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气难得如此温暖,秦真拉开马车的窗帘,任阳光恣意的铺洒进来。马车一路平坦的向相国寺驶去,赵构的精神相当好,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相比而言,秦真却要沉默很多。
去相国寺要经过朱雀大街上的都驿亭,那是各国使臣来访下榻的驿馆。当马车从都驿亭前经过时,秦真透过车窗,一直看着里面,赵构也注意到了,便说:“太子哥哥和你父亲今日似乎在这里处理事务,你想不想去看他们?”
“算了吧,”秦真说:“他们肯定很忙,我们何必去打扰他们呢。我们还是快些去相国寺吧,时候不早了。”
秦真说的有点心不在焉,眼神也有些躲闪。赵构纳闷的想到,现在才到辰时,去相国寺的时间绰绰有余,何必这么赶呢?
从侧面射入的阳光照射在秦真侧过的面庞上,她小巧的脸上出现一丝愁容,眉头之间的纠结经过阳光的凸显,清晰的映射在赵构眼中。
看来这次出宫,并不只是游玩这么简单呐,赵构了悟的想到。
“对啦,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秦真突然说到,脸上已是神采飞扬,刚刚的愁容似乎只是赵构眼花而已“我的六师兄就在相国寺中,一会到了我带你去见他,他可是美男子哦!”“美男子?”赵构酸酸的说到:“男人要那么漂亮做什么,有真本事才算厉害!”
秦真笑嘻嘻的说:“六师兄才厉害啦,不过他一向低调,你见识不到他的本领罢了。”
“我今天见了,偏偏要见识见识!”
秦真故意没告诉赵构她的六师兄是和尚,觉得这样逗弄他相当的好玩,心中的一点点乌云也立即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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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
赵楷停下手中的笔墨,他很不喜欢在做字画的时候被人打断,府中之人一向懂规矩,为何还有人这样大呼小叫?
管家一脸匆忙的来到书房,见赵楷脸色不佳,知道自己不该打扰,但是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王爷,宫中来信了,朱印!”
赵楷惊讶的接过手中的信,他和他的母妃王贵妃之间少有通信,若非必要,是不会留下任何墨迹的。而在少数几次的通信中,一般都是墨印为标记,若是朱印,那么定然十分紧急。
他匆匆将信看完,心中更加惊讶了。
“怎么可能?”
赵楷喃喃到,王贵妃在信中所说之事让他十分不能接受,一向自负的他,该怎么去相信自己近日竟然是被一个九岁的女孩所暗算?
若说太子得势是秦桧所助,赵楷还觉得有些可能,但要说所有计谋都出自秦桧女儿之手,他却只觉得可笑。自己输的竟然是这样可笑!
他又将信笺重看了一遍,他深知母妃是个谨慎之人,万万不会给他开这样的玩笑,虽然信中未能详细解释,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秦家的人,统统都得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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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停在相国寺大门前的长长阶梯之下时,他们俩已是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往寺里跑去。
赵勇在后面急急的喊到:“殿少爷,你们别乱跑,等我把马车寄存了陪你一起进去。”
“你快些去,一会到正殿来找我。”
赵构已经等不及的要见那所谓的“美男子”了,转头便和秦真消失在涌动的人流中。秦真这次带赵构出来见悟念和尚,是有事要办,所以之前不赞成带侍卫,现在连赵勇也甩掉了更是合她心意。
相国寺香火鼎盛,初一一早来上香的人自然很多,何况相国寺后面的枫山已是一片火红,不少文人墨客纷纷而至,一时间只见寺里人山人海,行人摩肩接踵,眼前除了人只有人。
他们二人混在人流里向相国寺里挤去,幸好赵构今年长高、长结实了不少,好几次在秦真险些被人挤走的时候把她给拧了回来。
赵构牵起秦真的手牢牢的握在手中,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费了好大半天才走到相国寺的侧院门前。
“现在往哪走?”赵构问到。
秦真指指侧院紧锁的木门说:“里面。”
“啊?这里是和尚住的地方,寺外之人不能进的吧”
秦真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三两下就把门打开,把还在啰嗦的赵构一把塞进了院中。内院里没有了外面鼎沸的人声,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这才有了寺庙该有的宁静。
外面的人群中,几个寻常百姓样子的男子从人流中走出,看着重新关上的侧院木门,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沿着围墙向偏僻之处走去。
“走吧。”
赵构一路随着秦真向院落深处走去,和尚们都到前面去忙碌了,所以他们一路也没有见着什么人。当他们经过一刻大槐树的时候,秦真突然向后飞跃,只见她刚刚站立的地上,已被密密的铁飞镖所占据。
还未等秦真落定,已有几条身影从树上飞下,明晃晃的大刀折射着金灿灿的日光,刺痛了赵构的眼。
“快跑!”秦真一边躲闪着,一边对赵构喊到,但是赵构怎么会丢下秦真一人逃命?他抽出靴中的小匕首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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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来得及给大家更新了下午没课可以好好写书,难得有这样大块完整的时间呀一定要多写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