忙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那块被你们摧毁的晶体是上古神的部分脑部组织，那里面有一段特殊的指令，可以通过它找到印记城。”
    “怎么会这样？”唐瑄结结实实傻了眼。她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可是，加拉哈德是怎么到暗位面去的？我又是怎么在那儿的？”
    洛奇摇摇头，他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也许是传送法阵与红龙的法术发生了碰撞，引起了位面间的瞬间扭曲。至于为什么偏偏是暗位面……”他脑海中闪过豺狼人之神耶诺古的信息，没有继续说下去。先前耶诺古在他的爪牙的帮助下，意图重新降临到主物质位面，也许那个时候起，暗位面就与这个世界建立了一丝似有还无的联系。
    “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再去星界寻找一个晶体？这个概率实在是太小了……”她希望落空，鼻子一酸。神尸支离破碎，星界又广袤无垠，如果奔着这个目的，犹如大海捞针。
    “办法当然有。只不过要等你们把这个世界七个大陆板块的传送法阵全部激活。”
    唐瑄瞪大了眼睛，那还不得猴年马月？现在花了半年的时间，他们才激活了东部大陆和北部荒野的两个法阵而已。
    “怎么，你对自己和伙伴们没有自信吗？”洛奇一扬眉毛，“虽然暗位面是个最蔑视和不容生命存在的位面，但是屠龙骑士加拉哈德不同，他的生命是永恒的。他的危机仅在于‘是否会被黑暗同化’这一点而已。那些伤痛都是暂时的，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坚定……”
    唐瑄回想起加拉哈德劝她先去营救丁毅时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了自己独自承担痛苦的觉悟。
    不去救丁毅便无法发现那块摄人心魂的晶体，然而摧毁它的时候，他们一无所知……造化弄人。
    “你也要多花一点心思在丁毅的身上。”洛奇读到她起伏的心思，提醒道。“晶体对他的脑波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兴许会有后遗症。”
    “他会变成痴呆吗？！”
    “这倒不会。”洛奇对唐瑄的反应窘了一瞬，“不过也许会压抑他的记忆，总之存在隐患。你可以研究研究怎么用药物来给他调理。”
    “哎，怎么会变成这样……”唐瑄苦闷的嚎了一声。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看来看去，现在也只有一步步慢慢来了。她忍痛搁下心中对加拉哈德的牵挂，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奸商，我在星界的跃动海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往事景象。呃，是有关我父亲的事情……”
    洛奇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也许你看到的是来自某个位面的信息碎片，要知道，星界是个大型垃圾场，什么都有可能出现。但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你在困境中产生了幻觉，认为那是一段不了解的记忆。”
    “那显然不是幻觉，我能分得清！”姑娘嘟起了嘴。
    “不好意思，我没有去过星界，这个问题我说不准。”洛奇坦言。
    “你竟然没有去过星界？”唐瑄瞪大了眼睛，这一点应和了她的猜测——恐怕洛奇这样的时空法师不宜进入星界。
    “咳，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洛奇略有尴尬，“这么告诉你吧，目前我只能在半位面和主物质位面间穿行。至于原因，也许你以后会明白……”
    “又是以后，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听到有沙沙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两人的对话中止。唐瑄一抬头，只见路逍柏远远冲她招手。
    “你在那儿干嘛呢，我们要出发了！”
    “马上来，我跟洛奇在聊天……”唐瑄吐了吐舌头。
    “职业导师洛奇？他来过吗？”路逍柏纳闷问道。
    唐瑄猛然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时空法师已经不见了。她一脸黑线，那奸商怎么如同鬼魅？
    路逍柏靠近她，低声道：“丁毅醒了，说了好些胡话。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坦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哥哥又去了哪儿，他的失踪跟丁毅受伤也有关系吧？”
    唐瑄垂下了头，知道瞒不下去了。路逍柏心思缜密，并不是好糊弄的人。只是那么复杂的事情，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路逍柏拍拍她的肩膀：“走，我们先去看看丁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