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林中翻翻滚滚地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期间柯蚩挨了范飞十七拳,却依靠着皮厚肉糙全部扛了下来。
当然,范飞还是留了一些手的,没有直接打柯蚩的要害,否则把他打残了,是范飞自己的损失。
柯蚩的拳速也很快,范飞虽然使出了速度异能,但一来二去之间,也不小心挨了两下,痛得龇牙咧嘴的。好在他没被打中要害,倒也还能硬撑住。
两人时而硬碰硬,时间斗斗巧劲,疾风暴雨般地打了好一阵,最后都打得有些脱力了,也都开始喘起了粗气。
“够了,我打累了!”范飞忽然往后跳开两步,笑道“今天算平局,下次再比过。蛮叔,你一会还要开车呢,留点力气吧。”
“是我输了!我知道你不肯打我的要害,这是让着我呢。”柯蚩喘着粗气看了范飞半晌,忽然竖起大拇指赞道“不错,你还真有两下子!除了师父,我遇到过最厉害的人就是你了。别的人,连我的十招都接不住!”
范飞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倒也没有否认。
“好了,现在我正式承认你这个师弟了!”柯蚩忽然咧嘴大笑道“以后你别叫我蛮叔了,叫我师哥吧,咱们都是同一个师父,本该这么叫才对。我嘛,也不叫你少爷了”
“师哥。”范飞也是咧嘴一笑,赶紧改了口。
范飞这一场热身赛总算是没白玩,既摸清了柯蚩的真实战斗力,也知道柯蚩这回是真心服了自己,而他这句“师弟”一说出口,也就是真心要和自己亲近了,不由得心中大慰。
“我听师父说,你功夫不如我,开始还真对你有些轻视,后来吃了点亏,才用出了全力,以往我单挑时可从不敢用全力啊,怕把人把残了,没得玩了”柯蚩满心欢喜地笑道“嘿嘿,这一架打得真过瘾!”
“师哥,我帮你拍拍身上的灰。”范飞一边帮柯蚩拍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唉,你才十多岁,我比你大一轮多,都打不过你,这功夫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柯蚩拍了一阵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点上,有些沮丧地说道。
范飞微微一笑,答道:“师哥,你这身功夫也很厉害了,除了我太爷,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强的人,你完全可以出师了。”
“真的?”柯蚩心中一喜,马上亲热地揽着范飞的肩膀,问道“师弟,你才十多岁,也只遇到我师父不到一年吧,这身本领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原来就练过点武,加上我太爷有很多速成的法儿不过这些功法很特殊,得脑袋瓜灵光才能理解,还要每天练静坐、冥想什么的,不适合你这性子。”范飞看出了柯蚩眼里的那丝狡黠,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呵呵一笑,说道“以后我去太爷那翻翻他那本宝贝书,看有什么法子能适合你的,就缠着我太爷教一下我,以后再找个机会帮你再提高一下。”
“一言为定!”柯蚩顿时大喜,在范飞肩上重重一拍,笑得十分舒畅。
“嗯,一言为定。不过这事你先别告诉我身旁那个王叔,也别告诉我太爷。”范飞叮嘱道。
“放心,我从不多嘴。其实呢,师父今天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让你以后教我几招。”柯蚩这才说了实话。
柯蚩是那种看起来很忠厚老实的男人,典型的傻大粗,其实他偶尔也会装点傻、玩点小花样,可谓粗中有细。很多人却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以为他是个大傻蛋,最后却中了他的招。
不过范飞自然不会这么想,毕竟能当一个社团老大、统领三百牢友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那种大老憨的,所以他在柯蚩面前说每句话都比较小心,先在脑海里思虑一会再说出来,所以始终也没有露过什么破绽,硬生生地把外粗内细的柯蚩给彻底忽悠了一回。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树林,范飞这回上了柯蚩的车,两人一路聊到了十堰市,只觉得相见恨晚。
到了十堰后,几人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了顿饭,范飞、柯蚩和馋公三人喝掉了一整瓶高度茅台,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各奔东西。
直到柯蚩的车走得没影了,范飞才让馋公把车开到城郊一个僻静的地方,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了莫叶和张雨两人。
范飞自然没把全部实情说出来,只是说他们的儿子莫天早就被自己救出来了,那个害他们的老道士也被自己控制起来了,让他们跟着自己去飞沙市见儿子。
没想到莫叶和张雨听了这番话后都是相视苦笑,一副不相信范飞的神情。原来他们被转移了四五次,有一次风火雷电派来的人也用过这个借口把他们骗走,最后到了另一个城市后,他们才发现这仍然是一个新骗局,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暗无天日的软禁
搞清楚缘由之后,范飞颇为无奈,只得拨通了末日天新换的手机号码,把事情经过和末日天说了一遍。
“真的?范哥,你真的把我爹娘救出来了?”末日天一听就激动得哽咽起来了。
“真的,现在他们还不相信我是来救他们的呢,还是你跟他们说吧。”范飞苦笑着说道,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张雨。
“娘,我是莫天,相信他们,他们真是来救你们的,快跟他们来飞沙市见我!”末日天在电话里嚷道。
“儿啊,儿啊,儿啊”张雨听到这里,禁不住又惊又喜,老泪纵横,整个人几乎都石化起来,一时间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独生儿子已失踪了四五年,张雨这颗心早就担忧得碎了,此刻听到儿子这番话,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大喜事。
“小天,你等着我们,我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莫叶听到这里也完全信了,抢过手机,反反复复地说着。
一直到把范飞的手机打得快没电了,莫叶和张雨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抱头痛哭起来。
“这回是真的,不是做梦了,我真能见到儿子了”张雨又哭又笑地说道。
“别只顾着高兴啊,咱们得赶紧谢谢恩人啊,傻婆娘!”
莫叶抹了把眼泪,忽然清醒过来,于是拍了张雨一掌,喝道。
之后,莫叶便拉着老婆跳下车来,想跪在地上向范飞磕头。
范飞赶紧也跳下车来,眼疾手快地扶起了他们,把他们劝上车,然后又让馋公开车往市里赶去。
这一路上,莫叶和张雨就像做梦一样,一直又哭又笑,处于极度亢奋之中。范飞见他们这样子不行,怕把他们给高兴疯了,只得让冰非墨对他们小小地催眠了一下,让他们的心情暂时平静下来。
于是莫叶和张雨忽然又忘记了要见到儿子的大喜讯,脸上的神情重新麻木起来,看得范飞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