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秦戊、沐心渝和邬少轩同时出现,他惊讶到了极点,这也是他当时神色失常的原因。
可他没敢当面问出来,因为他怕儿子是被要挟了。
昨晚邬少轩没找到他,是因为他去找纪波胜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纪波胜直接与他摊了牌,承认了自己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就是要借他们父子之手对付二王!
不但如此,纪波胜还告诉他,在与他对饮的时候已经在他酒中下了毒,十二个时辰内毒性就会发作,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纪波胜还威胁他,说他不但在酒中下了药,还在府里的井水中下了药,更甚的是连邬少轩的亲娘都被他派人抓走了!
他一番番阴险恶毒的手段可谓是把邬青林逼到了绝境!
“王爷……下官真的不想那样做……可是下官一家近百口人的性命……全在纪波胜那狗贼手中……下官无奈啊……”
说到最后,邬青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老泪纵横、悲悔交加。
对于他的交代,秦戊没表态,只是冷声问道,“邬少轩此刻在哪?”
邬青林嘶哑着嗓音回道,“小犬最是心孝……而纪波胜抓走了贱内……下官怕小犬冲动坏事……所以……就将他锁进了地下密室。”
秦戊随即让李元带着人去将邬少轩放出来。
邬青林见他没一点要表态的意思,极力撑着身体下床,跪在他面前不停磕头,“王爷……是下官糊涂……下官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国为民……事需割爱……但却挟私险些害了王爷和王妃……王爷……下官认罪……下官死不足惜……但求王爷饶过小犬……他完全不知情啊!”
“有罪无罪暂且放一边,本王现在要你们父子全力配合,势必将纪波胜抓住!”秦戊冷声溢道。
雷飞看了看自家王爷,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然后上前把邬青林从地上扶了起来,“邬城主,纪波胜的事已经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了,现在可是你们父子戴罪立功的最好机会,只要把纪波胜抓到,不但能洗清你们父子与他勾结的嫌疑,说不定还能保住你城主之位呢!”
邬青林赶忙又向秦戊跪下去,“王爷,要如何做你尽管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万死不辞!”
……
荒凉的郊外,简陋的茅草屋内。
一身穿破布烂衫的中年男人满脸阴沉的望着门外。别看他满身褴褛,但暴露在外的肌肤白皙有润,既不像长年累作的农夫,也没有乞丐的一身臭气和瘦骨嶙峋。
眼看太阳快落山,一个黑衣人偷偷靠近茅草屋,然后快速钻了进去。
“什么?邬青林死了?”中年男人又惊又怒,并一脚踹开了身旁破旧的桌子,“他还真敢死!”
“大人,现在该怎办?济陵王不仅下令封锁了城门,且还大肆搜城,此地虽偏远,可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搜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该往哪躲?”黑衣人紧张不安的问道。
“京城就没一点消息吗?”中年男人咬牙问道。
“大人,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他们怎可能会现身救你?依小的看,他们不但不可能救你,还有可能会放弃你……”
“他们敢!要是他们敢弃我于不顾,我也不会让他们母子好过!”
“大人,当务之急就是要避开搜查,只要济陵王找不到你,也拿你没撤。我们只要等大军撤退,城门打开,就万事无恙了!”
“嗯。”对于手下的话,纪波胜还是有听进去的。
他本以为拿城主府的人做威胁就可以控制邬青林,谁知道邬青林宁死都不妥协,真是白费了自己一番功夫!
可事以至此,他又能怎样?
“对了,那个女人藏好了吗?”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个人,他眼中恢复了些镇定。
“放心吧,大人,小的将她藏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绝对没人能找到她!”黑衣人很有自信的回道。
“务必将她看好!邬青林不在乎这个女人死活,可他儿子是一定在乎的。利用不了邬青林,还怕利用不了邬少轩?哼!”纪波胜唇角划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
厅堂里。
秦戊与康赢、齐福森同坐镇,听着手下不断报回来的消息。
皆没有发现纪波胜的踪影!
厅堂里的气氛一度很低沉,压抑得让一旁候着的侍卫和下人都有些喘不过起的感觉。
齐福森突然起身道,“下官出去走走,顺便看看清谷城的风俗民情。”
秦戊不着痕迹的朝康赢瞥了一眼。
康赢起身,对齐福森说道,“齐大人,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无事可做,正好也想看看这清谷城的风貌。”
齐福森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的点了点头,“也好。”
目送他们离去后,秦戊端起手旁的茶杯。
搜城行动已经进行了两天,尽管回来报信的人皆一无所获,但他一点都不着急。
“怎么就你们在这里,康将军和齐大人呢?”沐心渝走进厅堂,见座上只有自家男人,遂随口问道。
“回王妃,齐大人出去了,说是想了解一些清谷城的风俗民情。”雷飞回道。
“怎不在房里休息,跑出来做何?”秦戊从座上起身,上前拉着她,用眸光将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好闷啊!”沐心渝苦拉着脸喊了出来,“是不是怀胎十月都要这样关在房里?太难受了!”
“噗!”雷飞在旁边忍不住喷笑。
但下一瞬,接收到自家王爷警告的眼神,他立马捂住嘴,然后退到了门口边,还把其他人也都赶到了厅堂外。
秦戊将她拥到怀中,低声在她耳边哄道,“这几日苦了你,等回京后为夫陪你养胎。”
沐心渝抬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谁要你陪着养胎了,我只是闲不住,想帮你们做点事罢了。”
正在这时,邬少轩从厅外跑了进来。
见夫妻俩相拥着说悄悄话,焦急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手里紧捏着什么东西,上前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怎么了?”还是沐心渝看到他,赶紧离开秦戊的怀抱。
“王爷、王妃,我刚在房里喂我爹服药,突然收到一封密信。”邬少轩赶忙将手里紧握的东西呈给他们。
秦戊接过,将纸团揭开。
沐心渝伸长了脖子,看完纸上的内容,不禁冷笑道,“还以为他会躲多久呢,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王爷、王妃……我娘她……”邬少轩一脸痛色,想说什么但又不敢。
“我们尽力!”秦戊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