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晓、晓晓,我还有一份礼物哦。”虽然已是满身酒气,但麦子仍记得自己的第二份礼物。歪歪倒倒站起,他从某个角落里端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鱼缸,里面两条小金鱼悠闲地游来游去。
接过这‘奇怪’的礼物,晓晓举到面前,迷蒙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盯了良久,然后才挠挠头,不解地对麦子说:“嗯?它们好瘦哦,难道真的要烤来吃吗?”
闻言,本来还有些醉意的麦俊海完全清醒过来,头顶似有一群乌鸦叫着‘傻瓜傻瓜’地嘎嘎飞过。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中国开始更多的与世界接触,各行各业,各方各面,当然,西方的节日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尤其是平安夜、圣诞节,简直成了另一个情人节,在民间更有个有意思的说法,叫平安夜为失身夜,可想而知,这天在情侣们心中的地位了。
二零零x年的12月23日,又一个平安夜到来了,由于不是法定假日,所以众人依然要一如往常的上下班,可是工作中所表现出的效率却大不如前,有男友或女友的员工一个个坐立难安,频频看表,当公司下班铃声响起,再也难以掩饰地冲出公司。
与此同时,商家们也像是听到了进攻的号角,纷纷各施手段,热情地招揽顾客,努力为情人们提供完美服务,让每一对恋人都能留下最浪漫的回忆。
城市繁华喧闹起来,大街上,影院里,商场中,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到处都充满了粉红色的气息。甜蜜地牵手压马路,在餐厅里享受情调浪漫的烛光晚餐,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在这美好的节日里甜甜蜜蜜。这不,此时霓虹灯闪烁的街头,两位俊帅男孩纠缠在一起,惹得旁人频频侧目。
“好了,晨,回家吧,喝这么多还想去哪啊?”黎昕蹙眉,大掌抓着晨的胳膊不放,一是钳制住他,二是借机搀扶,防止他跌倒。
闻言,醉醺醺的晨笑了,此时的他双颊酡红,神色迷茫,下颚冒出短短的胡茬让其看起来更加成熟,灰色的直筒裤上沾着几处脏污,单薄的浅紫色罩衫完全扛不住风寒,至于大衣,早已不知去向,此时此刻的费宁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颓废气息,这样的他看起来既危险又迷人,活脱脱就是女人心中坏男人的典范,让人有种不顾一切陷下去的冲动。
“你看他们,他们都没有回家,所以你不要啰嗦,今天要喝酒,继续喝酒,我要从这、这间一直喝到街尾。”指着身边的一家酒吧,晨放出豪言。
“喝遍一条街?那不是要酒精中毒?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况且之前晨已经喝了不少,黎昕当然不可能看着他继续自虐下去。“要不咱回家喝怎么样,到时我陪你一起。”只要回家就好办了,他总能料理了这个酒鬼不是?说着,他便要强拉晨离去。
然而,晨用行动告诉他,酒鬼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抓着电线杆,无论如何晨也不撒手,反而不耐烦地与黎昕叫嚣,“今天是、是平安夜耶,你不要管我好不好,你去陪你的女朋友,你是花花公子啊,你应该有很多女朋友要陪吧?”
“你、你给我松手。”掰了半天也没有掰开晨的大掌,黎昕果断地放弃了拉他回家的想法。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他狠狠朝他腹部踹去,其巨大的力道让晨跪倒在地,干呕不止。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真醉居然还能清楚的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让我去陪一票女朋友,tmd,你以为我不想去啊,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管你今天是喝死在哪个小酒吧,还是横尸哪个垃圾堆?费宁晨,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受不起打击的人,我以为咱们兄弟中最成熟的就是你,冷静、自若,偶尔的心软还可以说你重感情,你几乎没有缺点的,有时我都在羡慕你,但你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什么模样?”压抑了一天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向来嬉皮笑脸的黎昕再也笑不出来。
听着他的喝斥,晨脖颈间青筋暴突,似要反驳,却又没有出声,渐渐的,竟连反驳的勇气都消失了,颓唐地跌坐在地,他感受着柏油马路冰冷的触感,仔细看,在其眼底亦能发现一片清明。
“你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去报复麦子,报复他不顾兄弟情谊设计你,还是要挽回晓晓?那就追她而去啊,她在哪里我不相信你没查到。可是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这又能解决什么?看你这副颓废落魄的模样,晓晓看到恐怕吓得掉头就跑。”黎昕第一次体会父母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昕。”终于,费宁晨出声了,语音中带着哽咽,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
“晨,你、你干什么,你可是男人。”迟疑地开口,黎昕简直惊讶到双目暴突,他想过晨会恼羞成怒地揍自己一顿,或是不理不睬地径自离去,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啊!
眼眶更加温热,那种突然涌上的湿意,即使晨高高仰起头,仍然无法冲散。“昕,我真的很难受……”他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友谊是,爱情也是。昕居然还说羡慕他,可是他有什么可羡慕的,他的生活被自己搞得一团糟。冷静,自若都不知被丢到了哪里?任凭他再努力也找寻不回来了。“什么时候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瞅着自己摊开的双手,晨满脸无力感。
“你……晨,不要这样。”这样失魂落魄的费宁晨可怜得让人心疼。“你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