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认识那萧三爷?”
“见过数面,还算投缘。明日他便会到京里,据说这次来是为了处理手上的田产地产。”
羽墨白听言,脸色唰的变了。正如当日公玉裴所说,他手中的产业已所剩无多。而大部分就是流到了萧三手里。
这萧三神秘非常,让人想下手都无从着力。羽墨白之前之所以接近花筱涵和天上人间,就是冲着萧三去的。
谁知去了天上人间那么久,根本没见到萧三。久而久之,他都以为花筱涵不过是打着萧三的旗号,招摇撞骗。
“闻名不如见面,不知老三可否为本王引荐引荐?”
虽然他睿王府不缺田地,不缺钱财。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萧三爷最不愿的就是和官家扯上关系,恕墨非无能为力。不过听他手下人说,萧三爷很看好天上人间。到时会去那也说不定。”
羽墨白曾一度怀疑羽墨非就是萧三,但一番探查发现,萧三活跃时羽墨非还是太子。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有这本事和心机。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羽墨枢顺了一坛酒,羽墨白带着心事离开了。
***
花筱涵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幽暗不见光亮的房间里,除了每天会有人定时送一些饭菜进来。其他时候都是她独自一人。
由于赤|裸着身子,所以她不敢乱走动。只能躺在床上挺尸。
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自己被关了多少天。太过于无聊,只能吃了睡,睡了吃。想动脑子的时候就揣摩一下羽墨白的意图,想开嗓子的时候,就扯着嗓门拐弯抹角的骂几句。
正当她掰着手指算吃了第几顿饭时,突然隐约听见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顾不得许多,裹着被单蹑手蹑脚屏气寻着声源方向贴去。
虽然声音很小很低,但却尽数落入耳中。
“王爷,这样关着王妃不好吧?”
“若恢复了记忆,想关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了灵女之心,咱们做的一切意义何存?”
花筱涵大惊,这是陆离和羽墨非的声音。难道带走她的不是羽墨白?
不,说不定是羽墨白的诡计呢。羽墨非不会这样的。
她暗自安慰着自己,又悄悄摸回床上。但脑中反复回想着那句话,管都管不住。
过去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番辗转,脑里依旧乱的不行。如果这人不是羽墨非,那抓住她无非有两个目的。一则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二则是威胁羽墨非。可如果是羽墨非,那就说明羽墨非已经舍弃了他们的情分。
呸,若是羽墨非,还谈什么情分?根本就是骗人的,装出来的罢了!
可是,她却不想妄自下结论。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都用了羽墨非那么久,以后换个男人不习惯怎么办?
而且,为今最重要的不是羽墨非是不是为了她唐僧一般身份才对她那么好,而是该想尽办法逃跑。
只有出去才能求得真相,只不过就算出去,也必须要避开羽墨非。
可,这天下又有几人不想食她的肉,挖她的心呢?不过是出了虎穴入狼窝罢了。而且就算是逃了出去,她也无处容身。而里说中。
想着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羽墨非曾说过,修鱼彻是灵族守护家族。难怪每次自己一有危险,修鱼彻就会出现。或许保护她是一种本能一种责任也说不定。
这世界真是可笑又讽刺,兜兜绕绕一圈。没想到避之不及的人,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她没那么贱,就算逃出去也绝不会去找修鱼彻。
若羽墨非对她都抱着别有用心的态度,那她也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考虑清楚后,她补了一觉。等那小厮再次送饭来时,花筱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窜到门边,一把将小厮扯了进来。干净利落的打晕换上衣裳,唇边悬起冷笑。
太久没运动,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还好没有被宠太久,否则真变成了金丝雀。连食肉动物的獠牙爪子都磨没了。
出了屋子,才发觉天已经有些蒙蒙黑。这会想混出去有些不易,可若是拖久了,又恐生变故。
花筱涵垂着头,顺着长廊慢慢的走。还好这陌生的宅院并不大,不一会便可看到大门。
正在这时,突然间从大门开了。花筱涵连忙往阴影里躲了躲,当看清来人是羽墨非和陆青时,彻底的失望了。
羽墨非和陆青从她身侧经过,没有多注意。
可她却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将他们的话听进了耳里。
“王爷,那修鱼彻怎么办?”
“暂留他一口气,日后解开灵族的秘密还需要他。”
“那王妃”
随着距离渐远,花筱涵已听不清他们的话。但此刻她却因为修鱼彻充满了矛盾。
修鱼彻救了她几次,如果她自己跑了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地道?可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如果折回去。万一救不了修鱼彻,又被捉住,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想越纠结,索性咬牙心一横。溜到墙根借助树木翻了出去。修鱼彻啊,修鱼彻。你自求多福吧!本姑娘没有这金刚钻,实在揽不了那瓷器活。
你若被羽墨非玩死了,以后清明我帮你多烧点纸。
出了宅子,她一刻也不敢停歇。专门挑黑漆漆的小巷子钻。不知走了多久,房屋渐少,树木多了起来。
放慢脚步才发觉,已出了一声凉汗。有些薄的衣物,在这春寒峭时节根本挡不住寒冷。一旦意志放松,身上就开始发寒。风一吹,忍不住让人打颤。
她搓着手心,继续往前走。至少要出城才能安心。
湿冷的霜露,很快就沾湿了裤脚。身上又冷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攥着拳头,调整好呼吸开始慢跑。
曾经在学校,早操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是冬天也会被导员揪起来跑操。不过每每跑完,再冷的冬天也是满满一身热汗。
跑着跑着,不远处出现了一户人家,微弱的光亮从屋里透出。花筱涵霎间加速。
到了门边,还未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申银声。
本跑完就已气喘吁吁,口干舌燥。猛然听见这暧昧的声音,不自觉舔了舔唇,感觉身上的密汗就像是毛孔中生出的小虫。又痒又难受。
“死鬼,明个一早那软脚虾就回来了。下次见面恐怕要五天后了。”
激喘过后,女人千娇百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花筱涵顿时一头黑线。擦,原来是枝出墙的红杏。。
但这也给她创造了机会,花筱涵美目一转,坏笑噙上唇。
她在院里寻了把斧子,礼貌的叩了三声门。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悉索声。女人抖着嗓子问道:“谁啊?”
花筱涵沉下气,粗着嗓着喊道:“借宿的!”
“寒舍房屋有限,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去别家也行,就不怕明日会有人上门打扰。”
里面立即传出了碰撞声,好一阵没人答话。花筱涵耐心等着,过了好一会,门开了。
美艳妇人,看见花筱涵时,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遂后脸上堆满了笑意道:“这位小哥,寒舍真是住不开啊。”
一个村妇打扮的如此妖娆,可见不是个省油的灯。
花筱涵抿唇一笑,一脸无害正太样。
“这位姐姐,能有个犄角旮旯随让小弟对付一宿就成。要不明个遇见大哥,小弟的嘴恐怕稍不小心就”
美妇人一听,立即亲昵的把花筱涵拉进屋。
“小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两脚刚踏进屋,不等美妇人合上门。花筱涵一掌撑住,使劲往后一推。喝道:“滚出来!
美妇人吓了一跳,她哪知道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哥,竟有这么强的气势。
连忙道:“阿牛,出来吧。”
那阿牛五大三粗,光着脊背,面露凶光,手上还提着个木棒。若方才花筱涵没有戒心,恐怕此时早已被打昏了。
“荷花,跟他费什么话。”
说着一把将美妇人扯到自己身后,举起棒子就往花筱涵身上夯去。
花筱涵矮身一躲,一脚飞起。直中阿牛下巴。
阿牛长年累月干农活,这点疼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后退两步,活动活动牙关。吐出一口血沫。
“俺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跟俺们过不去?”
花筱涵穿着粗布衣裳,虽然脸上白白净净,但怎么看也像是个小白脸。谁想到竟然会些功夫。对于他们这些庄稼人而言,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权贵和会功夫的。谁知是不是强盗啊?
“这位哥哥,咱们的确无冤无仇。和你有仇的可是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
轻飘飘的无赖口气,让阿牛和美妇人不自觉拉开一点距离。好似想撇清关系。
花筱涵见状,扬脸笑道:“二位不必紧张。小弟什么都不求,就是想借宿一宿,换身干净衣裳。至于二位的家事,小弟可管可不管。”
美妇人一听,悄悄扯扯阿牛的衣服。阿牛不是听不出话外音的人。立即点点头。
第二天蒙蒙亮,花筱涵前脚走不久,一群人就冲进了美妇人的家。
片刻便火光冲天,哀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