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在新军里,旧军令部的凋零让人痛快。”
边说边指着嘲笑。
星守明里也很清楚,这句话是在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内,星际联合军出身的一部分人私下里说的。
星守就是被眼前的男人们指着说这句话的。
星守心中充满了悔恨,但她只能默默地忍受,无法反驳……。
星守明里留着短发,眼神坚毅,穿着便于行动的裤子型制服。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有着亚洲人的外貌,身高不高。
容貌属于美人的范畴,但据本人说——。
“我人生中从来没有轻浮的事。大学时代和好朋友一起开女子会,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去军队就职。在军队里,我像蛇蝎一样被人讨厌,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不,其实是工作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和男xing交往。”
她的人生很寂寞。
“我要说的是,我承认自己性格倔强,但我不是粗俗、暴力、难以接近的女强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军队后就不受欢迎了。”
星守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走向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提交意见,却被拒绝了。在回去的路上,她遭到了以前对立的军组织集体的无情言语和嘲笑。
愤怒的星守前往的是半地下的第二资料整理室。
室内满是灰尘,有两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堆杂乱的资料,就像一座坟墓。当然,空调也不太好用。
“就算受到这样的欺负,我也绝对不会辞职!”
星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第二资料整理室的门。
星守随着一声巨响进入房间,粗暴地关上门,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室内有一个黑发、面容憔悴、戴着眼镜的男人。
这就是六川公平。
仔细一看,六川长得还挺帅,但看到他脸上明显的胡茬,就会觉得他没什么精神。这是因为他不注意自己的外表。
六川对随着巨响进来的同事星守也只是瞥了一眼,继续默默地整理资料。
准确地说,六川是上司,但六川把星守当作同事对待。在这个破落的资料室里,没有上下之分,这是六川从军令部时代对星守的态度。六川不炫耀自己的地位,星守也很有分寸。
星守狠狠地瞪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六川,
“刚才,我被人嘲笑说,军令部长和军令副部长的凋零让人痛快。”
说完,她坐到椅子上。
昏暗的半地下室房间里一片寂静。从接近天花板的窗户透进来上午柔和的光线。
六川只说了一句。
“是吗。”
反应很平淡。六川的言行总是安静沉着,但星守这次忍不住了。
“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她大声逼问道。
“我之前被人说是‘军令部的幽灵’。还说我‘还活着’。嗯,‘军令部的幽灵’这个说法真贴切。”
“啊!?你就不能反驳一下吗!”
“还有天童正宗的破抹布、狐假虎威的瘦猴子之类的。嗯,确实如此。”
星守对六川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感到无奈,叹了口气。六川这种平淡的态度,说明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六川先生太无情了……”
“不,我输给你了。一般来说,不会把整个部队都抓起来,还不审问就逮捕。指挥军警察的星守先生很耀眼啊。就像前线的指挥官一样。”
星守无言以对。
——不能允许不正之风!
这是她充满正义感的行动。
“啊,对了,那个时候的部队长上校,前几天判决结果出来了。”
“我知道,有期徒刑45年。这是当然的。贪污受贿,还杀害了两名试图纠正的部下。应该直接枪毙。量刑不合适。”
“好可怕。”
不管医疗技术多么发达,被监禁45年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出狱后也无法适应社会的变化,剩下的几年人生很快就会结束。
“嗯,我们两个人在星际联合军内树敌太多了。各方都对我们恨之入骨。被人说几句也就算了,如果被人欺负,那才是幸运呢。”
六川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星守想。
——如果正宗先生能回来就好了。
她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天童正宗已经不想再回军队了。这一点,作为正宗的亲信,手段强硬的星守很清楚。默默整理资料的六川也是一样。
“啊,谁能来救救我们呢?”
六川停下手中的工作。
“据说在格兰达被拘留的天童爱已经被释放了。”
六川这么说。
对六川来说。
——如果现在不打断星守的话,她可能会一直唠叨下去。
所以他判断,停下手中的工作和星守聊天,会让她更快安静下来。而且也不是什么着急的工作。
六川心想,和现在自己和星守的工作相比。
——在便当里放蒲公英都比现在的工作更有意义。
也就是说,眼前的工作只是为了刁难他们而安排的,做不做都没问题。
“是这样吗?但是我没有听说爱小姐要把军籍转到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而且爱小姐很依赖她哥哥。她绝对不会留在军队里的。所以,即使我们等着爱小姐来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我们也离不开这个房间吧。”
“那这样的话,和我们关系密切的人就只有朱雀将军了吧。”
“朱雀将军不行。他是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里星际联合军出身的人的总负责人。如果他把我们拉上去,会被说成是偏袒!他的立场会很危险。”
“作为正宗的好友,朱雀将军在旧军中处于核心地位。如果他被追究战败的责任,他的地位就会动摇。所以他不想多事,想和讨厌的军令部保持距离。”
“很遗憾,确实如此。朱雀将军在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的工作很重要,我们不能让他出问题。倒不如说,我们希望他能多关注我们一下。如果朱雀将军不小心失势,最高军司令部科乔雷就会变成格兰达军的天下了。”
“朱雀将军不行的话,还有谁呢……”
星守的脸上突然露出愁容。星守想。
——我们的人缘有多差啊。
首先。星守想。
我和六川先生被任命到军令部是大提拔。我们两个人之所以能以军令部的名义专权,是因为有全军最高领导人,被称为马格努斯的天童正宗的后盾。可悲的是,我确实是狐假虎威。
六川先生用巧妙的辩论把对立的参谋军令部的军官们说得哑口无言,但我却以“军令部!”为由,擅自闯入!当时的我趾高气扬,还指使外面组织的军警察——。啊,对了。我确实很得意。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我现在的落魄是罪有应得。
六川和星守在军队里没有关系。为数不多的关系,不是在战败中纷纷失势,就是像朱雀将军那样,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星守不满地说。
“嗯,其实也不是没有……”
六川露出奇怪的表情,还有谁呢?
“是兰斯·诺尔。”
对。归根结底,能欣赏他们两个人的人,都是天童正宗周围的人。正宗的妹妹天童爱,正宗的好友东宫寺朱雀,还有同样是好友的兰斯·诺尔。
六川轻笑一声后。
“啊,那我们两个去参加叛军吧?”
开个玩笑。
星守用力摇头。
“不,我不要。”
“那只能忍耐了。要谨慎行事,静观其变。”
但星守对六川的告诫之词并不满意。
——这是一个漫长而没有希望的等待!
“就这样一直到退休,在这里养老吗?”
星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整理资料。
——终于安静下来了。
当六川也把视线从星守身上移回手头,准备重新开始工作时。
砰,砰,砰——。
传来这样的声音。
两人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是敲门声。
第二资料整理室的门是按照不会被敲响的标准设计的。不,这个房间本身就没有考虑过会有客人来,也没有考虑过会有人挤在这里工作,这只是一个仓库。
但是,当他们想到这个第一次听到的“砰,砰,砰”的奇怪声音,还是得出了这是敲门声,是客人来了的结论。
星守惊讶地站起来。对。在这个破落的第二资料整理室,只有自己和上司六川两个人。
——连打扫的阿姨都不来,所以卫生也是我们自己打扫。
星守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