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 作者:梦中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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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肉喇叭到处传播各种通知,一直寻思着组织点什么事,最好能把班主任也拉来,和老师套个近乎。今天的聚餐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可临了刘老师却托词有事不来,让她心里好不痛快。于是就想起来这上学的第二任务,谈个恋爱曲线救国拔地飞升。刚念到这里,脑中就映出一张阳光俊朗笑靥如狗的脸来。邵明一来就十分招摇,关于他的传闻也颇多,一会儿说是红二代、一会儿说是富二代,总之家世可了不得。
张凌云想了想,坐到506那俩男生跟前,看旁边还空着两个座位,睁着明亮水灵的大眼睛,朝罗南、张思源仔细打听起来。
罗南和张思源并不清楚邵明家是干什么的,就觉得他出手大方,也听说他来的时候父亲千里迢迢的亲自开车送到楼下,眼见他母亲陪到宿舍人手一串儿agnes b手环送着,宠溺得不行。“其实他家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他爸来的时候就开个a4,他妈穿的连衣裙好像是纪梵希的吧,还是过季款呢。看样子,顶多也就是一般的中产家庭,没有什么背景的。”罗南尽可能高估邵明家的经济情况,然后再用一种司空见惯的语气说出来,仿佛所述种种对自己不过小事一桩,完了才把话落到邵明身上,“主要是他这个人特别二,说好听点那叫直爽,不好听的就是蠢啊。你跟他说东他能理解到太阳下山去,我们只好一直让着他。反正,我是觉得邵明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我们寝另外一个,那才叫有意思。”罗南眼里的张凌云皮肤白净,整个人又甜又大气,简直闪闪发亮,恨不得多留她一阵,于是硬又开启了一个话题。
“另外一个?”张凌云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一个上次活动时站在邵明旁边,又离了两米远的灰扑扑的影子来,可影子终究只是一团影子,怎么都让人记不起真容了。
“就是那个陈棣锋。说起来,他人真是怪可怜的。从小就没了爸妈,吃百家饭长大,四处招人嫌弃,能考上我们学校也是件奇事了。可能是从小没人爱过他关心过他吧,这人真有点儿自闭了,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跟他说十句话,他能理你一句就是了不得的事了。”
看张凌云被罗南说得脸色都柔软下来,真觉得陈棣锋可怜了,张思源立马补充道:“我觉着也不是什么爱不爱的。估摸着就是因为穷,自卑。我跟你们说啊,前天晚上他还跟一超市经理催搬箱子的下力钱。我们立志要当演员的,以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就是早期拍拍微电影、小广告、mv,出席出席什么活动,挣个一万两万的那也不够。要让人头一眼就看上,打扮打扮总要吧?买衣服买包买鞋买首饰,没牌子的还不能要,这些不都是钱?要是遇上难题,跟这儿疏通疏通,跟那凑活凑活,那可就不是钱,是活生生的金子了!稍微次点儿的家庭都承担不起,更别说他这生活费都得自己挣的人了。再说了,人一旦被这些东西掣肘,气质就短了别人一截,生怕被人瞧不起。你看邵明,和他真的对比太鲜明了!他连这次过来聚餐,都得找邵明帮他出钱……”张思源突然收声,陈棣锋被邵明拉拉扯扯拖了进来。
“你放开!”陈棣锋皮肤在暑假里被晒黑了,但两颊通红,使劲要把自己的手从邵明的禁锢中扯出来。
邵明得意地说:“那不行,我放了你就得走了。我妈临走时跟我说,你没爹没娘没人爱,让我特别对你好点呐。咱们系的事,死读书可不行,你一点儿不懂,我当然要督促你。”
“我他妈不要你管!”
“你这人怎么这么白眼狼啊!我还非得管了怎么着吧!”
陈棣锋先被他强行扒了裤子,已经是羞愤难当了。他本来人又瘦力气也很有限,差点让邵明扛肩膀上往外扔,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出来,这样骂骂咧咧争了一路,现在看堂里三个大桌坐满了人,再闹下去就真丢脸了,只好沉着声说:“我人都到这了,还能走哪去?”
邵明脸上扬起胜利的阳光大旗,直招呼陈棣锋坐到特地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上。
张凌云惊奇地看着两人,他们看着挺不对付的,但关系显然比旁边两个室友好多了。这次她仔细端详了陈棣锋。这人五官长得十分深刻,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深邃驳杂,嘴唇淡红、单薄,幸好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否则就太阴柔了。白衬衫黑裤子,裤管和袖子都向上卷了几圈,简单宽松,特别随意。灰扑扑的小小的一团,容易让人忽略,但仔细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力。那吸力绝不是什么可怜劲儿。这种感觉这群心粗惯了的男生感觉不到,但她虽然不懂,却能看出来。
多年之后,张凌云回想这一面才明白过来,其实当时陈棣锋那所谓的吸力不过是因为他先一步接触了社会底层的种种面目,多了点明悟而已。这群家境优渥世事不知全凭瞎掰还自以为特懂人情的学生们,当然不可能懂。
邵明见张凌云一直盯着陈棣锋看,手臂搭到陈棣锋肩膀上,凑近了挪揄道:“凌云姐,你是看上我们锋哥了吗?”
张凌云脸一红。“你不要乱说啊!”
后来一堆人又吃又喝地,啤酒都开了好几箱。罗南醉得当场站凳子上表演喷泉,一口下去,一根圆溜溜的水柱从嘴里出来,恶心得众人想把他绑凳子上。吃完饭这局还没完,张凌云又提议大家去唱歌,这会儿她脑子已经昏了,本来想趁机会接近接近邵明的,不知道为什么人就贴在陈棣锋身边不放,一心想着有酒有歌有话说,一颗也许只有她一个人懂的心就能跟她跳到一起了。
到了k柜,二十几个人要了一个大包房。本来大家这会儿都喝挺多的了,走过来的路上反而清醒了不少。陈棣锋喝了酒就上脸,黑红黑红的,醉眼迷离。他被邵明狗皮膏似的贴着,一个劲儿地在他耳边念叨这个女同学跟他要qq号,那个女同学找他要了电话,谁谁谁说他帅,谁谁谁亲了他一口,可劲儿地炫耀,中间时不时又插上一句:“你的脾气真的好坏啊,说话难听死了。是不是姜蒜吃多了,嘴巴这么臭。我这么关心你,你感觉不到的吗?”
“谁说我感觉不到?可你为什么要关心我?可怜我吗?”两个人黏黏糊糊在包房沙发上挨着,脸对着脸,说话距离不过十厘米,一团乱糟糟的全是酒气。
“对啊,就是可怜你啊。不应该吗?”
眼见着越靠越近,张凌云一杯水递过来,放到两人手上。“你们俩说什么小话呢!去点歌啊!来都来了,还不展现展现我们表演2班的风采?”
邵明一听点歌,目光瞟到台上,两个同学正对着话筒吼《追梦赤子心》,班里二十七个人全看着呢,这不是摆明了出风头的大好时机吗?立马跳到点歌台去。留下这边张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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