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达到这个刀数,就让他中途死掉,行刑者一律格杀勿论!”好家伙,一刀一刀地剐到贰仟柒佰多刀才置犯人于死地,这不仅空前惨绝。
同时,也是一件难度极大的工作,平日里以杀人取乐为快事的刽子手,此刻不禁皱起了眉头:我的奶奶,什么样的刚强之人能够忍受住这贰仟多刀而不死呢?
“惨喽,”听罢皇后的宣判,桑冲吐了吐舌头:“这贰仟多刀,可真够人受的喽!”
“哼,”皇后得意洋洋地望着桑冲:“是呀,够你享用的啦,你就等着瞧好吧!”呸,桑冲一脸刁顽地撇了皇后一眼:臭骚屄,小娘们,不用你美,老子作鬼以后,一定来找你,我要把你抓到阴间去,我要操死你!操死你!
操死你!凌迟桑冲之举,皇后一反常态,对桑冲的待遇非常之高,做得很是周到,一切均按照天朝的规章制度来办理。首先,以圣上的名义下达了诏书,一一列举桑冲十恶不赦的罪行。
不过,有一件事却让阿二以及大臣们感到荒唐可笑,甚至滑稽透顶,只见皇后大笔一挥,将阿二那积压多年的陈案,统统算到桑冲的帐下了。
一边写着,皇后一边悄悄地乜着阿二,分明在无言地告诉淫贼:你暗察后宫一举揭露了尼姑的阴谋,还抓获了乱宫的人妖,立下大功两件。
不过,你亦是作恶多端的大淫贼,按律也应处以凌迟之刑,念你有功于天朝,你的罪恶,权让桑冲为你担着,反正他也该死,而你对天朝的功劳,咱们就算到此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圣上有旨,”监斩官手捧着由皇后手书的、墨迹未干的圣旨来到法场,依法办事,郑重其事地向刽子手们宣读起来:“按照天朝大律,桑冲罪大恶极,应凌迟三日”
“啊”桑冲和刽子手们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桑冲惊呼的是:这个臭娘们实在是恶毒,折磨人简直不择手段!而刽子手们惊呼的则是:我的皇后啊,凌迟三日,这难度太也大了点,什么人能承受得了哇?
弄不好,三日不到,这家伙提前断了气,我们也得丢了这吃饭的家伙什啊!“并且,”监斩官继续道:“还要戳尸枭首!”
传达完皇上的圣旨,监斩官召齐有关人员以及刽子手们,按照皇后的旨意,将桑冲押解到京城西侧的四牌楼下。
西城察院的官吏早已搭好了木棚,以供高贵的监斩官就坐,并在木棚的前面竖立起一根上端分叉的大木杆子,那是准备用来吊挂桑冲尸首的。非常滑稽的是,由于过堂时桑冲一条腿被杖棍打折了。
行走起来很是困难,皇后通情达理,命人将其扔进大箩筐里,抬进法场。御林军们将桑冲放在一个大箩筐里,嘿唷嘿唷地抬往东牌楼,只见桑冲披散着头发,垂头丧气地蜷缩在箩筐里,一双肿起的赤脚让人捧腹地耷拉在箩筐的外沿上。
“快来看啊,”东牌楼聚满了赶来看行刑的人,一俟瞧见桑冲被抬进法场,众人呼啦一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快看啊,皇上开始剐人喽!”
听到叽叽喳喳的嚷嚷声,桑冲面无表情地抬起了脑袋,目光所及之处但见一片人山人海,道路也为之堵塞,甚至连房顶上、树枝上,也爬满了人。
“哇,他就是淫贼啊?”“听说这个家伙很有本事,流窜各地,做了无数大案,不知玩了多少个女人啊!”“”“到喽,伙计,”兵士们将箩筐放置在法场的边缘,很有礼貌地拉出桑冲“到地方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桑冲揉了揉酸麻的双腿,吃力地站起身来,在兵卒的搀扶之下,赤着双腿,踉踉跄跄地走向法场中央的木杆下。
当啷啷,当啷啷,当啷啷桑冲呆呆地站立在木杆下,木然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突然,身后传来当当啷啷的脆响声,旋即,桑冲又听见刽子手们恶声恶气的谩骂声:“让开点,让开点,他妈的!”
几个刽子手推搡开密密匝匝的人群,大大咧咧地走向桑冲,他们每人手中都拎着一只小箩筐,当当啷啷的声音,便是从小箩筐里发出来的,那是因内中的刃器相互触撞。
而发出的、让人胆战心寒的脆响。当啷啷,刽子手们把小箩筐放在地上,将其中的各种短刃一样一样地翻腾出来。
然后,又拿出一块磨刀石,哧啦哧啦地研磨着自己的杀人凶器,做好行刑前的准备工作。
“时辰已经到了。”监斩官嘀咕道:“是不是应该开始了!”“可是,”一个小官吏谨慎的说道:“监斩官大人,西城察院的长官尚未达到,应该稍等片刻!哦,”小官吏突然唤道:“长官来喽!”
“嗯,”西城察院的长官在随从们的簇拥之下,大摇大摆地来到木棚前,与监斩官进行一番简单的问候之后,他掏出小皇上的圣旨,站在木棚前趾高气扬地宣读起来。
监斩官一脸不屑地瞥视着他,心中嘀咕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后的旨意,早就由我提前传达完了。
而你手中的圣旨,只不过是小圣上重复一遍而已,毫无意义,哼哼,呸,看把你得意的!天朝的事情就是可笑,一道旨意时常发生由圣上、皇后分别书写的闹剧来,这有什么办法呢!圣上傀儡,皇后专权,政出多门也就不足为怪了。
“哗,我的天啊!”当西城察院长官宣读到,桑冲按律凌迟贰仟柒佰柒拾伍刀时,人群登时喧嚣起来:“哇,贰仟柒佰刀!好吓人啊!”“是够吓人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喽!”咚咚咚三声炮响之后,行刑宣告正式开始,刽子手们拎着磨得飞快的利刃,纷纷聚拢到桑冲的身旁。
此刻,桑冲已被兵卒扒掉上衣,赤裸着上身,绑缚在那根顶端分叉的大木杆上。
“开剐喽,开剐喽,开剐喽,”人群开始混乱起来。你拥我挤,你吵我骂,纷纷争抢好位置,以一饱眼福:“开剐喽,开剐喽,开剐喽”哗一个刽子手端过一盆清水,哗地倾泼在桑冲赤裸的上身。
接着,另一个刽子手则将一种特制的油膏,涂抹在桑冲精赤条条的胸腹上。
“哥们,”一边涂抹着,刽子手一边以乞求的口吻道:“马上就要开刑啦,你且忍着点吧,千万可别提前死掉啊,否则,我们也得与你一样被处死,看在菩萨的份上,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我来奉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咬牙忍着点吧!
朋友,为了减轻你的痛苦,我多给你涂点药膏,这样,一会割起来,能滑溜一些!”“是啊,”刚才泼水的那个刽子手将刚刚磨就的刮刀在桑冲的眼前晃了晃“哥们,咱们无冤无仇,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干这个的呢我们也是为了混饭吃啊!”“哼,”桑冲像个英雄似地腆着胸脯,尽管心中怕得要死,嘴上还是逞强:“来吧,我不怕,老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啊!”“时辰已到,”法场两侧的校尉手舞着小红旗:“开始!凌迟第一日,应剐三佰伍拾柒刀!”
“来吧!”听见校尉的命令,刽子手止住了话语:“来吧,哥们,对不住了。”说完,刽子手那锋利无比的刮刀轻轻地贴靠在桑冲的左臂上,还没容桑冲回过神来。
只见唰啦一声,刽子手割下了凌迟的第一刀,桑冲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英雄之色一扫而光,代之而来的是可怕而又剧烈的抽搐,以及不可抑制的惨叫声:“啊”“没关系,忍一忍!”刽子手深表关切地瞟了桑冲一眼:“朋友,第一刀是很痛的,你且忍耐一下,慢慢地就麻木了、习惯啦!”唰啦,唰啦,唰啦,唰啦说完,众刽子手们扯住桑冲的双臂,锋利的短刃飞快地舞动起来。
好可怜、好可怕,桑冲的双臂登时鲜血淋漓,一片片泛着血渍的嫩肉整齐有序地绽开,在阳光的映照之下,莹莹闪亮。
“唉呀,”桑冲的身体瑟瑟发抖,咽喉不停地咕噜着:“唉呀,唉呀,唉呀”唰啦,唰啦,唰啦,唰啦
渐渐地,桑冲的咽喉不再痛苦地咕噜,而是紧闭着双眼,因极端的痛苦,反复地呲咧着嘴巴。
哎呀,桑冲闭着双眼,紧咬着牙齿,再也不敢逞英雄了,只求能够快快死去:太痛了,让我死了吧,死啊,咋还不死啊!刽子手你一刀、我一刀飞快地刮划着桑冲的双臂,他们干得相当麻利,割起的嫩肉片,齐唰唰地附在筋骨上,一片也不曾掉落下来。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站在刽子手身后的校尉,仔仔细细地朗读着刀数:“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停,停,停,”一个刽子手突然停歇下来“停,停,先别剐了,你看,这位伙计痛昏过去啦!”
“是啊,他昏过去了,这,这可怎么办!”“快拿麻药来!”“好的!”一个刽子手忙不迭地掏出能够止痛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桑冲惨不忍睹、鱼鳞般泛起的手臂上。
为了不让桑冲提前死掉,经刽子手们的请示,监斩官首肯,行刑不得不暂时停歇下来。待药力发挥作用后,桑冲缓缓地睁开眼睛,众刽子手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朋友,你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