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合上电话,黎昕将注意力转回旁边的晓晓身上。“晓晓,回哪?是寝室还是家里?”轻声细语地询问,他实在无法揣测突然失身的女孩会是何种心理,但无论如何,体贴总是没错的。
“我要回家。”明明是清晨,但晓晓脸上的疲惫却是那么清晰可见,那是种从精神层面表现出来的疲惫。
“嗯。”喉头蠕动,他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忍住,大掌犹豫片刻覆上她娇小的柔荑,似是在给她传递力量,又似怕她远离自己而紧紧攥住。
微微缩瑟却无法抽回,晓晓瞅着昕面无表情的侧脸良久亦放弃了挣扎。以往就习惯于他的勾肩搭背,举止亲密,经过昨晚,她和他的关系一个******,甚至变得比麦子还亲近,而且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感到熟悉,莫名地想要依赖。
终于,将晓晓送回家,扶她上床,为其盖好被褥,“我走了。”与她明静若水的双眸对视,黎昕缓缓说道。
“嗯。”柔白的小手扯着被褥上端,晓晓微微点头,默默无语。
公主样的房间里只有昕轻柔的脚步声,“吱嘎!”门开,门关,再晓晓还来不及滤清内心感觉时,门再度被打开,吓得晓晓连忙闭紧双眼。
满脸复杂神色的黎昕看到她的反应,不由苦笑出声,“晓晓,昨晚的事,我愿意负责。”他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现在社会越来越开放,一夜情等等对人们来说犹如家常便饭,但他知道晓晓不是那样的人,晓晓需要的是真心对待。
话闭,门再度缓缓闭合。
“什么叫愿意负责?意愿娶自己吗?”望着华丽的公主纱帐,晓晓耳边萦绕着黎昕的话。可是结婚不应该是相爱之人的结合吗?昕爱自己吗?还是仅仅因为自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稚嫩的晓晓第一次面对如此复杂的成人习题,麦子、晨、黎昕,她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无数问题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好烦,是不是哭出来会好些?”晓晓喃喃自语着,以往看漫画,看电视,意外失身的女人都会声嘶力竭,痛哭流涕,可为什么自己却完全没有哭意,难道是因为失身对象是自己熟识之人?在她胡思乱想中,殷红的阳光变成夕照的斜阳,夕照的斜阳又逐渐被黑暗取代。
“你们昨天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午夜club里,重金属音乐充斥着每个角落,震得整个场所地动山摇,变幻莫测的灯光,疯狂摇头的男女,糜烂颓废的气息形成一副群魔乱舞的堕落地狱图。而晨就是在这个地方找到了失踪一整天的黎昕。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突然消失,打电话也不接?今天打到雄爷那里,幸好雄爷告诉我晓晓已经回家了,不然还不担心死我。”蹙眉,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晨再一次询问道。
“啊好烦,waiter,再给我来杯血腥玛丽。”没有理会他,黎昕重新叫了一杯。
第二杯,依然被晨夺走,昕索性也不喝了,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原位观看舞池中疯狂摇摆的人们。
太反常了!平时嬉笑轻佻的他居然也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为什么?晨满脑子问号。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几位打扮妖艳的女子前后前来搭讪,却都被晨无情地打发走了。这时,昕终于开口。“晨,我做错了件事。”
“什么?”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晨甚是莫名。
缤纷的灯光映射在黎昕深刻的五官上,显出几分迷离,几分冷酷,虽然他的视线落在舞台上,但整个意识却锁定着费宁晨,因为他不知道后面说出的话,对方会是何反应。“我和晓晓上床了。”没有丝毫掩饰,丝毫迟疑,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晨。
“你干嘛这么正经,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兄……你说什么?”声音陡然抬高八度,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上床了,就在昨晚。”缓缓转过头,黎昕没有回避他惊愕的双眸。
“不可能。”这是晨的第一反应,“晓晓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而且,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喝酒。”所以,酒后乱性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是啊,她没喝酒,可是喝果汁了,那杯果汁里加有安眠药和一点点催情药物。”
“你设计她?”晨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重新打量着他。“该死的,你居然设计她。”这可不是问句,而是饱含了晨的无限怒意,咆哮的音量即使在嘈杂的culb亦无法被掩盖。
抓住黎昕的衣领,晨一记直拳狠狠砸向他的鼻梁,鲜血……缓缓流出,即使这样,晨仍然没有停手,接连对昕腹部挥出数拳,让他像只虾米般蜷缩在地。他们的殴斗已经严重影响了生意,当孔武有力的保全们赶到后,直接将他们扔出了club。
然而,寒风丝毫没有让晨狂飙的怒火稍息,反而愈演愈烈,内心翻滚的醋意简直要将他淹没。“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tmd,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她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强行将黎昕从地面扯起,他拉扯着对方进入暗巷,然后将其狠狠甩在墙壁上。
不由分说,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昕身上,晨气疯了,而昕只是咬牙隐忍着,像是自我惩罚般没有吭声,更没有抵御。
“告诉我为什么!”嘶吼着,晨脖颈间的青筋暴突。黎昕的据实以告真的伤到他了,“你知道我为了晓晓那么痛苦,为什么在我燃起希望重新追求她时却跟她……你知道吗?这样的你比麦子更狠,白茉莉的事是我优柔寡断才让麦子有机可乘,所以我可以原谅他,但你,拿着利剑直直插进我心窝的你,我绝不原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