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宝看看她,低头,又看看她,唇瓣紧紧卡入齿间,她该说出来吗?
她真的很想找个人分担一下,而岁岁是她唯一能说心事的朋友。
“岁岁,”她想了想,才道,“这世界上会不会有这样的男人?他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却将别人伤害...伤害得很深...”
简短几句,她已掐头去尾,但岁岁心里,还是猜到了八九分。
不过她什么也没问,只道:“当然会有。”
顾宝宝一愣,“那...这是错误的对吗?虽然是以爱的名义,但也是错的,对吗?”
岁岁一笑,“宝宝姐,被爱有什么错?!”
她握住顾宝宝的手:“那个男人会做那些事情,都是他的性格决定的啊!你想,爱有很多种方式的,你对牧思远是执着,公孙烨对你是沉默,无论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被爱的人都不用负任何责任。更不用...觉得愧疚!你明白吗?”
“不用负任何责任...?”
顾宝宝将信将疑。
岁岁却笃定的点头,“宝宝姐,你听我说。今天你能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轻易放弃!”
她的态度是不是变得太快?
只是,她听公孙烨说了以前的事情,她真的觉得顾宝宝实在太不容易了。
换做是她,她能不能做到?
她不敢想。
“不能轻易放弃...?!”
顾宝宝喃声重复着这句话,泪水不自觉的滚落。
“对啊!”
岁岁拍拍她的肩:“也许你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送走初寒和岁岁,顾宝宝依旧站在台阶上。
现在下午四点多了,欢欢和乐乐应该就要放学回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司机开车进花园来。
“少奶奶!”
这时,佣人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吃点东西吧,不然冷了再热,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顾宝宝冲她微微一笑:“我等欢欢乐乐回来一起吃。”
闻言,佣人皱眉:“少奶奶,你忘了吗?小少爷今天去老爷那里了!”
顾宝宝一愣。
对啊,早上爸爸还给她打电话,说今天他一个朋友生日,想要带欢欢乐乐一起去参加宴会,她还亲口同意了的。
“瞧我这记性!”
她抱歉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边往里走,“我这就去吃。”
来到餐厅,牧思远却不在,桌上的菜还没有动,可见他也还没有吃。
抬头,只见屋外的阳台上,熟悉的声音正在来回走动着。
她没想到他是在打电话,她只是走过去想要叫他一起吃饭而已。
然而,刚走到阳台入口,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心悠,我已经让助手过去了,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就好。”
“我...?”
语气是为难的犹豫,片刻,他还是说:“我就不过来了。我最近很忙,可能都抽不出时间过来...”
他是在跟郑心悠打电话!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想转身离去时,他已挂断电话,目光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宝宝!”
他快步走上来,伸臂从后搂住她,“是不是来叫我一起吃饭?”话
说间,他滚热的呼吸烫在面颊和耳根,痒痒的。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偏偏他又说得对,她不得不点点头。
见状,他笑了,利用身高的优势将脸凑到了她眼前:“刚才我等你吃饭等好久,给点安慰好不好?”
他是让她亲一个吗?
“不要!”
她想挣开他,无奈他的双臂收得更紧。
“放开我!”她只好小声的抗议。
可是,这软绵绵的声音一点儿效力也没有,反而让他凑上脸,攫获了她的红唇。
“宝宝!”
一个吻一声呼唤,他的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们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安静温柔的吻过了。
可是他好讨厌,吻过了,还舔舔唇角,脸上挂着坏笑:“嗯,看来那个岁岁并不是每次来,都会把事情搞砸嘛!”
“你...!”
顾宝宝哭笑不得,只好不理他,自顾朝餐厅走去。
他像牛皮糖一样的缠上来,吃饭时也要紧靠着她坐,还夹了好多菜放在她碗里,她都拿不稳了!
“这是吃饭吔,”
她忍不住抗议,“不是喂猪!”
给她夹那么多菜做什么!
他居然还嘻嘻笑着,“多吃一点嘛,老婆,把身体养好,我们才能给欢欢乐乐生一个小妹妹!”
闻言,顾宝宝一愣。
为什么听他说到小妹妹,她竟然真的感觉有些反胃?
是心理作用吗?
不,不是的...
心头阵阵翻涌的闷气真的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哇!”
他叫起来,“不会这么快,我刚说有就有了吧!”
顾宝宝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常识?”
这两天她都没吃什么东西,陡然闻到油烟味,当然会觉得有些恶心。
这不,现在那感觉又立即消失了。
“没关系,”
他又笑,薄唇凑到她的耳边:“老婆别着急,今晚上我们努力一点...”
她的脸烧成一片,筷子都有些拿捏不稳了,只好粗声粗气的呵斥他:“吃饭,少没正经!”
还好欢欢乐乐和佣人这时都不在餐厅,虽然他是个厚脸皮,她可是要被羞死的!
所以她匆匆的扒了几口饭,想摆脱他先上楼去。
孰料她放下碗筷,他也放下碗筷,跟着她上楼。
“你跟着我干嘛?”
她推他,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手却被他抓住,一扯,自己就落入了他的怀抱。
面颊立即传来一阵濡湿,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变得不稳,“宝宝,今晚上我就要跟着你。”
她心里好慌,“你...你不用处理公事的吗?”
“现在你就是我的公事。”
他说着,讨厌的舌头又舔过她的耳廓。
他...
他居然在楼梯上就这样,不怕佣人看到吗?
可是,如果她逃进房间里去,岂不是小白兔入狼窝?
犹豫间,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声,他怎么看不破她那点儿心思?
“宝宝,走吧!”
搂过她的肩,他几乎是将她“挟持”着走入了房间。
慌乱的目光触及到电视机,她赶紧说:“我...我要看电视...”
牧思远一笑,搂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又顺势将她搂入了怀中。
“宝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在怕我?怕我做什么?”
“我哪有怕你...”
好了,好了,她承认,“我怕...”
她伸手捂住他的唇:“我没有心思跟你...”
他用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温柔的目光锁住她:“小东西,我不会强迫你的。”
她微微一怔,听他继续说道:“我很担心你,只有亲眼看到你好好的,才放心。”
这真的不像他会说的话!
顾宝宝摇摇头:“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你去忙吧!”
如果她没有记错,他已经在家里陪了她三天,哪儿都没有去。
牧氏那么大的家业,没有他怎么行?
牧思远略微沉吟,才道:“让我去公司也可以,你先告诉你,这两天你都在想什么,好不好?”
看着他眼里的焦急和担忧,她实在不能无动于衷。
可是,这两天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惶急的看看他,她的思维很乱啊,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不着急!”
他抱起她,“我们先去洗澡,你慢慢想。”
是跟他一起洗吗?
她可不可以拒绝?
但是他刚才明明说了他不会强迫她的,她如果拒绝的话,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以前,他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所以,她只好被他剥去了衣服放入了浴缸。
这一次他好像有说话算话,在浴缸里也只是乖乖的给她冲头发洗澡,还很认真的给她做了一个腿部按摩!
然后,他又把她抱上沙发,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还从来没被他这么伺候过,顾宝宝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只好说:“你刚才有没有洗头发?我来帮你吹。”
牧思远没说话,天知道他忍得有多么辛苦。
可是,她的情绪这么不好,他怎么忍心欺负她!
匆匆把她的头发吹干,他几乎是逃着站起身,瓮声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去书房!”
真不知道他说去书房干嘛,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水浴!
他不陪她了吗?
顾宝宝抬眼,见他真的要走,又不自觉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我现在想好怎么说了。”
牧思远的额头几乎渗出汗来,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在她身边坐下,“好,你说,我听着。”
她点点头,“文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也有责任。”
“你有责任?”
“嗯。我没有阻止他,如果当初我阻止他跟郑小姐的婚事,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他不用娶郑心悠,也就不会设下这样的一个局来摆脱郑心悠。
她觉得自己不但害了他,也害了郑小姐。
牧思远想起那天晚上,他在河堤边的小树林里听到的话。
他也是男人,他能体会申文皓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宝宝,你不要这么想。”
他伸手爱怜的抚着她的面颊,“如果要追究起来,这件事应该怪我。如果我有顾及到你的感受,用更好的方式处理好心悠的事情,也许申文皓就不会有‘舍身取义’的想法了。”
顾宝宝呆住了。
今天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说出来的话,都不再像是他。
“你...”
她讶异的看着他,“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吗?”
他挤出一丝笑,“宝宝,在码头的时候,你告诉我他跟心悠结婚的理由,我真的不敢相信。因为他让我觉得,我不是真的爱你!”
“心悠曾给你那么多伤害,他看不下去了,所以用这样的办法来克制住她,但我呢?我对她的帮助,其实也一种纵容。”
“但是宝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那样做,只是不想她陷入困境而已。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没有感情也有交情,还有郑阿姨,对我也很好,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郑家就这样散了...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吗?
好像是可以理解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吃味,“那你真的能确定,你对郑小姐的不是爱情吗?”
闻言,他眯起双眼看了她一会儿。
猛地,他抓过她的手往自己两腿之间覆过来。
感受到滚烫的火热,她一怔,赶紧把手往回缩。
他不让,还那样霸道的让她的小手抓住他的。
“宝宝,”他的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它只对你这样,对别的女人,不行!”
他在说什么呢!
她只觉浑身的血液往大脑冲涌,鼻间顿时缺氧,浴袍内外的肌肤,瞬间都变成了粉红色。
只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用晶莹的光亮看着他。
他再也受不了这诱惑,张嘴便咬住了她的唇。
温柔纠缠,疯狂渴求,热烫的薄唇褪去了她的浴袍,贪恋着她丰挺的曲线。
她有些受不住这激烈涌荡的欲.望,扭动着身子想逃,柔软的下颚却被他略糙的手指钳住。
“小东西,你要去哪儿?”
他的笑好邪魅,又好...迷人,顾宝宝怔怔的看着,直到他的薄唇再次覆上她的嫣红。
浴袍在不知不觉中被褪下,他将她抱上床。
精壮的胸膛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空隙,随即紧紧压上她雪嫩的身子。
这柔软的挤压感让他不禁发出了满足的叹谓。
“宝宝,你好美!”
他说着,邪恶的长指往下,触上了她最的娇嫩。
她有些慌,抗拒着“不要”,却在他毫不留情的刺探揉捏下变成了欲拒还迎的吟.哦。
看着她无助又无辜的眼神,他笑了。
烫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挑扰着她接近涣散的意志:“宝贝,今天换我来...”
换他来?
她在心里疑惑,换他来做什么呢?
迟迟想不出答案,只感觉最最敏感的花蕊传来异样的濡湿。
她还来不及奇怪,一阵阵更加异样的感觉接踵而至,像是柔软的气息划过她的心尖。
酥.麻难耐,叫人无法忍受。
她忍不住往下移动着目光,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
原来那邪恶的手指已被他的...舌...代替。
“思...思远哥哥...”
电流一波接一波的往她身上窜,她已语不成调。
只能伸出小手胡乱的去推他的脑袋,想将他推开。
他的舌却更深入的探了进去,像是要占据了她的所有那般狂野霸道...
终于,她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所有的意志都溃不成军,她只能紧紧抓着枕头,承受着这更加汹涌的欲.潮。
夜,才刚刚开始...
***********************************************************************************************
“思远哥哥...”
她翻了个身,微翘的小嘴儿发出嘟囔。
牧思远宠溺的一笑,“宝宝,”他柔声说着,伸臂抱紧了她,“昨晚我不够卖力吗?还这么生气的叫我?”
她哪里是不满意,她根本是睡着时说的梦话。
他好开心,因为他又回到她的梦里去了。
“好好睡,宝贝!”
他亲亲她的面颊,悄声走下床。
走到卧室外的露台,他才拿出电话,翻看着刚才一条接一条发过来的短信。
--牧总,郑小姐已经绝食三天了--
--牧总,郑小姐请你去见她,她有事想跟你说--
--牧总,郑夫人今天出院了--
看了这三条,他便没有再看。
都是一个意思,心悠想见他。
说是想把郑家最后剩下的别墅给卖了,希望他能过去一趟。
这样的事情其实叫他的助手去处理就可以了,但她执意要见他,并不惜绝食,他不禁有些头痛。
想了想,他还是拨通了郑心悠的号码。
片刻,电话被接起。
听着她的声音,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思远,你能过来吗?”
郑心悠先说话。
牧思远深吸一口气,“心悠,之前我借给你的钱可以不用还,房子卖了之后,你就拿着钱跟郑阿姨好好生活。”
郑心悠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问:“思远,我只想见你一面。”
她很坚持。
牧思远没有立即答应:“再看吧,你先好好吃饭。我忙完了,就给你电话。”
得不到肯定的答案,郑心悠不再说话,立即将电话挂断。
牧思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目光转过,却见顾宝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露台的入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