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你这小子又在说我的坏话么?”
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我和苏欣然就已经携手走进了大厅。
众人都用一股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仿佛看见了什么希罕事。
二伯咳嗽了一声“似乎希文你晚上是去杀人吧?怎么掳了一个人回来了?”
范良极一把拉过韩柏,拍了拍他的头,阴阳怪气的道“醒来了,乖,要睡觉回家睡,在这里象个什么样子?”他把欣然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偏偏配上他那副尊容又滑稽不堪,在坐的众人哄堂大笑。
苏欣然在我身旁嗔怒的一跺脚,一朵黄云就已经掠到了范良极的身旁。范良极大骇,连忙一个筋斗翻出,就欲跳窗外逃。谁知道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其面前,仅仅交手两招,就抢过了他的“盗命”范良极踉跄退后,心道不妙,大喊道“姑奶奶,别弄坏了我的命根儿。”
苏欣然巧笑倩兮的把“盗命”一翻,烟斗里的天香草抖落在了地上“看你贫嘴”
韩柏在一旁拍桌子大笑“真是越往后,才知道老范你的功夫稀疏平常,现在连吃饭的东西都丢了。”
范良极没理会韩柏的调侃,一脸可惜的接过“盗命”依依不舍的看着地上的天香草“我的姑奶奶,这可是我最后一点存货了,这半月我都没舍得吸列。糟蹋了,糟蹋了!”
历若海则和浪翻云对视了一眼,刚刚苏欣然的轻功就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毕竟要在盗王面前用速度靠近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更令他们吃惊的是苏欣然那两招散手,竟然只用了不过两招就夺下了范良极的“盗命”这放到江湖上去都没几个人相信。历若海到是有把握在十招内击败范良极,却没把握在十招内夺了范良极那吃饭的家伙。可能在座的众人都会怀疑苏欣然的身份,说不定以为她和白芳华一样是卧底。可是我却绝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在玄武湖一战,他和周颠的对话我可是全部听见了的。我本来就不喜欢要求别人去做不想做的事,所以到如今,我也没询问她的身份。她想说,自然就会告诉我的。
二伯看着一脸酸楚的范良极,忍俊不禁道“好了,老范。你也不想想现在是在哪里?还担心你没福气享受好烟草?”
韩柏也安慰的拍了拍范良极“是啊,你这半斤天香草不就是从我手里偷去的么?”
范良极脸色一收,眼里又恢复了神采,转头对韩柏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早提醒我?”
韩柏捉狭道“早告诉你?又让你去偷!?”
范良极尴尬的干笑了一声,自个坐回了椅子上。
我很奇怪,从欣然去戏弄范良极开始,历若海和浪翻云就盯着我没放,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笑了笑,我准备询问一下,可刚刚开口,还没来得急说话,历若海的乌金长枪就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伸了出来,直朝我来。
我骇然的向后飞退丈余,掠出了大厅。
同一时间,覆雨剑出鞘的声音也响彻了大厅。
苏欣然骇然,正要出手,二伯拉住她,摇了摇头。
历若海出手,果然不凡,乌金长枪在他手里刺过了丈余的距离,竟然没有一丝的颤抖,整个长枪的刺出轨迹平滑无比,直如丈量好了一般。燎原枪法讲究的是一往无前,敌人退得越多,持枪者气势越强,不会象其他武学一样有喘息的时间。所以我退到了大坪中央就决定不再跑了,再跑,我也没把握去接那凌厉无匹的长枪。
“嗡!”
仙澜极其兴奋的出鞘,在黑夜中闪出一道光芒。
针尖对麦芒!
仙澜的剑尖在这一瞬间和乌金长枪交上了火。
历若海嘴角微翘,气势骤然一收,右手的枪转左手,枪势再变。刚刚执着无比的枪势顿时散开,在天上罩下无数黑影。天是黑的,乌金枪自然有着更多的优势,所以我接招的时候已经不是凭借视觉了,而是凭借着直觉!
正当我有招拆招的时候,一把长得离谱的剑破入了我和历若海之间,诡异在在空中和乌金长枪对抗了几招,又向我这边袭来。
我心中再叹口气,连浪翻云都来搅和了。手中仙澜再次颤抖,连我都感染到了其兴奋的情绪“鹤舞明溪”出手,没有留一丝的余力,在太傅府的上空映出白昼,将浪历两大高手都笼罩在了剑影之下。
“叮”
“当”
“锵”
三把武器,三大高手。
互相在另两人那里找空挡。
当一方气势陡增,必然会遭到另两人的攻击,如此反复。
眼花缭乱的战斗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招式却是越来越快,连在一旁观看的封寒、烈震北、二伯、范良极都已经渐渐跟不上场中的速度了。
“轰!”场中弥漫的白色气旋轰然爆炸,将三人推出了战圈,跌落一地。厅外大坪那厚逾四寸的青石地砖赫然被三人的劲气震碎了不少,远处也呈环状划开了不少龟裂。
我再次鱼跃而起,仙澜已经不需要我刻意控制,直接迎上了跃起的浪翻云。
四尺九寸对二尺八寸的战斗,长度在我们的手里已经不是问题,每一次打击,每一次劈砍,都会毫厘不差的撞击在一起。这也不是刻意,而是自然。
再交手百余招,两剑一枪同时收手。
浪翻云那修长的手随意的把覆雨剑插回了鞘中,淡然一笑“好了,再过就出问题了。”
历若海依然把乌金长枪挂回到了肩侧,一言不语,转身走回了大厅。
我和浪翻云携手走了进来,就看见韩柏瞪大着眼睛问道“怎么不打了?我还没看清楚。”
范良极冷哼一声,抓住机会戏谑道“还打?还打,京城的问题就解决不了了。老浪十天后还要去赴庞斑之约,你也不想他带伤去吧?”
韩柏哑口无言。
历若海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风行烈“都看清楚了?”
风行烈恭敬的道“徒儿看清了十之**!”
历若海阖眼叹道“只要你能达到把个中精华全部融入到自己的招式里,彻底忘记我的影子,你就是下一个‘邪灵’!”
风行烈激动的点了点头,抓紧了丈二红枪。虽然说,不要走他人走过的路,才是最好的修行方法,但是如果有一位名师为你指点迷津,又何尝不是好事?只要风行烈能把历若海的招式自己贯通,又何止是下一个‘邪灵’!
二伯摇头看了看衣衫褴褛的三人,笑道“搞得这样子,不如都去换件衣服吧,不然等会要是有什么客人来,还以为这里在开乞丐大会。”
我和浪翻云、历若海会心一笑,都赶往后堂换衣服去了。
看着苏欣然关心的眼神,我摇头笑了笑,其实也是真的没受伤,在这个时候浪翻云和历若海也不会不知道轻重。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走了进去。
范良极哼哼的对韩柏道“怎么样?看了你大少爷的剑法,有什么心得没?”
韩柏那着鹰刀舞了舞,叹道“我总是没办法把大少爷那飘逸的剑法学过来,每一次动手都徒具其形,而没一点内容。所以今天和戚小子他们一起去杀人,也没施展开手脚。”
封寒和烈震北互视一眼,皱眉问道“韩柏你现在还在想剑法么?”
韩柏一愣“是啊!一开始我就是和大少爷学的仙源剑诀,有什么不对?”
烈震北大笑“什么不对?是大大的不对!韩柏你现在手上拿的是什么?”
韩柏苦笑道“当然是鹰刀了。”说着,旋又一顿“鹰刀!”
封寒点点头“是鹰刀,你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么?”
烈震北继续道“你本来就身具魔种,最怕的就是恬淡随和的武功,偏偏你大少爷那套剑法极为飘逸,没有一点烟火味道,以你那魔种的特性,肯定是格格不入的。现在你不是要想如何学好仙源剑诀,而是要依靠自己的领悟把仙源剑诀拆分到你的招式里面,变成你自己的东西。说到底,你是自古至今道心种魔成功的唯一一人,你大少爷更为你铸好道胎,铺好了路,后面任何人也没法帮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自己了!”
看着韩柏陷入沉思,范良极出奇的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吧嗒吧嗒着烟斗注意着他的情况。显然,他对这个“朋友”还是很看重的。
二伯看着苏欣然笑道“苏小姐这几天都很少露面,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苏欣然脸上一红道“二伯就叫我欣然吧,叫苏小姐怪别扭的。”
二伯愣了一愣,遂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欣然。”
苏欣然微微一叹“我和秀秀本来就是受邀来京城为皇上表演的,这两天我们去排演了一番。”
封寒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请两位来京城表演?单单就是朱元璋来了兴致么?”
苏欣然淡淡笑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三天后就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秋祭了。在拜祖大典之前,我们会有一场演出。”
这时,浪翻云和历若海携手走了出来,闻言浪翻云笑道“朱元璋还拜祭祖先?他家祖上十八代都是贫农,不少还是流氓,拜祭出来莫不让人笑掉大牙!”
历若海接口道“浪兄你就不懂了,在大典上,朱元璋肯定会把前若干朝的某一位朱姓将军拽出来给自己定个族谱,不然你以为真的是去祭奠流氓么?”
范良极拍桌子大笑“就是那么个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我刚好换过衣衫回来“什么?有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