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卓越越倒笑开了:“这个自然了,我虽然胆子比较小,可是跟师傅学了这么久,判断力总是有点的。paoshu8”
风轻扬笑看她一眼,伸手牵住她的手,朝前方一指:“看来要赶点时间,你小心抓紧我,可别掉下去了。”说罢,右手随意挥撒,眼前一阵蓝色地光线闪过,脚下的“划板”忽然加快了度,只听得耳边风声咧咧而过,刮面如刀,卓越越不得不眯上眼睛,将头埋在他的袖袍后面。
好似也没有飞多久,就感觉身边风声变小,她睁开眼睛,看到“划板”正朝下方一座城池降落“这里是魔界的入口?”卓越越大感惊讶。城池之下清楚可见黑色的人头密密麻麻的,是个热闹之极的所在。
风轻扬道:“当然不是了,要打开魔界的结界,我需要向人借力。”说罢又转头道:“在外面就称我为堂主吧,我收你这么大的孩子为徒,有点与理不合。”
卓越越闻言大是愤怒:“孩子怎么了?你是怕人瞧不起吗?”
风轻扬笑道:“我是怕人来抢了你去。我风轻扬能够收为弟子的人,却又是这么一个模样,不知道多少人疑惑在心,暗地打你的主意呢。改个称呼,省得麻烦。”
卓越越听他这么说,倒是开心了一些,慌忙点头答应了风轻扬不是飞扬跋扈地人,所以将划板降在了城外,卓越越看看四周都是树林的密林。却立下一个伟大的志愿,将来有一天,一定要亲自驾驭那个东西,就降在城墙上,那种万众瞩目地感觉不试一试。实在太可惜了。
风轻扬看到这张志气满满地小脸。可能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摇头笑笑。当先进城而去,卓越越自后跟上。想到那天到来时的威风劲,不免心存向往,又想到此行就能打开魔界,只希望一切顺利,能够找到平安的甄少容和郑七天。大团圆结局,那就再好不过了。
心事重重,神情恍惚,还是风轻扬回头等她,又牵了她的手,这才算是勉强跟上。就这样再走一程,卓越越却忽然感觉有些异样,收回思绪四下张望,恍然想起。难怪这么眼熟。这里居然是群英堡。
想起自己当初受严老爹地托付,半道上却把信件扔了个干干净净。跑到这里来独自修行,又遇上个老糊涂地看门人,真是诸事不顺。
不过因为这事,卓越越心里对那个堡主却着实有些看法,想到这里,顺口就问:“师风堂主,你是要去找沙堡主吗?”
“嗯,你知道此人?”
“哦,听说过。^^去看最新小说^”卓越越忙解释,又道:“他那么厉害吗?你都办不到的事,他能办到?”
“那倒不是,群英堡在灵上界虽然只算得上是一个二流帮派,不过他们有几项技能很是特别,加之命脉相传,从不旁落,所以虽然武功一般,凭借着这个,在众帮派中却也占有一席之地。”
“那这些技能是他们看家吃饭地家伙喽?我看那个沙堡不是,是听人说那个沙堡主的为人很不怎样,怎么肯轻易拿出来?”卓越越扁了扁嘴,当时还被他拒之门外呢。
风轻扬淡淡一笑,道:“就算他再不情愿,我跟他要,他总是要给地。”
卓越越抬头看他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眼珠子一转,也笑道:“那是,咱们玄膺城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呢,谁敢不给面子!”
风轻扬伸手轻扣她头几下“你几时入过玄膺了,本事没怎样,嘴皮子上的功夫倒学了个十足十。”
卓越越吐吐舌头,忙将话题扯开,去说一路上看到的所见所闻了。风轻扬紧紧牵着她的手,她则在一旁蹦蹦跳跳地没一刻安静,又指出许多新鲜东西来问这问那,没一会功夫,二人便来到了堡主府诋。
果然今时不同往日,群英堡地府门大开,一个满面红光地胖子,带领着数十个人在门边等待,风轻扬刚一露面,那胖子便大步迎上前来,抱拳道:“风堂主远道而来,真是令鄙处蓬壁生辉。”
风轻扬还礼道:“沙堡主别来无恙。”
沙堡主笑道:“托风大堂主的福,群英堡有你的关照,还算过的不错。”目光一转,又道:“这位是?”卓越越仰头打量他,心里想起的却是上回避而不见的事,目光中难免有些狠狠。
风轻扬笑道:“是我一个小朋友,这次寻人之事,还要依靠她呢。”
沙堡主地目光顿时十分恭敬,朝卓越越笑了一笑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有志不在年高呀,风堂主身边尽是些能人异士,实在让沙某佩服啊。风堂主着身子弯曲九十度恭恭敬敬地将二人请了进去。
卓越越一边进门一边东张西望,四处也看不到那个糊涂守门老头。
却见沙堡主已经将二人迎进了一个正厅,厅内两侧八把太师椅一字排开,正堂正中一把椅中更是铺有一张白虎皮,看上去完全是占山为王地山寨之风。
沙堡主请风轻扬坐在正当中,他却含笑摇头,顾自走到左一张椅中坐了,沙堡主也不敢坐上正座,便在边上相陪,卓越越则站在了风轻扬的身旁。
茶水奉定,风轻扬道:“不知沙堡主对风某托付是否做了准备?”
沙堡主笑道:“这个自然,昨日夜里收到飞信,就已经将各项准备做下了。”
风轻扬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吧。”说罢就要起身。
那沙堡主却道:“风堂主能为天下黎民深入险地,实在是高才大义。能人所不能,令沙某佩服之至。可是魔界,嘿嘿,毕竟是一个未知之地,不说它满布荆棘。可也是前路难测。这么些年来,进去了的都是有去无回。偏偏这些人都是因为沙某引路。才没了踪影唉,沙某闲时回想。总觉不能心安。”
他说了一大堆,目光中更是流露出痛惜神色,风轻扬只淡淡看着,即不表态,也没接口。卓越越则是一幅鄙视神情。
沙堡主只作不见,顿了一顿,又道:“全因这项家族技能,害的沙某做了助纣为虐地罪人,这罪过怕是几生几世也还报不了。唉,其它也还罢了。可如今风堂主也要去沙某却是真地为难。风堂主少年成名,即是玄膺四大护法之一,又是对沙某有再造之恩的人沙某,怎么能”
“那沙堡主地意思是?”风轻扬拿起茶碗浅茗一口。问道。
沙堡主看他一眼“沙某的意思。绝非想做那种影响风堂主行侠仗义地人,也不是怀疑风堂主地能力。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仰仗风堂主地照顾,群英堡才有今天,若是若是”
他犹豫半天,却又不敢接着往下说,只偷偷瞟着风轻扬,瞧着他的眼色,却见风轻扬微微一笑,自怀中拿出一面白色令牌,道:“你拿着这个吧,为玄膺提供地生意你也继续做着,合作了这么些年,只要你按现在做的一直下去,玄膺自然也没有反悔地道理。若是景天望的人再来搅扰,你凭此令牌去见雷堂主,她自然也会插手。”
卓越越斜睨沙堡主,敢情他说了半天,就是怕风轻扬一去不回,让他失了这个靠山呀,真是无耻的够了。
沙堡主双眼放光,接过令牌,又是欢喜又要流泪似地望着风轻扬,叹道:“风堂主沙某我,实是在愧”说着,忽然一咬牙,将令牌举到风轻扬面前,道:“风堂主这趟还是不要去了。天大的事,等云英破关之后,咱们再做商量吧。”这次的话虽短,语气中倒真有几分真诚。
风轻扬微笑道:“不用想地太多,这令牌,我自然会回来拿走的。”沙堡主一愣,随即会意,抬起一双泪眼,点了点头,陪着风轻扬站起身来,走到堂前,院中已经一字排开站着身着绿衣的十六人。
沙堡主朝他们一指,道:“他们便是陪同风堂主前去的,该交待的沙某都交待过了,愿风堂主平安归来!”
风轻扬点了点头,带头走出府门。外面已有马车备下,他带着卓越越坐入车里,那十六人便骑马在后跟随,众人一径朝城外去了。
卓越越掀开帘子,朝车后伸头看看,但见后面的队伍整齐有序,人即强壮,马亦雄健。只是马上之人却大多神色悲壮,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思。回头再看风轻扬,却见他神情平淡之极,想到他是为了要找容真,竟然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卓越越心里很是不安,喃喃了一会,轻声道:“风堂师傅,我没想到去那里是这么危险的事,要不然我们再想别地法子吧。”
风轻扬道:“没别地办法的。不过你不要被老沙吓到,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未知而已,有什么可怕地。”
“不可怕?未知呀,不知道进去了会怎样,而且他不是说吗?以后去过好多人,都没有回来,那还不可怕?”卓越越几乎失声大叫。
风轻扬看她一眼,却是面带微笑:“其实世人对此恐怕有些误会。未知!顾名思义,是不知道的地方和事情。既然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呢?坦然面对就是了。何况进入魔界的人没有回来,也并不表示,他们一定都死了,也许那边有另一个天地,使得他们不愿意离开,就像上死亡一样人死之后不能回还,可是世上又怎么知道死后的地方一定比不上我们如今生活着的地方呢?”
他的声音平静之极,好像在谈论着的,是最最平常不过的事,而非生死。神色间更是流露着一股看破世情的大智慧,含笑如花,令人心折。
卓越越呆呆注视着他,心中反复回味地,正是他方才的话。又觉有理又觉有些难以明白,不知觉中,眉头紧锁。蓦地身边的人伸过一只手来,在她眉间轻轻抚动,温柔如水的声音说道:“别皱着眉头了,你看,阳光都被遮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