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一剑否 作者: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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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
江亦然二人正穿着簇新的无量山道服,别人一眼认出来也不奇怪。他抬头看去,来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笑脸盈盈,身后跟了一个十□□岁的年轻人,摇着折扇默不作声。
江亦然问,“正是。有何贵干?”
笑着的那人说道,“在下是京兆人士韩咏良,这是四弟咏章,仰慕无量山仙门已久,不知可否有幸结识两位小兄弟?”
李道无出门前曾交代弟子万事要小心,但是江亦然不擅长与人周旋寒暄,便直接自报家门,“在下无量山江亦然,这是师弟苏明空。”
来的两人显然听过他们的名字。韩咏良笑道,“没想到正好遇上无量山掌门的亲传弟子,真是幸会幸会。不知你们邵北师兄可与你们一起?”
江亦然心道,这人如此热情,又追问邵北师兄所在,不知有什么目的。正不知如何回答,一个熟悉得令他烦躁的声音传来,道,“哎呀,江师弟,这么巧呀!”
这人自然是楚长青,刚才离得老远他就看到韩家两个小子跟江亦然搭话。楚长青也早已得到消息,知道韩家此行获得了进入玄都结界的资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用想也知道是要拉江亦然结盟垫背,于是赶忙过来解围。
楚长青一只手往江亦然肩头上一搭,“江师弟,你们今天才到吧?前面有个馆子,做得菜色还算能入眼,让我与若歌给你们二人接风洗尘如何?哎,可别说客气话,那就太见外了。”说着,给一脸迷茫的江亦然使了个眼色。
江亦然本来想说我们吃过饭了,得了楚长青的暗示,便道,“怎能辜负楚大哥美意,亦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声“楚大哥”叫得本是权宜之计,楚长青听了心花怒放,把江亦然的肩头又向自己重重一揽,道,“走,今日我们不醉不归!”于是带着兰若歌和苏明空二人就走了,完全无视了还站在原地的韩咏良、韩咏章二人。
四人走远后,韩咏良、韩咏章找了个僻静处,韩咏良开口道,“四弟,看来栖霞二人与无量山交好并非空传,不管无量山另一出战之人是谁,都与栖霞派关系甚笃,你到时可要记得这一点。”
韩咏章摇着扇子轻轻一点头。
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还有《论武羽笺》的线人。
历来不乏有心之人借着论武大会的幌子出去招摇撞骗,为非作歹,玄都山为此每每出面澄清,苦不堪言,于是这两届论武大会干脆出了《论武羽笺》,由不论风雨皆能日行千里的蔚蓝追风鸟送抵各门各派,而且只要预先申请,便不收费用,所以天下不管大小门派家族都能收到,满足了那些没能来玄都山观战的修者需求,又免得玄都山以后为了这些事情还要出面澄清。
《论武羽笺》既能宣传大会盛况,又真实记录了各门派的成绩表现。可只记哪个门派的哪个弟子获得了什么成绩,还是会有骗子冒充,所以玄都山干脆请了天下闻名的画师为《论武羽笺》配图,这么一来,羽笺所述内容更加为人津津乐道。
现在大会既未开始,这些线人便在街上游走,为的就是收集些各家各派的消息新闻。
无量山众人今日才姗姗来迟,本就万众瞩目,刚才那一幕,便引发了“栖霞派两个参选弟子与无量山派两个待选弟子的关系”猜想,撰写文稿之人连篇累牍,将无量和栖霞的祖宗八代都拿出来分析了一遍,最后还配图了四人的画像,以及楚长青揽着江亦然肩膀往酒肆走的画像。
画像画得栩栩如生,文稿写得既实事求是,又文采飞扬。
《论武羽笺》的负责人大笔一挥,准许明日发布。于是上千只蔚蓝追风鸟脚上绑了录入了内容的玉牌,连夜向四面八方飞去。
第二日的昆仑山也不例外地收到了《论武羽笺》的玉牌,躺在床上的聂青枫今日刚刚能活动脖子,正觉得无聊,便叫人将玉牌拿到床边,注入了一丝灵力,查看玉牌里的内容。灵力注入之后,玉牌上灵光一闪,《论武羽笺》的内容便映入了聂青枫眼中。
那一日的《论武羽笺》,昆仑山上下再没有第二个人看到。大家纷纷不满道,“为什么今日还没有羽笺送来,我还等着看呢!”
“不是说蔚蓝追风鸟风雨无阻吗?难道是今日昆仑雪太大了?”
只有送玉牌去的那个弟子才知道,玉牌是被自家三师兄连着床沿一起捏了个粉碎,屋外恰巧一阵寒风吹进来,连粉末都没了。
谢书离正在酒肆二楼窗边的座位上喝着小酒,思念着佳人。眼睁睁瞧见楚长青揽着脸色不善的江亦然到了酒肆后的小街上。侧耳一听,便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苏明空不耐烦拨开楚长青揽着江亦然的那只手,道,“行了行了,没人了。”
说完,兰若歌一把抱住了苏明空的胳膊,开心地笑道,“是呀,这里没人啦!”
苏明空干咳一声,“我说没人,不是说你可以这样……”想抽出胳膊,却被兰若歌紧紧抱着,抽不出来。又不好大力甩开他,便只好由着他抱着。
楚长青道,“江师弟,刚才那二人是京兆韩家的人,这次十人之中,他们家也有两个名额。你要小心那个拿扇子的,是他家老四,我得到的风声,他们家要全力保他进入结界,拿到玄都山里的机缘。”
江亦然听了失笑。一时忘了纠正楚长青不要喊他师弟,道,“机缘这种东西,也是他们保了,就一定能拿到的?”
楚长青沉声道,“这就是让你小心的原因了。他若是拿不到,那便要保证其他人,也拿不到。你明白了吗?”
苏明空不屑,道,“就刚才那个拿扇子的?装什么风雅,还不如兰若歌扇得好看!”
兰若歌听了抱得更欢了,扇子对苏明空摇了摇道,“真的吗!那就让这个拿扇子好看的给你扇扇凉风好不好呀!”
楚长青看了一眼自家师弟这副样子,也没空教导他注意形象,正色对江亦然道,“我方才跟你说的,你可记下了?从进入结界之后,我们便会分开,你与邵北也不在一处,若是还未与邵北或是我们会合时就遇上了刚才那人,千万千万小心。”
见楚长青语气不似平时那般调笑了,江亦然这才明白陶重寒说的那句话的意思,玄都之险,不在妖兽。
不在妖兽,而在人心。
楚长青将白鹿上挂的金色流苏解下,交到江亦然手里,道,“这个东西,你随身带着,它与我白鹿在一起挂了十几年,略有些感应,不知进了玄都结界之后,还能不能互相感应到。若是能感应到,我就去找你,与你会合,就算不能感应到,你看到它,也想起我刚才说的话,更加小心些才是。”
☆、剑鸣破空
江亦然摊开手看了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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