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商被提及到了痛处,他丝毫没有生气,还是很苦恼的模样,“我是真的很不会唱rap。”
路长青向他伸出手,他笑着说:“试试吧,前辈,去唱,去唱出你自己。”
周佩商没有再说话,他叼着牛奶吸管,嘴里鼓着满腔咖啡,握住了路长青的手。
和周佩商商量好下午的训练时间后,路长青和锦齐便离开回宿舍了。
路上,锦齐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憋不住事的他问:“为什么邀请周佩商前辈啊?”
路长青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19岁。我,21岁。周前辈,30岁。”
“每个年龄段的我们所经历的所感受的都不一样,就像阶梯一样,都是不同的‘自我’。所以歌曲的呈现感是不同的,感情层次也会更丰富。”
锦齐没听懂,但不妨碍他觉得路长青说的有道理,他装作深思点点头。
路长青也没指望他明白,他之所以选锦齐当队友,不是路长青渴望感同身受,而是锦齐不懂却能一直信任他。
两人快要到宿舍时,迎面走来了如沐春风的朱余。
他抱着一堆零食喊了声路长青,两人停在原地等着朱余上前。
“长青哥,我见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给你买了点零食。”
路长青讶异挑眉,现在大家都避着自己,朱余这么在乎镜头的人怎么会来讨好自己?更何况自己之前可算是他的仇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路长青摇了摇头回绝道:“不用了,你还小需要营养留给自己吃吧。”
朱余不恼路长青的拒绝,他点点头,“哥,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肯定帮你想办法。”
“那我就先走啦!”朱余头埋在零食堆里像个仓鼠挪动脚步。
锦齐摸摸后脑勺,“为什么他只叫你哥,我也是哥哥啊!”
路长青笑着怼他,“谁知道呢?可能因为我比你有魅力吧!”
路长青和锦齐短暂得休息过后就去练习室和周佩商会合。
路长青组选的这首rap叫《我》,主要讲述的是年少轻狂的‘我’怀才不遇,叛逆常与烟酒相伴,最终还是被社会打磨成了一个圆滑的人。
这首rap里面包含了一大段华丽的快嘴炫技,对于原rapper来说《我》讲述的是一种被社会同质化的悲剧。
作为不同的主体,路长青他们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们有自己想要去诉说的关于本我的故事。
锦齐高中成立了自己的舞团社,成绩差被老师骂不务正业,出了社会也做不出贡献的废物。他只是一个不够聪明的笨孩子,难道天生愚笨也是一种坏吗?
他想说,是老师坏了,是教育坏了。
周佩商是个少爷,为了所谓的偶像梦放弃继承家业背井离乡,违背了父母规划好的人生路线,终于有了点成绩却被父母以死相逼遗憾隐退。他只是想要追寻自己的梦想,哪怕苦哪怕痛他都咬牙认了,难道探寻自我也是一种错吗?
他想说,是父母错了,是教育错了。
路长青,他,一次次对朋友的信任导致自己死亡,狼狈中与父母异世界相隔,他只能够在唯一热爱的舞台寻找真正的自我。是信任出了错,还是自己眼光错了呢?
他想说,是嫉妒的错,是背叛的错。
他们,举起麦克风。
他们,想说——
我,不服。
第17章 二公
二公竞演开始了。
由于采用的是露天livehouse舞台形式,天还不亮训练生们就已经化好了妆,最后全部人集合后坐上大巴前往目的地。
路长青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望着窗外的风景,明明只是在大楼里待了一个月,如今刚出来却觉得恍如隔世。
天空还发着灰,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令人觉得压抑。
一路上红灯停停绿灯行行,大巴摇摇晃晃地驶进入口处。
光鲜亮丽的训练生们眼睛还残留着些许倦怠,他们像是圈出散步的羊一个个跟着下车。
“啊啊啊!!来了!!是冰冰!!冰冰!!”
突然,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激醒了刚下车的每个训练生,他们浑身一抖转头看过去。
对面的粉丝们被牢不可破的围栏死死拦住,四周穿黑服的保安站成一条线,像极了楚河汉界分明。
粉丝们排着冗长的队伍,有序等待入场。突然见到下车的偶像们,纷纷开始疯狂往四周挤,拼命喊着偶像的名字。
训练生们都朝她们笑着挥手,然后侧首鞠躬转身就入场准备了。
靠后的路长青终于下了车,四周的声音瞬间放大了两倍,“蛇宝!!!!啊啊啊啊!!蛇宝!!我爱你!”
对面举着‘长枪炮筒’不断按着快门,闪光灯持续不断地闪烁。
路长青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们不要喊,乖巧的粉丝直接闭上了嘴巴。
路长青见她们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他笑着将手抵住侧脸靠近嘴唇,呈喇叭状喊了句,“我们里面见!”
他怕粉丝们听不到,还用手指着入口示意,又笑着向他们划过头顶比心,然后跟在锦齐后面入了场。
粉丝这边的场子一瞬间沸腾起来,呐喊着:“蛇宝!!蛇宝!!妈妈爱你!!”
路长青疑惑皱眉,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到不对劲的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