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滩白玫瑰 作者:礼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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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们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杜若笙摇头嘲笑我,“跟一个醉酒的人,都能聊的起来,小笨蛋,走吧。”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揽着我的肩膀,加快步伐地带我离去。
白曼薇从地上迅速地爬起来,她动作慌忙地拦在我们面前。
杜若笙的眉宇间透着一丝不耐烦,神情冷漠如斯,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白曼薇,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真是阴魂不散。”
白曼薇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如豆般的水珠从她脸颊上滚滚流下,她哭得眼泪滂沱,语气伤心道:“若笙,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她期盼的目光灼灼望着杜若笙,“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我紧张地攥住了杜若笙的大手,我的动作让白曼薇的自导自演回神了,她好像清醒了点,她擦了擦眼泪,低声下气的乞求我:“小百合,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种话,但是我真的后悔了,你把他还给我吧,我不能没有他,真的。”
我的表面毫无波澜,内心深处却开始害怕杜若笙的抉择。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曼薇,我向前走了一步,异常平静的对她说:“你后悔了,可是没有用啊,世界上最没用的一词就是后悔,”顿了顿,我强势的说道,“白曼薇,一直以来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和你分享,但有些东西是不能的,比如说杜若笙,他现在是我的,曾经我也期盼过看着你们白头到老,期盼过你们的爱情像童话一样美好,可那也只是曾经,在我爱上他之后这种期盼就不作数了,我所羡慕的童话,如今已经身临其境,现在我就是童话里的女人,而你只是过去。”
杜若笙在一旁持着看戏的态度,仿佛他不是我们争夺的男人,只是一个局外人,旁观者。
白曼薇迎上我的目光,她的语气第一次对我这么冷道:“是吗?你也知道那是个童话。”片刻后,她又无措的从地上站起来,难受地抱着头,她低低道:“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的失态,我该回家睡一觉醒醒酒,赵绮君,对不起。”
末了,她猛得抬头看向杜若笙,冲他低吼道:“你知道吗?!你欠了我三年!!”
杜若笙终于把目光转向了白曼薇,他面容无辜,无懈可击道:“你让我戴了绿帽...两错相抵,其实不相欠了,好聚好散。”
白曼薇面容一滞,她踉跄了几步,几乎无话可说。
此刻的气氛有些古怪,白曼薇的头埋地很低。
杜若笙微微一笑,他的笑意不达眼底,他朝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说了几句风凉话:“你们的许夫人喝醉了,不抬回家给许清河管着,掉到黄浦江去,身价可没了。”
话毕,杜若笙突然横抱起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快步离去,我不忘回头瞅瞅白曼薇,她在后头失落地发呆,几个保镖似乎在劝她回建园。
杜若笙调整位置抱稳了我,过了一会儿,他语气无奈道:“若不是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想把她丢进黄浦江里醒醒酒。”
我搭着他的脖子,让他把我给放下来,站稳后,我揶揄道:“你试试,可能许清河会找你拼命。”
杜若笙用一种料定的语气道:“他不会。”
等回到紫荆园里,杜若笙开了一瓶香槟小饮,他给我倒了一杯,让我品味儿。
我品尝了一小口洋酒,不齁鼻,味道香甜。回想起方才黄浦江路上的事,我瞄了杜若笙一眼,斟酌道:“你...为什么不回头了?”
杜若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姿态娴雅,他的容颜孤傲清俊,一双眸里若含墨玉,他的嘴角轻勾,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不爱何来回头一说?从前的薇薇安喜欢享受不同的男人争夺她,”杜恒笙晃了晃杯里的美酒,悠悠地微抬下巴,“那时,我偏不如她意,她很早以前就把我的那点喜欢磨的一干二净了,她如今爱的死去活来,真是有趣。”
如今我彻底的相信杜若笙心中没有白曼薇的地位,回想起他书房的唱片,我撇撇嘴,酸气道:“三爷,你觉得我的歌好听,还是她的好听?唉,其实绮君自知,问了也是白问,肯定是曼薇姐的好听,不然你柜子里怎么都是她的歌。”
杜若笙微微一怔,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语气诚恳道:“唱片?我倒没怎么注意,你的声音与白曼薇是截然相反的极端,她太过妖娆,让所有男人疯狂,而你太过纯净,纯净的空灵,让人禁欲,” 他一口饮尽了香槟,挑眉道:“不过,我想要你这样的。”
他放下杯子,把充满酒香气的嘴贴了过来,我安静的闭眼回应他的吻,唇齿相依之间,发出的声音让人害羞,彼此正吻的难舍难分,张妈突然回来了,她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用手扇风。
我尴尬的捂脸,杜若笙神色自然的继续喝酒,张妈捂着圆圆的肚子朝楼上走,她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衣裳好像没洗,我去洗了。”
杜若笙看了一眼墙上的西洋钟,要上楼去书房办公。
在楼梯的扶手边,我拉住杜若笙的手,去实行聂荣曾经的请求,便是帮白曼薇说情,让杜若笙放下受辱一事。
杜若笙听完我的恳求,笑笑不语。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就上楼去了,他的态度仿若一堵厚厚的墙,叫人看不穿。
我在原地想了片刻,他目前来说没有对白曼薇不利,可是他若不想对付白曼薇了,那养着我岂不是没用了?
明日得去夜巴黎,我便一起上楼准备睡了,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我摸向身旁空荡荡的被褥,心底若有若无的在等待杜若笙,等到我做梦梦见了他,他好像也没有来,他在书房忙碌的时候,我很想帮他分摊一点事情,可惜我什么都不会,即使我会,他的事想必不会假手于人。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我去夜巴黎前总会把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一则可以掩人耳目,二则可以保持暖和。
谢白偶尔会来听我唱歌,他坐的地方都是角落里,他看我的时候,目不转睛,眼里充满了欣慰。他听完我的驻唱,便会自行离去,即使我想请他喝喝酒,也请不到了。
我曾在信中问过谢白,为什么走的那样急。
他告诉我,他很忙碌,来听曲子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并且请我见谅。
今日,我唱完曲子刚下台,黎姐便匆匆忙忙的来寻我,她眉飞舞色地讲,二楼有个出手阔绰的老板,想请我喝一杯酒。
我如今喝一杯酒是不成问题了,不过老板喊我上去,要喝的定然不止一杯酒。于是我婉拒黎姐道:“我酒量不好,还是算了,那些赏钱,您还是退了吧。”
这么的冷的天儿,郑姐应该在办公室里用手炉烤火,我转身朝走廊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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