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左脚才跨进自家大门,两道身影就扑进自己的跟前,一边一个抱住自己的大腿。
见到她们俩,听到她们软软甜甜的童音真是很舒服。他含笑着揉揉她们的小脑袋,和颜悦色地道:“这么想爹爹,怎么都迎到大门口了?来让爹爹好好看看我的小乖乖。”
两个女儿不依地在他腿上扭捏着哼哼,一人拽着他一只手,拼命地把他往里面拉,口中还焦急地道:
“爹爹,你去看看娘!”
“快点!”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两个孩子眼睛都哭得红红的,他有些心疼的将两个孩子圈到自己的怀中:“怎么哭了?娘又怎么了?”
谁知,两个孩子哭得更凶了,两张小嘴一同开口:
“娘哭了,哭得好伤心。”
“娘哭了,不见我们。”
李松拍拍两个哭泣的女儿,扳过她们的脸蛋,亲手为她们擦干眼泪,和声道:“子怡说,娘怎么了?怎么哭了?”
子怡抹了一把眼泪,抽泣地道:“娘带我们去玩,可是别人不让我们进门,娘就哭了。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让我们进门。”
“就是!我跟姐姐怎么喊娘都不应。”子双接着后面道。
虽然这些日子他没见她,可也从保全的口中得知,她对白霜的到来充满了多少期盼。她同白霜的感情是非一般,她同自己说过,每次去三姐家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候。没有人骂她,反而能无拘无束地同他们说话,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可是,当一盆冷水泼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傻了。被人拒之门外,还刻薄地说些什么攀权附贵的话,她怎么受得了。更何况还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家。
顷刻之间,杨颋家的桌子在他的手掌下报废,他的愤怒没有写在脸上,发泄在无辜的桌子上。白霜才张了口,他几乎不给她留半点情分,直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什么家教!说什么礼仪传家,狗屁!
他压抑地心头的不悦,哄着两个哭泣的女儿:“乖,不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子双果真不哭了,她直接用手背抹了眼泪,瞪着通红的小眼睛,坚定的声音中带着抽泣:“爹爹,我们去打那个姐姐,把她抓过来,让她给娘赔罪!”
饶是李松想的出再多的东西,也没有子双这话带给他的震惊大。子双聪明他知道,可是他从未想过这个女儿会如此护着家人。虽然暴力解决问题不是最根本的法子,但是她的出发点却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打人是不能解决的。”
不满意李松给自己这么个答案,子双明显的失望了。她嘟着嘴,不依不饶地道:“那她把娘弄哭了。”
“知道,知道。你同姐姐回屋,想想该怎么帮娘。爹爹去劝娘好不好?”
他终于把两个小丫头送走了。天知道,子双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像谁。不过现在他也只能这么处理。
*
有人在她身边窝了下来,将她揽进他的怀抱。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就是隔多远她都知道是大哥,若是以往,她会窝进他的怀中。可是今天,她没那个心情。
侧躺在馒头身边的李松终于开口了:“我见到三姐了,不过是打进去的。”
果然,怀中的人儿动了动。
他接着说道:“我把他家的桌子拍碎了。”像孩子老实的交待自己的错误一般,他轻声地在她耳边述说着。
“双双那个小丫头,还打算带着人打到杨家,要帮你出气。”
“你答应了?”
她立马要坐起身子,却被他按住了,直接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李松将馒头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中,不断地用力缩紧着双臂。放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就是想好好的抱抱她,因为他的错误,造成他快一个月没有抱过她了。
馒头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痴迷不已。她好像没有用熏香的喜好,可为什么身上会那么的香呢?有点像安神香,若有若无的香气,凝神沁肺;又像是雨后青草香,清新怡人。
李松对着馒头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香气,轻声道:“我让她们两回去再想想还有什么好法子。”
他温暖的气息喷射在自己的颈项,痒痒地,令她全身酥软乏力。馒头伸手摸了摸脖子,却不妨他直接轻吻着自己的手指。
“啊!”
她有些惊惶失措,忙缩回了手。
不满足的李松在馒头雪白的脖颈上连吻了好几下,气息逐渐粗喘,声音沙哑:“我错了!”
他错了。原以为她们离开自己就过不下,其实是他才对。每日只能趁孩子们睡着才能去瞧瞧她们;想知道点她们的消息还要在家里安排斥候;他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为了吃到她亲手做的汤,他故意回来的那么晚。他简直把自己所有无赖的伎俩都用了。
“神击营的楼遇春死了。我在他喝茶的杯子里发现了毒,可以肯定,他是死后被人伪造成自缢。”
从李松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馒头越发的吃惊,怎么又是一起死后伪造成自缢的案子。
李松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安静下来听自己把话说完。他有必要要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他不能无缘无故地让冷落她。她是他的妻子,她必要知道自己的事情。
“你来的那日,户部给事中顾于泓也死了。自缢在自家的房梁上。他喝得大醉回来,即刻就上吊自杀我想不通。可是文俊彦却给了个自缢,我也就没想那么多。直到前日,我无意间发现文俊彦从楼遇春喝过的瓷杯中弄了点茶叶,才发觉,在顾于泓家勘察的时候,他也对那个茶杯感兴趣。我也弄了点茶叶出来,混在米里喂给鸡吃,不过是一会儿,鸡就死了。我开始怀疑顾于泓到底是不是自缢而亡。首辅大人儿媳难产的那日,首辅大人找到我,命我密访顾于泓之死。”
“对了,我都忘记了。少奶奶根本都没到生产的时辰,怎么说难产了两天两夜啊!虽然是倒生,但是那个夏稳婆绝对可以解决的。”
馒头这才想起来,这事她没同大哥说。就是从那天开始,大哥就对自己疏离了。
这是徐诘将他弄到自家最掩人耳目的法子。李松不由地佩服首辅大人的毒辣,居然可以拿自己儿媳跟孙子的性命来做赌注。
“你还记得那位留给你两本医书还有一面铜牌的老先生么?”
馒头直接坐起了身子,她现在已经按捺不住了。她心里已经荡漾起一丝涟漪,大哥在同她说很重要的事情。她盯着李松的双眼,紧张地道:“怎么,你知道他的身份了么?”
李松也坐了起来,握住馒头有些颤抖的双手,对视着她迫切地双目:“知道。太医院的太医。那块牌子就是身份象征。”
她点点头。先生懂那么多的医理,比那些大夫的技艺都要高出许多,她完全相信他是太医。只是……只是……“那是什么人敢追杀他?”先生是朝廷命官,居然有人追杀他?
李松为难地摇着头:“不知道。你还记得你救我的那次么?”
馒头当然记得,她瞧见他全身是血的样子,那种血晕的难受让她挥之不去。
“董总兵命我去江南传递份公文,当我回来途径甘南县的一个晚间,我居然瞧见一伙黑衣人。在我紧跟其后,发现他们将一所书院先生及其家人都吊在房梁上。交手中,没想到他们的武功居然不弱,最要命的就是胸口的这一下。”
李松一回想到那日,他就觉得难以挥灭。十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均在他之上,若不是自己在标中营习惯了几打一的法子,他早就死在乱刀之下。
如果说先生将象征自己身份的铜牌交给自己,是想让她帮着传递一丝信息,那两本医书是为了什么?馒头想不明白,如果那上面有什么秘密,可是自己这些年都瞧过好多遍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啊。
馒头急急忙忙的下了床,穿了鞋子。从柜子里找出把钥匙开了个柜子,抱了个木盒子出来。
“这是先生留下来的两本医术跟铜牌,你瞧瞧,我实在瞧不出里面还有什么。”
李松认为铜牌只是留个身份,而医书只是这位院正大人不想让自己的医术失传。
“你还记得当年在永宁县发生的那件案子么?就是一家十几口都被吊死在房梁上,县令大人欲四次开棺验尸的案子么?”
“记得!我听文公子说过,他说当时他的叔祖说不是死于吊死,但其后的两次验尸都说明是吊死所以就要第四次开棺,但是那个疑犯跑了。文公子也说不是那个疑犯吊死的,一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就算有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将一家十几口一起弄死,而一点动静都没有。”
馒头发现,她一面说李松一面点着头。
“后来文俊彦的叔祖也死了。”
“大哥……”他是怎么知道的?
“死得那家姓扈,原是吏部告老还乡的官员。就连那个书院先生也是名致休的官员。首辅大人向我说了这两件案子。”
馒头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察到大哥负担的是怎样的一件大事。但她同时也有些如释重负地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凶手,他人那么好,没人帮我挑担子,只有他帮我。”
“他?”
馒头有些怀念的向李松说起当年帮着自己挑担子的那个小伙子,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甜蜜:“他是头一个帮我的人,我就觉得他不是凶手。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真希望好人有好报!”
李松长叹一声,将她再次拥入自己的怀中,沉声地道:“会的!他会过的很好,有妻儿,就跟我一样。”
“对了!”馒头推开了拥着自己的李松,指着炕上放得一口箱子,“我回来的时候,保全说有人送了这个给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