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从来不介意江星澜骂他什么,反正他都会在床上一一讨回来,故意逼着江星澜叫出那些羞于启齿的称呼。
这算是惩罚,羞辱意味很重的惩罚。
江星澜死死咬着唇不肯叫,但每次都被霍云霆折磨的崩溃,然后不得不叫出口,用那带着哭腔和媚意的声音,简直是最好的催情剂。
只不过,江星澜从来不是个知错就改的人,哪怕吃了不少苦头,他依旧不肯在生气的时候委屈自己的嘴。
霍云霆脸色沉了下来,眼睛黑沉沉的看着江星澜,那股慵懒的痞气被危险的气息取代,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保持着进攻的姿态,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可气头上的江星澜根本不把霍云霆放眼里,他赤身站在地毯上,身上还留着暧昧的吻痕和牙印,态度高傲,一脸蔑视的看着霍云霆。
“霍云霆,我跟你也就图个痛快,但现在真挺让人倒胃口的,这种事,跟谁不是玩儿,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还真以为我们玩了几年,就有资格羞辱我了?”
江星澜语气轻蔑,眼里的难堪一闪而过,可他们各取所需,他只是十分坦荡的面对自己的欲望,这有错吗?
霍云霆不说话,紧紧抿着唇。
“霍云霆,我不跟你玩了,从今天起,出了这道门,我们就当作不认识。”
单方面提了“分手”后,江星澜就转身去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一点不做停留,拿了自己东西就要走。
霍云霆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顺势从身后强抱住他,呼吸微沉,质问道,“你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因为你在那个男人面前又有机会了,想故意把我给甩了?”
他不甘心,又或许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难以接受被甩掉的事实。
江星澜一把挣开了霍云霆的手臂,脸上挂着怒气的笑,讥笑道,“是啊,我就是要把你一脚给踹开,你可别不识趣,非要死缠烂打的话可就太难看了!”
霍云霆脸色愈发难看,他只想把江星澜按到床上,咬破他的唇,让他的这张嘴再也说不出这么残忍绝情的话。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没有身份。
最开始,他们就清楚这段关系的本质,觉得痛快舒服就在一起,要是哪天谁不想继续了,说一声就断了,没有任何被纠缠的顾虑。
要是霍云霆死缠烂打,就显得太没品了。
霍云霆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痞坏的笑容,身体斜靠着墙,双手环臂,淡淡道,“那倒也不至于,那些人虽然比不上江少爷,但偶尔换换口味,应该也不错。”
“呵,少拿那些人跟我比!”江星澜压下心口的烦闷,语气更加嫌恶。
离开了霍云霆的公寓后,江星澜没急着去找黎澈,而是回了自己家,躺在床上,酸痛疲惫的身体还残留着情事的余韵。
洛沐白离开带给他的欢喜,变得越来越淡,反倒霍云霆羞辱他的那句话,让他越来越难受。
或许是霍云霆的话,戳中了他心底最不愿去想的问题,如果黎澈知道自己在追求他的时候,还和别人保持着肉体上的关系,会不会觉得他特别恶心?
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沉甸甸的。
今天之所以会跟霍云霆提分开,的确有冲动的成分,但也是真心不想再跟他继续下去了。
洛沐白离开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全力以赴的再努力一次。
调整好心态,江星澜也不再被霍云霆的话影响,出来玩儿的男人多了去了,这种事情图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爽那一把,还指望能记一辈子啊?
其实,他跟霍云霆的身体挺合拍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一起三四年的时间,但也仅限于床上。
都说男人是能把爱跟性分开的,这一点在江星澜身上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他爱黎澈,却也能毫无顾忌的跟霍云霆缠绵,沉溺在情欲里汲取放纵的快乐。
对于黎澈,其实他已经分不清是爱多一点,还是执念更多一点,也或许一直是执念在作祟,可江星澜不肯承认。
第二天,收拾好心情的江星澜就出现在了黎澈的公司,可惜扑了个空,从助理那得知,黎澈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
黎澈先是跑到了南川,在那里找了一圈,又返程来到了皖西,漫无目的的寻找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并没有什么收获。
至少南川还有个能去寻找的地方,皖西就是个陌生的城市,黎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找,就以车站在圆心,将附近大大小小的旅店和医院找了一遍。
在皖西待了两天,一无所获的黎澈重新回到了虞城。
帮忙找人的朋友没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都一致认为洛沐白应该没有走远,甚至还没有彻底离开虞城,只是悄悄躲了起来。
对于这个说法,黎澈心里是赞同的。
冷静下来后,黎澈重新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一点点剖析洛沐白的动机,逐渐摸清了他的想法。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洛沐白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故意买了两张车票混淆视听,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城市,说不定他就躲在虞城的哪个角落,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对于洛沐白来说,眼前最着急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去找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