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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贾府惊魂 上

    众人连夜赶路,回到了王仪之所在的那间茅屋,到时已是深更半夜。云剑推门进入,忽地面前寒风凛冽,心下一惊,急忙仰头一避,那人一掌拍来。碰的一声,却非云剑倒地,乃是那人打中云剑,被云剑内力所反弹,跌倒在地。只听他哼哼卿卿的道:“恶贼!我决计不放过你!”云剑听得声音,喜道:“是我啊,王兄弟!”那人闻言一怔,急忙点凉了灯,王仪之一见,果真是云剑,大喜道:“云大哥!你回来啦!”回头一顾,见着了李幕颜,道:“李公子也回来了!”“还有我呢。”说着南宫晴从李幕颜身后走了出来。王仪之吃惊道:“是小姐!小姐怎么回来?”南宫晴怒道:“我就不能来么?要你这下人啰里八嗦的。”王仪之忙道:“是,是小的多嘴。请小姐原谅。”云剑微微皱眉,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王姑娘呢?”王仪之流泪道:“被人抓走了!”云剑吃了一惊,问道:“可是金乐圣么?”南宫晴惊道:“是那淫魔?”王仪之摇了摇头,恨恨道:“只恨我来晚了一步,我瞧见一个黑衣人抓走了阿秀,当时便追了过去,但那人轻功很高,几下便把我甩远了,我想等李公子回来定有办法,便在这儿苦等,却不料那黑衣人又来了,这次我和他交了手,但被他几下打倒,那人问我说是不是有人在这里疗伤,我说那人便是我,他冷冷看我一眼后便走了去。云大哥你推门进来时我以为又是那恶贼,便,便…幸好大哥武功高强,什么事也没有。”
    云剑沉吟道:“看来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夹持了王姑娘,只怕便是要逼问我的下落,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去就王姑娘才是。”他正跨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耸了耸肩,苦笑道:“就不知那恶贼在哪里,要去哪里找好。”李幕颜道:“此事着急不得,我们先坐下好好商议一番。”众人对望一眼,均坐了下来。王仪之咬牙道:“都是我没本事,才害得阿秀给人抓走的!我,我对不起阿秀!”他趴在桌子,竟然哭了出来。南宫晴皱眉道:“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云剑大声道:“你道男人都是铁打的,人到伤心处,自然会流泪,何况,何况…”他想起自己也曾因保护不了张婷婷,也是来晚一步,也是面对仇人却无可奈何…心中越想越是伤心断肠,越是愧疚愤怒,忽地猛一拍桌子,他此时功力非同小可。这一拍之力何止千钧,碰的一声将桌子打得粉碎,众人都不觉一惊,南宫晴怒道:“你疯了吗?”云剑长叹一声,低声道:“对不起。”说着缓缓走了出去。王仪之怔了怔,心中感触甚深。
    屋里一时间寂静无比,有如时间忽然停住一般。李幕颜先声道:“我看这样,大家也都累了,好好休息一晚,如此空待下去也不是办法,明日大家分头去找线索,王姑娘一定是要救回的,各位意见如何?”谢过道:“就依李公子之见吧。”他望了一眼南宫晴,道:“我到外边去睡。”说着负背走了出去。韩童道:“我跟谢兄一起睡。”也跟着出去,李幕颜道:“这位姑娘,就请你暂且忍耐,委身在这陋茅之中暂睡一宿。我们到外边去睡。”南宫晴低声道:“不委屈,不委屈。”她心中自也觉得奇怪,见到李幕颜,平时大小姐的脾气都不知哪去了,居然便得如此淑女。李幕颜起身正待要走,南宫晴忙道:“对了,我听,听那云公子说,你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你,你叫什么名字?”李幕颜哈哈一笑,道:“小生哪里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只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那是云公子高抬了。小生李幕颜,姑娘好生休息罢!”说着走出屋子,顺手把门带上。南宫晴心下一惊,暗道:“这人竟然就是那个名扬江湖的李幕颜,我先前总也以为他只不过是个书生而已,没想到他的武功居然也那么高。”她躺在床上,一时间心思百绪,辗转难眠,也不知多了多久才沉沉睡去。待得醒来,已是日高三丈,鸡鸣早歇。
    南宫晴洗漱了一番,走出屋去,只见王仪之端了一粥来,道:“小姐,云大哥他们都出去了,你先喝一碗粥罢。”南宫晴怒道:“这东西你叫我怎么喝得下!”回手一掌将碗粥打落在地,拂袖出去。南宫晴心道:“那个死姓云的,不去找表哥,找什么王姑娘,他不找我自个去找就是。”当下认定方向,朝县城走了去。走了五里多路,南宫晴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瞥见路旁有一家小酒嗣,便走了过去,一拍桌子,大声道:“老板!”只听柜台咣当一声,从里面探出了个光头,眯着眼见打量了一下南宫晴,随即一抖肥肉,笑道:“姑娘可是要喝酒?”南宫晴皱眉道:“我肚子饿了,你给我先上几样菜。”那老板点头应道:“是,是,这就来,姑娘稍侯。”随即一改声色,对屋里喝道:“山儿,来客人了,好酒好菜伺候!”只听屋里有人应道:“好哩!母鸡啼?”拿老板看了一眼南宫晴,只见她正擦拭着手中宝剑,便道:“回锅。”南宫晴问道:“你们母鸡公鸡的说些什么?”那老板眯笑道:“那是咱这里的招牌菜,回锅鸡。”南宫晴道:“好啊,那你给我来一道。”老板道:“这回锅鸡要顿一段时间才能入味,我们先给姑娘上几道小菜,填填肚子。”南宫晴道:“也罢,你们快点做,我肚子饿扁了。”老板不住点头应是。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小二端来了几盘菜,放了上来,青菜拌肉丝,色香味俱全,当着可口诱人。南宫晴道:“你们若做的好吃,那本姑娘自有另赏。”当下吃了几口,赞道:“好吃!”又夹了几筷。那老板微笑道:“姑娘慢吃,好吃的还在后头。”南宫晴一抹嘴角,道:“好,本姑娘就尝尝你们的回锅鸡做得如何?”老板笑道:“姑娘一个人出来。”南宫晴头微一眩,道:“不错。你,你问这个干嘛?”那老板哈道:“没什么,随便问问。那姑娘家中还有何人?”南宫晴道:“关你屁事,再啰里八嗦本姑娘斩了你的舌头。”老板忙道:“是,是,是小的多嘴。”只见小二山儿端着一锅出来,道:“姑娘,你的回锅鸡来了!”南宫晴道:“怎么这么快?”山儿道:“为了让姑娘尽早享受美味,特意加大了火力。”南宫晴道:“那会不会把肉炖烂了。”老板笑道:“姑娘放心,我们这些母鸡都是精选的上等野鸡,肉越炖越嫩,不会炖烂的。这些鸡细皮嫩肉,享受起来味道十足!”南宫晴皱眉道:“你别说得这么污秽,说得我都没食欲。”老板啪的一声,打了山儿一巴掌,笑道:“山儿这孩子我把他看儿子对待,打他比打我自己还心疼。”南宫晴嘻嘻一笑,道:“真的么?”忽然伸掌一拍,啪的一声,山儿脸上登时起了红红的五指印。
    南宫晴笑道:“这下有你心疼了吧?”老板怔了怔,随即捂着肥脸大声喊疼。低声嚷道:“哎哟,姑娘,可疼死我了。你还是快快吃吧。”南宫晴呵呵一笑,打开锅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赞道:“好香啊!”忙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送入口中,嚼道:“果然很嫩…”一双筷子忽地掉在地上,就此不醒人事。那店小二山儿冷冷看着,冷笑道:“果然是嫩!”他抓起南宫晴,一巴掌便要挥去。老板急忙拉住,道:“你疯了!要是打肿了脸,怎向贾爷交代!”山儿怒道:“这泼辣娘,老子白白吃她一掌,还不都是你害的!”老板赔笑道:“山哥,你歇歇气,我给你打就是了…”他话还未完,山儿一巴掌便把他打得人仰马翻。山儿望着南宫晴,眼里精光闪烁,道:“这妮子真有姿色,比昨天那个要好得多。”老板捂着脸低声道:“贾爷要纳妾,他要咱们寻找货色,贾爷要的东西咱们怎敢动他的?”山儿看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还用你多嘴,快把这妮子送回去,否则老子发起性子来,嘿嘿,那可对不住贾爷了。”老板忙道:“是,是,小的这就去送。”急忙收拾好东西,将南宫晴装进一个大箱子里,牵来驴子拉到城里去。云剑回到小屋,只见各人都已回来,当下问道:“各位可有所发现?”谢过和韩童摇了摇头,道:“我们走遍了周围的农户,无一人见着。”李幕颜道:“小生却在城里有所发现。”云剑道:“哦?是什么?”李幕颜道:“城中大户盐商贾富明天要纳妾。正在张罗着喜事。”谢过笑道:“李公子多虑了,这和贾富纳妾有什么关系。”李幕颜道:“这个谢公子久在西域,只怕没听说过贾富这个人的为人。这人仗着有官府撑腰,独霸一方,食肉百姓。本来他要纳妾与我们毫不相干,但他纳妾的时间却与王姑娘被搬架的时间太过相近,故而小生斗胆猜想,只怕王姑娘被人绑架与他脱不了干系。”谢过沉吟道:“虽说是如此,不过似乎太过牵强。”李幕颜正要开口,云剑却一拉李幕颜,道:“李公子,你想要去贾府只怕有一目的是为了查探木公子吧?”李幕颜一呆,道:“云公子怎么知道?”云剑奇道:“李公子难道没去过那地室?”李幕颜道:“我虽然发现这地室,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查探。我发现这贾富不止与官府有勾结,还与雁北天有所联系,因此我想借此机会去查探一下,但我说王姑娘与这事有关也并非虚假,我听一个村民说,这贾富每年都会到城中附近寻找有姿色的女孩,软硬兼施强占为妾,因此我想只怕是王姑娘进城时被他的爪牙发现,才招来此祸。”
    云剑道:“如此说来,王姑娘只怕便在贾府,那我们闯进去救人罢!”李幕颜摆手道:“公子此言差矣,咱们大摇大摆的去给他拜寿,一来可减少他的戒心,而来也可趁机混入贾府,一面救人,一面找寻证据。”云剑心道:“李公子当真精明得很!”便道:“就依李公子之见,那我们拿什么去做贺礼?”李幕颜哈哈一笑道:“这个小生自会安排,我们明日便去贾府。”云剑点了点头,回顾了四周,奇道:“咦?怎么不见南宫晴?”王仪之道:“早晨我给她送粥时,她打掉了粥,便自己一个人出去!”云剑沉吟道:“只怕是她不合胃口,要到县城去吃。这个大小姐当真是难以照顾,早知如此便不该带她来。”他抬头一见,只见日已过中,仍不见南宫晴身影,心中不禁焦急起来,道:“各位在此稍作歇息,我出去找她。”说着匆匆出了去。谢过问道:“那位姑娘姓南宫,那么她便是南宫世家的人了?“王仪之道:“不错,她便是南宫平老爷的闺女,自小与我们家少爷很好,常到我们庄里来。”谢过道:“冒昧问一下,王兄弟说的庄子是…”王仪之道:“便是万劫山庄啊。”谢过等微微惊讶,道:“就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神剑的万劫山庄?”王仪之点了点头,谢过又问道:“那云兄与万劫庄又是什么关系?”王仪之道:“云大哥是我家公子的结拜大哥。”谢过哦了声,不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只见云剑脸色发青的回来,道:“我在城里四处都找不到她,连周围的村民也说没见着,她,她会去哪里了?难道是一个人去找陈佩之?”
    王仪之狠拍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跟去的话,小姐就不会失踪了!我,我真没用,阿秀保护不了,连小姐也给丢了!”云剑道:“王兄弟你莫要再自责,事情已发生,重要的是想对策。”他话是如此说,但自己心中却乱成一团。谢过道:“我看这样吧,我和韩公子两人负责寻找南宫姑娘,你们几人去贾府。既然说贾富与雁北天有所关联,我怕韩公子去后被认出来。”云剑道:“也好。”他抬头看了看天,心中思念起伏。谢过道:“韩公子你先歇息,我先去找找看。”起身走了出去。这一日匆匆无话,谢过找了一天也无线索。隔日一早,各人已准备完毕,云剑道:“南宫小姐的事便拜托谢兄还有韩公子了!”谢过道:“云兄只管放心,我们会尽力去找的。”李幕颜道:“好了,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出发了,那只好委屈云公子和王公子两位作小生的书童了。”云剑道:“李公子是贺礼备好了吗?”李幕颜笑道:“贺礼呢小生我自是顺手牵来,你们只管放心随我去,我就不信我李幕颜进不了他贾家的大门!”当下几人出了门,云剑见他手里什么也没拿,心中好生诧异他倒地准备的是什么贺礼。云剑三人走了五里多路,只见路旁一处酒嗣,云剑道:“李公子,我们进去歇息一会儿吧,反正还有时间。”李幕颜道:“就依公子之见。”云剑低声笑道:“在下现在是你的书童,你叫我作义之便好,义之是小时候先生给起的字。”
    李幕颜点了点头,道:“好,古之大义,名字好极。”云剑道:“那李公子呢,幕颜是你的名字吗?”李幕颜微微一笑,道:“幕颜乃是小生自己起的名字。”云剑奇道:“哦?那李公子的真实名字是叫什么?”李幕颜微笑道:“我们还是到里面坐去罢。”说着伸手一引,自己先走了进去。云剑知他不愿多提自己的身世,也就不再过问,当下亦是走了进去。迎面走来了一位小二,这个小二正是山儿。山儿垂涎着笑脸道:“各位客官请坐!”李幕颜坐了下来,云剑和王仪之则站在两旁,俨然一副书童摸样。李幕颜笑道:“义之、仪之,你们二人也坐下罢。”云剑和王仪之点头道:“是,公子!”也坐了下来。坐的正是当时南宫晴坐的位子。山儿问道:“公子要点些什么菜?”李幕颜道:“麻烦店小二来壶上等的女儿红,再要些下酒菜即可。”山儿道:“好,请客官稍后!”云剑低声道:“公子,那日我去寻找南宫小姐时这间酒嗣并没有开,所以没来问过,待会问问是否有见过南宫小姐。”李幕颜点头道:“好。”他望着山儿远去的背影,道:“这家酒嗣可真有意思。”过了片刻,只见山儿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托着一盘下酒菜,端了上来,道:“客官慢用。”李幕颜倒了一杯酒,凑鼻一闻,赞道:“好酒!”山儿道:“那是当然,这可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是我们店最上等的好酒!”
    李幕颜道:“味是香极,不过得尝尝有没有杂质。”山儿赔笑道:“客官说笑了。”李幕颜喝了一口,咂了砸舌头,细细品味一番,道:“果然是好酒,只不过…藏酒的地方似乎脏了点。”山儿哈笑道:“客官难道连这个也能尝出来?”李幕颜一转话题,道:“小生开开玩笑,我想问一下小哥,你昨天有没有见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裳的姑娘来过,这位姑娘腰间佩有一把剑,相貌美丽,说话带着几分娇蛮。”山儿笑道:“回客官的话,小的昨天去城里进货,并没有看见什么姑娘,更何况是客官口中所说的姑娘。”李幕颜哦了一声,山儿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李幕颜道:“没什么,你只管忙吧。”山儿弯腰一礼,道:“小的先告退了。”他进了厨房,只见那老板脸色紧张,见山儿进来,立即问道:“怎么样,那书生是什么来头?”山儿道:“不清楚,不过是来找昨天的那个妮子的。”老板惊道:“那怎么办?”山儿低声怒道:“你说这么大声是想要他们听见吗?”老板低声道:“不,不是,小的再也不敢。那,那要怎么办好?”山儿道:“若是让他们进城破坏了贾爷的喜事就不好了,我看这样,咱们老法子,将他们…”说着作一个切喉的姿势,道:“以绝后患!”老板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喃喃道:“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山儿走了出去,见桌上餐盘空空,已吃得差不多了。走过去,陪着笑脸道:“客官,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叫做好酒要的是女儿红,好菜伴的是回锅鸡。来这里喝酒不尝回锅鸡那是一个大损失,这回锅鸡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的香,伴起酒来那可是大大的香!”说到最后只一个大拇指竖起来。
    李幕颜大声道:“如此好菜,怎的不早说!快快上一道来,莫糟蹋了这陈年的好酒!”说话间口中酒气直喷,瞎眼的也知道他醉得不轻。山儿一瞥云剑二人,只见他们趴在桌子上,脸上红晕如朝,口中流水不止,显然是醉得一塌糊涂。当下忙笑道:“是,是,请客官稍后!菜马上就来。”李幕颜举起空杯,喃喃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尔等与我醉四方!…”山儿离去后,还兀自喃喃不休。过了片刻,仍不见山儿出来,李幕颜拿起筷子,一边敲着盘子,一边唱道:“明月天宫甚遥,孤影独曲无味,唯有美酒赏人识,叫我一饮痛醉。我问仙子寂否,不如同我共酒,仙子答我非常有,无奈玉寒牢锁!”他唱得慷慨悲壮,似乎真个有其中味。李幕颜一拍桌子,大声道:“菜好了没有!酒已凉,人已醉,要什么时候才来!”只听山儿喊道:“客官稍安勿躁,菜这就上来!”说着急匆匆的端着一个沙锅来,利索的放了上去,一打锅盖,只闻得一阵清香,袅袅环绕在鼻间。李幕颜大赞道:“果然是好菜配好酒!”迫不及待的抓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嚼道:“嗯!当真好吃!好吃,好…”只见他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
    山儿脸上的微笑立即定格,一改颜色,拍了拍手,道:“这位客官已经喝醉,掌柜的快出伺候!”那老板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几条粗绳,走了过来,见到倒着的三位,冷笑道:“哼,三只稚鸡!”拿起粗绳七手八脚的捆了起来,将三人拖至厨房后。山儿道:“你把这三人给宰了,我去去贾府,看看有什么事没。”老板陪笑道:“山哥,你只管你吧,我会好好伺候这几位客人的,待会将他们拔了皮,剁成肉泥喂狗去!只是这有一人是个臭屁书生,不知道野狗吃了会不会也是汪汪唠叨不停!”山儿哈哈大笑,道:“那就把他的舌头先剁烂了再拿去喂狗!”大笑声中已经走了出去。老板待山儿去远,方才狞笑道:“看你这书生衣锦玉冠,瞧来囊中只怕还有不少钱才是!那就当做去阴间前孝敬孝敬你张二爷吧!”他边说着边翻着李幕颜的衣袋,却什么也没有,不禁皱了皱眉,口中喃喃道:“奇怪,怎么会没有?难道是个酸丁不成?”只听一人道:“你若要找钱,去腰带上找找。”老板点头道:“言之有理!”伸手一翻腰带,忽地心觉不妙,抬头一见,只见李幕颜正向他微笑。老板吃了一惊,吓得一退,碰的一声撞在炉炕上,又听得咣当一声,头上登时顶着一个大锅。李幕颜缓缓解开手脚上的绳索,起身拍干衣裳泥土。
    老板顶着口锅,站站赫赫的起身,颤声道:“你,你怎么会醒来?”他顶着口锅说话,声音沉闷作响,听起来分外好笑。李幕颜拿起折扇,将锅缓缓顶开,露出了老板惊恐的扭曲的脸。笑道:“小生只是小醉一会儿,老板有什么好惊讶的。”“啊哈…”云剑打了一个哈欠,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那些绑在脚上手上的身子随着他的起身伸手裂成碎断。那老板目瞪口呆,这才知道遇到高手了。当下颤声道:“各位英雄好汉,有事好好的说…”李幕颜哈哈一笑,道:“什么英雄好汉,小生只不过是书生,这两位也只不过是小生的书童而已。小生还是刚才那句话,有没有见过我说的那位姑娘。”老板颤抖着晃了晃头,道:“没,没有…”李幕颜眼中精光一闪,语气逼问道:“当真?”云剑又打了个哈欠,伸手一推,将一面墙硬是给推到一半。那老板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湿透。王仪之噗的一声笑出来,道:“这老板没喝半点酒,却撒出这么多尿来,当真是有能耐。”云剑微微一笑,拉起王仪之,手起手落,将他身上的绳子都给切断,见那绳头干净,竟比用刀切的还整齐。那老板见了这几手功夫,只吓得双颚颤抖,说不出话来。
    李幕颜微笑道:”老板,只消你说出那姑娘的下落,我们万分感激。否则…”说着手中折扇一拍。云剑用嘴驽了驽绳子和墙,接道:“只怕你的手没有绳子那般粗,头没有墙那般厚。”云剑身上绑的绳子只是普通的麻绳,墙也那么厚,他这番说纯粹是想要吓唬店老板。店老板垂丧着头,低声道:“那,那位姑娘被,被我们抓到贾府去了…”云剑道:“你们为什么要抓她?”老板急道:“是,是贾爷吩咐的,不关我们的事啊!”云剑道:“你们昨天是不是还强抢了一位村子里的姑娘。”老板奇道:“咦,奇了,公子为何连这也知道?”王仪之大怒,冲上去一拳将那老板打昏,呸道:“当真是禽兽不如!猪狗不配!”李幕颜道:“既然已知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进陈,只望两位姑娘莫要遭了他们的毒手才是!”云王二人心头各自一凛,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拜弟之妹。云剑越想越后怕,心道:“倘若南宫晴有什么差池,我把这贾府杀得一个不留!”三人急匆匆赶路,午时一过,已来到城中。李幕颜找一个摆摊的小哥问道:“请问大哥,这贾府的路往那里走?”那小哥冷哼道:“想不到你这一臭书生也要去勾结那贾富,哼,白读了这些年书了!”李幕颜还未回答,在旁的一个汉子忽然喝道:“臭小子!你居然敢说咱贾老爷的坏话!你不想活了!”看他摸样是个家丁,看来是贾府的人。李幕颜见他冲上去要打那小哥,急忙拦着他,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找这个小哥问一下路而已。”说话间,暗暗塞了一锭五两的银子给那家丁。那家丁拿在手里一称,收入怀中,还不忘对那小哥指道:“这次算你走远,下次嘴里放干净点,否则老子打断了你的狗腿!”
    李幕颜抱拳道:“还请这位大哥带路。”那家丁怀里揣了满满五两银子,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对李幕颜道:“好说好说,这位公子要来给咱们老爷拜贺的是不是?”李幕颜道:“不错。”那小哥左右看了看,见李幕颜几人两手空空,心中本想问贺礼有没有带,但见李幕颜出手豪阔,心想他定是带了什么稀世珍宝来。便道:“好,公子请随我来。”当下引先带路。几人随着他走了一段路,来到城西的一处豪宅,远远看来便如同宫殿一般。云剑心道:“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被他们如此搜刮来践踏!”几人走到大门口,一个家丁拦了上来,说道:“李五,你身后的是什么人?”语气直横,显然平时霸道惯了。李五笑道:“三爷,这位乃是来给老爷拜贺的书生…”说到这里,他忽地想起一事,转过头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大名?”李幕颜哈哈一笑,道:“在下姓柳,名梢青。”李五皱眉道:“这名字怎么起得这么怪?”李幕颜微微一笑,指着云剑二人道:“这二位是小生的书童,义之和仪之。”那家丁道:“你们既然来拜贺,那贺礼呢?该不会是来吃白饭的吧?”李五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李幕颜,喝道:“果真如此么?”李幕颜用折扇轻轻支开李五的手,笑道:“这贺礼小生是一定带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拿出来,待到府内小生自会安排!”两人对望一眼,李五低声对家丁道:“这为公子出手豪阔,随手一赏便是五两纹银!他说有宝贝,只怕是个什么奇珍异宝来着,这等尊贵的客人,我们可万万担待不起啊!”
    那家丁闻言脸上一变,急忙点头道:“好,好,各位请进!”李幕颜哈哈一笑,手中折扇望手心一拍,道:“走!进贾府道贺去!”三人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有一位家丁引路,三人来到大厅之中,里面吵吵闹闹坐满了人,少说也有五十多人,看来都是有身份之人。他们三人一进,这些人的目光便齐齐投视过来。李幕颜微微一笑,四方作揖,道:“各位好。”便靠着门边坐了下来,云剑和王仪之两人站在其旁。李幕颜一扫四周,对云剑低声道:“那位坐在上首的便是县衙大人曾求荣。”云剑轻啊一声,低声道:“竟然连县衙大人也来,这贾富好大的面子。”李幕颜又道:“我们行事切要小心点,喏,你瞧,坐在曾大人旁边的便是在中州赫赫有名的霸王拳路通天,此人一手无形意气拳据说得了当年以此拳法开山立业、纵横白黑两道大拳师古宗仁古前辈的真传。”云剑问道:“那此人是好是坏?”李幕颜道:“古前辈赫赫有名,但这个徒弟却极为不肖,当真令人嘘叹。”云剑点了点头,向他望了几眼,只见此人长得倒非凶恶之辈,但一副自视甚高的嘴脸却令人一眼便觉厌恶。李幕颜又道:“这些人大抵都是些商人,有一些不值提名的武林人士我们不说。除了那路通天,还有那个白衣男子,这人我在西域见过他,他的身手武功甚为不错,说句实话,云公子你若是没得到万戒大师传授的武功,还绝非是他的对手。这人叫做花月影,来历身份我还不清楚。”他顿了顿,道:“在场称得上是对手的也就只有这两人,待会救人之时我们切要小心注意。”云剑和王仪之低声应道:“是。”
    云剑张头望了望门外,只见家丁走动,防卫甚严。心中盘算着如何去救南宫晴她们二人。王仪之更是按耐不住,坐立不安。李幕颜低声道:“待得主人来时,你们找个机会溜出去探一探。”过了一盏茶时间,人声渐渐静下来。只见从侧堂走来一人,这人年近五十,一身衣冠锦绣,腰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玉佩,好不华丽。只听见他抱拳,露出几颗金牙,笑道:“多谢各位赏脸下榻寒舍,贾某不胜感激!”众人起身齐抱拳说道:“贾老爷客气了!”李幕颜等也跟着抱拳还礼。却只有那个花月影只是起身,却不抱拳还礼,连客套话也不说一句。有些宾客已微微变色,但那贾富却似未看到一般,依旧挂着那张笑脸,伸手请道:“各位请坐!”众人方才坐下。一位来宾起身道:“贾大哥,俺洪四来给你道贺来!”说着拍了拍手,从门外走来两名随从,只见他们吃力的扛着一个大红箱子,两人将其放在桌子上。洪四眼光一扫四方,洪声道:“俺是做开矿生意的,这件宝贝是俺几个月前无意得到的,俺知贾大哥今日纳妾,便厚着脸皮拿这个物什来祝贺贾大哥。”他一抱拳,道:“让各位见笑了!”说着一把打开箱子,只听贾富啊了一声,贾富身财万贯,平生珍奇异宝见过不少,但见了这宝贝后仍不禁出声惊呼。众人都好奇这是个什么宝贝,不禁都站起身子,往箱子探去,也是啊的叫了一声。云剑和王仪之也不禁好奇,张着头望去。却只有李幕颜和那花月影仍不为所动,李幕颜看着他,他看着李幕颜。云剑心道:“好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块玉,竟比在双月潭中所见之玉还要大上一倍!”
    只见那箱子里面放着一块奇大的玉,若说只是大的话,还不至于让贾富如此吃惊。这玉周身莹白,但中间却红了一片,红得如血,识货的一眼便知这便是玉中王者,上等良玉鸡血石。更奇的是,那红色的一部份,竟然像极了个喜字!贾富喘了口气,道:“真乃奇物,世间罕有!洪四爷能弄到这东西当真是有能耐!”洪四脸上得意之色掩盖不住,哈哈一笑,道:“各位见笑了,见笑了!哈哈哈!”众人都不禁啧啧称奇,议论纷纷。洪四春风得意,故意道:“好了!把这箱子抬到后院去,还有其他人祝贺呢!”众人见他头一份贺礼便是如此奇宝,自己手中贺礼哪拿得出手?但人来礼物终究是要送的,当下一人接一人的送了出去,其中最值钱的也莫过于一个东汉时期的花瓶。大厅中央的大方卓上已经堆满了贺礼。厅中只剩下李幕颜和花月影两人还没送出贺礼,众人眼光不禁齐齐望向他们。李幕颜潇洒的起身,微笑着走了过去,贾富问道:“恕我眼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云剑心道:“李公子神出鬼没,谁又见过他?在场的人都该说是眼拙了。”李幕颜拱手道:“小生姓柳,名梢青,小生只是个苦读寒窗的书生,当然是难入贾老爷的贵眼。”贾富淡淡道:“柳公子客气了!”心中暗道:“是哪个狗崽子放这寒酸进来的,教老子查到,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霸王拳路通天冷冷笑道:“柳公子莫非只是带了张嘴来祝贺?”在旁一些人闻言都哈哈笑了出来,贾富摆手道:“路大侠千万别怎么说,来到贾府便是贾某的客人,无论是谁,有来拜贺贾某便不胜感激了。”李幕颜哈哈一笑,道:“贾老爷好大的气量!小生也不是厚着脸皮便来拜贺的。”他一抱拳道:“请贾老爷搬来张桌子,还有文房四宝。”贾富心道:“这书生想来也只有这些能耐,也罢。”便道:“来人!照柳公子说的做!”那些家丁仆人急忙搬来了张桌子,拿了文房四宝来。李幕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红纸,正是写对联用的那种。左右各铺一张,在旁的家丁已磨好了墨。李幕颜取出笔来,笑道:“小生没有什么好送给贾老爷的,只有这手不入法眼的贱字,还望贾老爷不要嫌弃。”说着在红纸上挥墨起来,只见他落笔如石猴出世,运笔似游龙潜凤,收笔韵味无穷。一纸写来如妙手回春,朽木生青。众人都不禁赞叹不已,心中均想:“原来这书生到底有些能耐。”贾富念道:“人道是,花好月圆,都来贺,千里姻缘。”他念完后大声拍手,赞道:“好对子,好对子!”众人也随着他一齐拍手大声赞扬。李幕颜四方拱手,笑道:“小生疏狂,这点小小伎俩不值挂齿,各位客气了。”
    贾富道:“来人,将这副对联挂了起来,把原先的扯掉。”家丁扶着这一副对联,急急忙忙的办事去了。贾富立改态度,拱手笑道:“柳公子不仅是笔墨精湛,写出来的东西也是叫人叹服不止。柳公子这样的能人,哪能做下座,快,快到上座来。”李幕颜笑道:“上座自有上人坐,小生一介寒酸书生,实在是担当不起。”说着作了一揖,又回到了自己座位。现场便只剩下花月影还没有送贺礼,众人见他站了起来,也是两手空空,心道:“莫非他也是想要和那书生一样,写对对联不成?”花月影走了上来,缓缓道:“在下是个杀手,没什么好送给贾爷的。”贾富闻言心里一突,道:“没关系,公子来便是给贾某面子,贾某已心满意足了。”他听花月影说自己是个杀手,不禁心下担忧,把话说得圆满些。路通天脸大好面子,看出了贾富心中畏惧,便想出头,当下大声道:“难道花公子便也就这样两手空空的来,这样也未免太过寒酸了吧,至少人家那书生也摆弄一下小伎俩,你花公子就没什么好伎俩可摆弄的吗?”花月影冷冷道:“我说了,我是个杀手,要摆弄伎俩也就杀人一项而已。不过你说得对,这样两手空空的来也实在太过寒酸,在下确是带有礼物来,就不知道贾爷喜不喜欢。”贾富笑道:“只要是花公子送的礼物,贾某一定是收的。”花月影哈哈一笑,道:“好!”忽地身子一闪,跃上了房梁,他下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包袱。众人心道:“原来他事先便把贺礼藏在横梁上面,就不知他送的是什么东西?”
    众人好奇他手中的贺礼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禁起身张望而去。花月影将包袱打开,取出一个小铁箱,交给家丁。那家丁将铁箱交给贾富,花月影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贾富尴尬一笑,伸手接过,笑道:“看看花公子送的究竟是什么奇珍异宝。”缓缓打了开来,忽地惊叫一声,铁箱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从里面滚出一个人头来。众人大吃一惊,尖叫着急忙躲开。云剑吃了一惊,这个人头赫然便是贾贵的人头!贾富脸色铁青,指着花月影,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来人呐!把他给我围住!”众家丁纷纷抄出武器冲了上来,围住了花月影。云剑对王仪之道:“此时正是好机会,我们快去找王姑娘她们。”两人趁着家丁冲入时悄然溜走。路通天猛的一拍,将那茶几拍得粉碎,怒喝道:“姓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贾富见身旁有个高手,家丁也已冲了进来,心神稍定,回头一见,那曾大人早已吓得躲到后头去了,他这次是来拜贺祝喜的,并没有带手下来,自然嚣张不起来,只得远而避之,以免惹火上身。贾富定了定神,也喝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是,是谁叫你杀了我的弟弟!”他只道花月影是自己仇人雇来杀自己和弟弟的。
    花月影冷冷道:“你还没资格问我,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得花月如这个名字?”贾富问言脸色大变!啊的一声坐到在椅子上,脸色青白。路通天道:“花月如是什么东西?你这臭小子竟敢来扰乱咱贾大哥的喜事,你是不把我路某放在眼里!”“哈哈哈!俺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大笑声中从门口走来一人。家丁纷纷围了过去,却听得啊,啊,啊的连叫三声,只见三个家丁飞了出来,将几椅摔个稀巴烂。随后那些家丁看得傻了眼,急忙退了开去,这才见到这人的庐山真面目。只见此人长相只可用威武二字来形容。这人浓眉大眼,身高六尺,肌肉如铜墙铁壁一般,不会武功的人见了也知道此人的外家功夫已练到极点。花月影冷冷看了来人,那人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路通天面前,他比路通天高了整整一个头,路通天只觉霎时乌云蔽日,抬头一望,看见了他自信彪悍的眼神。心下大怒,喝道:“你是谁?竟敢对路爷如此无礼!”那汉子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不会武功的人都跌倒下来,好在贾爷本已跌到在椅子上,只是晕头转向,倒无大碍。那人大笑完毕,方才开口说话,厅中之人早已倒得所剩不多。只听他道:“俺叫宋钟,今日专程来找你路通天的,只因看不惯你那霸王拳的名号,今日特来领教!”
    路通天冷笑道:“原来如此,江湖中看不惯路某名号的人可多着呢,这不过这些人大都已经去西天了!”宋钟冷笑道:“就你这副摸样也当得霸王拳三字?当真是侮辱了这响亮亮的名号!”路通天大怒,喝道:“好!今日就让你领教领教我无形意气拳的厉害!”说着出拳一捣,打向宋钟胸膛,宋钟哈哈大笑,道:“正该如此!”说话间避了这拳。花月影见两人相斗,转眼瞥见贾富正想从后堂溜走,身影一闪,落在了他的面前,睁目一喝:“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要说!”贾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道:“花公子!对不起!我,我猪狗不如,我,求你放过我吧!”说着一拍自己的脸,他下手伸狠,肥胖的脸颊登时肿了大片。花月影冷笑道:“你知道的太晚了!你要道歉去阴间道歉吧!”伸掌猛地往贾富头顶拍去,突然背后寒风凛冽,花月影回手一掌,与那人碰的一声相接。两人各自退开数步。李幕颜见着来人,急忙躲避起来,来人正是山儿。贾富急忙躲在屏风后面,叫道:“秋重山,你快收拾他!只要你杀掉他,要什么我都给你!”秋重山道:“贾爷放心!他中了我的玄冰真气,要收拾他还不手到擒来!”
    花月影一运真气,果觉自己胸口一寒,急忙运气抵挡住寒气。秋重山精光一闪,伸掌猛地拍来,花月影侧身一避,手中已多了条九节鞭,只见他鞭头一转,啪的一声打中秋重山的手臂,但他一面要运真气抵挡寒气,这一鞭只打得秋重山皮开肉绽,并未伤及筋骨。秋重山心下一惊,不敢再大意。李幕颜回头一见,只见宋钟和路通天两人打得正酣,两日均是以拳法见长,你来我往毫不相让。花月影鞭法奇绝,招数斗转之间让秋重山毫无下手之机。且说云剑两人出了大厅便往后堂跑去,在转角处忽地遇着一个婢女,那婢女与云剑一撞面,下了一跳,问道:“你是谁?来后院干什么?”云剑微微一笑,道:“请问这位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那婢女上下打量云剑一番,道:“干你什么事?”云剑笑道:“在下想请教姐姐那两位新夫人在哪里?”婢女大声叫道:“来人呐,将这两人赶走!”闻言而来的两人仆人,见到云剑二人,喝道:“你们干嘛跑到后花园来!”王仪之冲了上去,唰唰两掌,将两人打得人仰马翻,倒地呻吟不止。那婢女吓了一跳,转身想逃走,云剑一侧身拦在她的面前,沉声道:“我这朋友性情暴躁得很,你若惹怒了他,只怕他一掌便把你拍了!你老实说话,那两位姑娘在哪里?”拿婢女颤声道:“在,在后花园的厢房中…”云剑道:“那你快带我们去!”说着一把抓住那婢女,纵身一跃,那婢女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瞬间便来到后花园的厢房。
    云剑问道:“在哪一间?”婢女颤声道:“两,两位跟我来。”说着带着云剑来到一间厢房,道:“两位新夫人便在里面。”云剑道:“你开门进去。”婢女站站赫赫的开了门,走了进去,便听得一人骂道:“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待我的爹爹来,将你们一干人都杀光!”正是南宫晴的声音,云剑心上放下一块石头,哈哈一笑,走了进去。只见南宫晴坐在一张床上,怀抱着一人,正是王秀丽。南宫晴乍然见到云剑,先是一怔,随即骂道:“你,你怎么才来!你们都死去哪里了!要是你们早来点,王姑娘也就不会…”说到后来泪流满脸,泣不成声。王仪之大吃一惊,冲了过去,问道:“阿秀,阿秀怎么啦?”他伸过手去,但王秀丽却一掌把他打开。王仪之一怔,云剑蓦地想起一事,失声惊道:“难道,难道王姑娘她…”王仪之忽地放声大哭,扑在地上,哭道:“阿秀,都是我的错!我要不是没用,你就不会遭了他们的毒手!啊!啊!”王秀丽低声乌咽道:“大哥,我,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王仪之大叫一声,扑过去牢牢抱住她。南宫晴缓缓走开,云剑低声问道:“你,你没事吧…”南宫晴大怒,回手一掌便朝云剑打去了,云剑侧头避开,低声笑道:“瞧你如此精神,应该多半没事。”转头望着王仪之二人,道:“我们先出去。”南宫晴道:“我被他们下了软骨散,发不了功力,不然早把他们杀个精光了!”云剑伸出右手,搭在南宫晴的后背,南宫晴怒道:“你干什么?”云剑道:“你别动。”一运内力,南宫晴只觉全身有如决堤之水,骤然间便精力充沛。心下暗暗吃惊:“这姓云的内力竟然高到这种地步。”两人哭了好一会儿,王秀丽轻声道:“大哥,我已是不白之躯,以后再也不能伺候你了,你还是…”王仪之大声道:“你胡说什么!不管什么样我都要你,我,我去替你杀光了那些人!”南宫晴拍手道:“好!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云剑道:“王兄弟,王姑娘遭此巨变,你该好好陪她才是,贾富那厮我自会搞定,你快带王姑娘先离开吧。”王仪之哭道:“大哥,你说的对。阿秀,我们走吧。”起身扶着王秀丽走了出去。南宫晴望了云剑一眼,云剑伴着他们走到后门,望着他们平安离开才走回去。对南宫晴道:“我们快走,李公子还在大厅中。”两人刚一走出后院,迎面便急匆匆的赶来一人,竟是贾富,贾富乍然一见云剑二人,先是一惊,随即怒道:“你这臭小子是什么人?敢胆带走老子的女人!”说着卷起衣袖凶巴巴的走了过来。
    他刚一走近,南宫晴冷不防的便给他一巴掌,只把贾富打得晕头转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云剑叹了口气,俯身抱起贾富,扛在身上,道:“救走一人还得抱着一人,当真是累!”南宫晴不禁一笑,随即狠狠道:“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瞧瞧本姑娘的手段!”两人赶到打大厅之中,众家丁见自己老爷被抓住,纷纷抽刀砍了过来。南宫晴一拔云剑腰中长剑,赞道:“好剑!”定睛一看,失声道:“这是白玉剑,莫非是表哥送给你的!”云剑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还是好好应敌为妙。”南宫晴冷哼道:“他们配?”举手一招,只见寒光闪烁,数名家丁翻身倒地。南宫晴余愤未消,将上来的那些家丁杀得一个不留。云剑微一皱眉,道:“要杀你就杀贾富好了,关这些下人什么事,你快把剑还我。”南宫晴呸道:“什么你的剑,这明明是我表哥的家传宝剑,你休想占为己有。”云剑道:“这是贤弟送我的,你还没嫁到陈家,怎么就管起陈佩之的事来了!”南宫晴脸上一红,呸了一声,骂道:“胡说八道。”但却还是将剑还给云剑。
    李幕颜走了过来,笑道:“看来各位都没事,那真是太好了!”云剑低声道:“王姑娘给这厮玷污了,王兄弟已经送她回去。”李幕颜脸色一变,顿足骂道:“该死!”云剑将贾富放下,回头一望厅中,只见来祝贺的人都逃得差不多,桌子上的贺礼也都给打翻在地,被人践踏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云剑问道:“李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幕颜将事简要一说,云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花月如只怕便是给这贾富糟蹋了,而花月影此番便是来给她报仇的。”他念到花月影的名字时忽地一顿,接着想起一事,凝眼望过去,见了花秋二人斗了数招后,失声惊道:“是他!”李幕颜不禁问道:“云公子认识他?”云剑道:“李公子,这贾富交给你看住。”说着一翻身,落到花月影和秋重山二人身旁,秋重山乍然一见到云剑,不觉大吃一惊,失声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花月影趁机回手一鞭,啪的一声在秋重山脸上留下一道红红的鞭痕。秋重山忍着疼痛,盖天一掌扑向花月影。他这招同归于尽的招式倒使花月影无计可施。云剑闪身欺到花月影面前,运起全劲奋力猛出一掌,将秋重山打得远远飞去,狂吐了口血,撞翻了身后一道墙。只见他一阵扭曲,随即一动不动。云剑与他一接掌后,只觉手脉上一凉,但他此时内力深厚,凭秋重山这种修为的玄冰真气还伤不了他。云剑心道:“这是玄冰真气,这人难道与冰火双雄有什么关系?”但秋重山已死,此事难问个水落石出。
    云剑回过头,花月影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道谢,转身便走开。云剑低声念道:“寒枝摇月影,清动满黄昏。”花月影全身一震,倏然回头,问道:“你是张家的什么人?”云剑心道:“果然如此!”说道:“我们出去说话。”转身朝后堂走去,花月影毫不犹豫的跟上。李幕颜见他二人出了大厅,心中微觉奇怪,此时厅中只剩下宋钟和路通天两人正在相斗,正在此际,门口忽地传来一阵匆急的脚步声,李幕颜惊道:“不好!是官府!”宋钟心下也是一惊,对路通天道:“我们到城外去斗!你敢不敢!”路通天大怒道:“到哪里去老子都敢!”宋钟哈哈一笑,忽地一跃,破顶而去,路通天也随即赶上。李幕颜道:“南宫小姐,我们也快走吧。”南宫晴道:“好!”拾起地上一把钢刀,回手一斩,李幕颜惊道:“不可!”但贾富的脑袋已经掉下,滚到他那个被踩踏得不成摸样的弟弟的脑袋边。李幕颜一顿足,南宫晴道:“怎么了?难道他这种人杀不得么?”李幕颜道:“你可真坏事!这种人当然死不足惜,但他却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回头一望,只见官兵已经冲进大门,李幕颜拉起南宫晴的手,纵身一跃,也上了屋顶。算计好方向,便往城外去了。云剑和花月影也听得人声,云剑道:“此处不宜说话,我们到城外去。”两人正想从后门走,不料一出后门,只见围住满满的官兵。云剑大吃一惊,那些官兵一阵箭雨便射来。
    云剑和花月影急忙一退将门关上,登登登一阵急密的声响,那些箭均射在门板上。云剑心下不妙,对花月影道:“我们这下遭了,花公子,你还能施展轻功吗?”他看出了花月影身中寒毒。花月影微一点头,两人跃上屋顶,只见下面官兵都团团围了上来。拉起弓箭朝准云剑二人。云剑拔出白玉剑,道:“你先走!”花月影微一迟疑,道:“多谢!”纵起身子飞了出去,云剑紧随其后。带头的正是县衙大人曾求荣,他此时手下兵力充足,便是十个云剑他也不怕,威风凛凛的一站,喝道:“放箭!”嗖嗖无数声响,满天箭雨朝云剑铺天盖地般射来。云剑回头一落屋檐,陡然一使九龙归宗绝技,只见云剑周身白光闪动,那些箭纷纷断落,云剑侧身一遮太阳,剑影闪动,将阳光反射出去,只射得那些官兵睁不开眼。云剑趁机溜走,两人一直不停的跑,直到逃到城郊外方才停下。花月影道:“你的剑法很高,是什么名堂?”云剑道:“这套剑法叫做萧雁剑法,江湖上人称不败九剑。”花月影骤吃一惊,道:“难怪这么厉害。”云剑道:“阁下的鞭法也极为高超,若不是你中了寒毒,只怕凭你这手鞭法,两个山儿也不是你的对手。”花月影冷冷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云剑道:“我只想再确认一下,你用的究竟是不是九转环龙鞭。”花月影眼睛一睁,道:“你果然和张家有关系。”云剑道:“不错,我是万兽庄张明遥的女婿,只可惜未待新婚,万兽庄便给人灭门了。”花月影惊道:“万兽庄竟然会给人灭门?看来自张无胜后果然一代不如一代。”云剑冷冷道:“大叔的武功就算是两个你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万兽庄之所以会被灭门,只因对头武功实在太过高强。”花月影道:“此人是谁?”云剑缓缓道:“不是一人,是两人,这两人想必你也闻说过他们的名头,便是冰火双雄。”花月影吃了一惊,道:“原来是他们,嘿嘿,怪不得张明遥会不是对手。这两人一联起手来只怕天下极少有能抗衡。”云剑道:“你说得不错。当时我听大叔说过,他的父亲在年轻时曾被人打败一次,当时张家家传的秘籍九转环龙鞭便给那人夺取了,他父亲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了,终究是一病不起,含恨而去。大叔也一直在找那人,但仅凭一句诗却如何找得到?”花月影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多年前便已归隐,我也只在西域活动过,直到查到仇人,方才来中原报仇。”云剑道:“你师父是谁?这句诗又是什么意思?”花月影看了云剑一眼,道:“本来我不该说的,但你既救过我的性命,我也不好相瞒。”他语气一顿,接道:“我的师父叫做万里云。”
    云剑插口问道:“万里云?”花月影点了点头,道:“他老人家虽然一身武功高强,但却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脸,是以江湖上从无人知道他的名号,师父一直居住在大理的无量山的花月谷中,花月谷之所以叫做花月谷,乃是因为这谷中盛开着梅花,每至月圆时候,师父总会伴着梅枝赏月,那风景是何等的迷人。师父自己谷中题了一句诗,便是寒枝摇月影,清动满黄昏。”云剑道:“那他为什么要去万兽庄偷九转环龙鞭。”花月影道:“只因那时师父遇到了一个大对头,他的武功高过师父。本来师父也不敢去久负盛名的万兽庄偷秘籍的,但因为师父无意中看过张无胜练武,心知自己尚得制胜他…”云剑忽地失声道:“原来如此,难怪大叔的父亲会被人三招便打败,原来是你师父早已看过他的招式。”花月影并不接云剑的话,续道:“师父当夜便闯了进去。”云剑又道:“难道他不怕张庄主的父亲吗?”花月影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话真多,但还是说道:“听师父说,当时张无胜的父亲患了病,因此他才敢大胆的闯入庄子。师父拿走了九转环龙鞭秘籍后,回来途中救了我和妹妹。他给我和妹妹照着那首诗各取了个名字,花月影和花月如。”云剑道:“花月如便是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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