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朱长生戴着一次性手套撕猪蹄,低着头接话,船上睡得都早。
白谨看着朱长生把整个猪蹄撕成条,包在巴掌大面饼里,一口一个,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异常。
他头顶血条也没有变化。
我去拿点吃的,得把钱吃回来,余夏,你要点水果甜品饮料吗?钱有财问。
不用了,谢谢钱叔。
白谨拒绝。
行吧,钱有财又踹了一脚转心吃猪蹄的朱长生,我去拿了,你别针对人家小姑娘。
朱长生嘴巴塞满了,不满地瞪了一眼钱有财。
眼看钱有财还要说什么,白谨站起身,钱叔,朱叔,我去趟洗手间。
她离开没几步,听到身后钱有财数落朱长生的声音,脚步微顿。
处处都是bug。
抛开所有人头顶都有血条这点,环岛之旅是三天,钱有财两人为什么能在船上呆这么久?
晚上不到八点就陷入沉睡,怎么可能呢?
还有手机,从记录来看,钱有财跟其家人、朋友的通话记录,全是单向的,他根本没有打通过。
但他好像没有发现过这点,每天都有打不通的电话,跟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信息。
莫名其妙变成鱼、末世精神污染突然失控、血条无法减少、打不通的电话处处透露着古怪。
白谨稳住情绪,脚步不停往洗手间方向走,事情还是得一件一件解决。
白谨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扫过,最终落在一个其中一个人身上。
王四拿着刚到手的手机慢慢退出人群,自然而然将手机收到口袋里,那对闪着精光的眼睛四处打量,最后落在一个长发女孩身上。
孤身、带着耳机、专心往洗手间方向走,包甚至没有拉上拉锁。
王四已经提前为自己的又一笔入账欢呼了,他加快脚步,快速靠近长发女生,借着身体遮掩伸出手整个过程非常干脆利索,明显是个惯犯。
就在他伸进包里的时候,肩膀忽地往下一沉,王四下意识收回手,他刚刚分明注意到周围没人才对!
这会儿工夫,长发女生已经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握着包的带子加快速度,进了卫生间。
王四心跳如鼓,面不改色转头,看到一张秀丽的面孔,女的啊。
他下意识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对上一双平静到冷漠的眼睛,他听到这寸头女的语气平稳道,能麻烦您帮个小忙吗?
王四刚要拒绝,肩头那只手忽地用力,几乎将他的骨头捏碎了。
王四心虚不敢叫人,这段时间他偷得东西足够他吃半辈子牢饭了,姐,姐,您说,有什么忙是我能帮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
白谨拉着人,进了杂物间。
王四趁着她关门,从后腰掏出把小刀捅上去。
就在即将捅到后腰的时候,白谨像是后面长了眼睛,转身将人踹飞出去。
王四来不及爬起来,大腿忽地一痛,刚要尖叫,嘴里被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声音被捂在嗓子眼。
白谨皱着眉头看着王四头顶的血条,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来对人身体上的伤害,是真的不能减少怪的血条。
她看着王四,从他身上翻出手机,尝试着拨通了一号键,铃声响了不到两秒,对面有人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摆渡者医务处,请问您有什么不适?现在在什么地方?
白谨一一回答了问题,得到对面三分钟之内赶来的回复,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又拨通3号键,依旧没有响很久,就有人接通,但是无人开口。
白谨只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她不开口,对面也不开口。
三四秒后,白谨看到有血条从电话里伸了出来,她立刻道,您好,是摆渡者安保室吗?
血条刷的一下收了回去,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声音很近,就像是贴在耳边,而不是隔着电话。
白谨恍若不觉继续道,我发现船上有偷窃者,这归你们管吗?
电话像是信号不好,卡顿了两下,才重新顺畅,您好!这里是摆渡者安保室,请问您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需要吗?
这次的声音非常耳熟,像之前的给她检票的那位工作人员。
白谨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样,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得到三分钟会有人来处理后。
白谨挂断了电话,看向王四,发现王四脸色苍白,将手机还回去,别担心,医务人员马上就到。
王四看起来更难受了。
白谨没管他,想着三号安保人员那通奇怪的电话,打开杂物间的门,就看到有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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