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道歉,说不定还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是新老板没有理会她,直接转头问司扶冬,说:“她叫什么名字?”听声音,其心绪应该很不平静。
这要在狗血小说里面,就是典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
然而时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新老板这显然不是“爱在心头口难开”“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之类的情绪,人家这不平静显然是因为怒火,要是燃烧起来估计都够把她烤个八分熟。
司扶冬看出情况不对,连忙站到两人中间打圆场,“boss,时清还是个新人,是我管教不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如我们先看看‘宏华’的那两个工程?”
话题转移的十分没有水平。
平日里司扶冬口若悬河舌战八方,和别人对话的时候引经据典能把人说的哑口无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时清正思索着,就听到司扶冬低声说:“清清快把‘宏华’那两份文件拿来。”
“宏华”的文件就是早上时清在看的那两份,就在桌上,时清连忙递过去。
“boss,时清这孩子文案分析做的是极好的。”司扶冬还不忘记趁机刷一下时清在新老板面前的友好度。
老板转头,眼睛眯了起来,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在时清脸上逡巡了一番,薄唇翘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但对于司扶冬的话不置可否。
看见那笑容,时清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恶意的目光,要不是镜片挡着,杀伤力估计能把她秒杀十个来回。现在双方友好度估计都已经跌到负数,有生之年是刷不回来了。
然而司扶冬并没有听到时清心中的叹息和背对着她的老板的面部表情。依旧淡定的给新老板介绍分析那两个工程。
接下来就是两个“boss”级别人物的交锋。
时清十分明智默默的缩到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泄漏的“炮火”轰击到。
而这一缩就缩到了下班时间。
墙上的时钟显示6:00pm。
在办公室里时清真是坐立不安的。
倒不是想要回家玩游戏,而是她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早上就草草吃了两口包子,中午司扶冬倒是给她带回了外卖,可是面对怒火中烧的老板,时清又怎么可能打开外卖“大快朵颐”。
算起来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
但是新老板和司扶冬依旧在讨论那两个工程,看那样子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
胃酸泛滥,时清咬咬牙,考虑是不是自己冒死前去报告一下,看看能不能先行离开。
“咕……”
悠远绵长。
时清白净的小脸上顿时一片木然。
对面坐在沙发上讨论的热烈的两人纷纷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司扶冬首先注意到了问题所在,略带歉意的说:“老板,时清中午没吃饭,估计是饿狠了。您看……”
新老板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只说:“没事,这两个工程分析的也差不多,剩下的你明天发到我邮箱里就行了。”
“好的。”
司扶冬说罢站了起来,示意时清赶紧收拾东西。
时清心中一阵激动,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装模作样的摆弄桌上的文件。
新老板深深的看了一眼时清,眼神晦涩不清,片刻后才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新的问题,再打电话给我。”
司扶冬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答应,接过名片。
黑色的烫金纸张,正面只有两个宋体大字。
顾疏。
在旁边假装收拾桌面的时清低着头,只能看见新老板胸前那条宝蓝色的领带和上面的水晶领带夹。
“不用整理了,已经走了。”
时清手中文件还没有放下,先鬼鬼祟祟的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发现确实没有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司扶冬摸着太阳穴,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瞧你那怂样,朕的脸都给你丢光了。”说完,就要去拉她。
“别,好司司,你让我缓缓。”时清整个人软啪啪的,慢吞吞的说:“新老板太可怕了,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必须要好好修复一下。”
司扶冬伸出右手食指,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冷笑道:“给你一分钟,不起来晚饭就别想吃了。”
晚餐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如同烂泥的时清下一秒立刻变身威猛先生,站姿那叫一个□□,神情那叫一个坚毅,以大无畏的语调诉说着。
“太好了,微臣受伤的心灵正需要食物来疗伤,陛下您真是太懂微臣了。”
“爱卿知道便好,朕可等着你接下来一个月的早午晚餐呢。”司扶冬冷笑一声,提上包包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时清连忙屁颠屁颠跟上,革命先烈的气节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办公室里冷清下来,只有办公桌上的那盒盒饭发出人类听不到的声声哀鸣。
……
十分大方的司扶冬请客,能带时清去的自然是好地方。
菜□□香俱佳,吃完之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如果不考虑它们的价格的话那真是极好的。
然而这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等两人吃完,时清不经意的瞥见了签单上面的金额,差点被那四位数给吓得心律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