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应摇摇头,看着他们的目光有些不屑:
“畅离啊畅离,你真是太过小看末日的技术了,纵然现在还没有不死药那种东西,不老药却是早就已经有了,也是,你何曾仔细关注过科研院弄出来的那些东西,倒是白白浪费了那么些个好东西。”
畅离的脸更黑了,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能忍受这样轻蔑的鄙夷。
李应却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盯起了早就呈呆滞状的李伽:
“小伽,你是我的外孙,真正的外孙,当日你母亲生下你不久就失踪了,几年后当我找到她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父亲也随你母亲走了,只剩下了几岁的你,我找了人将你封锁在停殖箱里,遏制住所有的细胞成长,一直过了好几十年,直到某一天,你的身体由于太久的血液循环停滞而出现坏死现象。”
说到这里,他忽地瞥了眼仿佛就要昏死过去的鹰狡,
“正好那时候,鹰狡抱了个小娃娃过来,威胁我好好养着……真是好笑,几岁的小孩子居然威胁起我来了,但那也的确是个契机,我就顺便把那小娃娃身上的骨髓血液和你身上即将坏死的身体物件给换了个通透……”
“……够了……”鹰狡终于张开嘴,苍白的脸上一双胀红的眼格外醒目。
然而李应却是没有搭理他,径自说了下去:
“效果不错,也许是都有你母亲血脉的缘故,你的身体没有一点排斥的反应,实验很成功,未免其他人起疑,我让人给那娃娃做了变性手术,对外面说这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又把你重新封印,几年后慢慢替换上……从此,我李家就有了个大小姐李怀,又有了个小少爷李伽……”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面前的中年男人还在自顾自地笑说着,李伽全身升腾起一股寒气,忙不迭地退后几步,目光也有些涣散茫然,即便李应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但他依旧无法抑制内心那一股胆寒的感觉。
一直小心藏身在不远处酒桌下的异兽也终于忍不住了,冲上来将他揽在后头。
看见忽然冲出来一副戒备状的异兽,李应皱了皱眉,目光有些狠戾:
“当初只想多一个能帮忙的东西,没想到这么没用,早知道就不把小伽送去给那帮家伙做母体了……”
“你说什么?”
原本被拦在异兽身后的李伽浑身一震,脑中有什么东西嗡嗡作响,似要炸开来,他瞠目走上前,朝着他怔愣般喃喃问,
“是你,自愿把我送过去……”
“小伽,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要明白,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大,只能……”
“够了!”
异兽咆哮一声,将摇摇晃晃好像要倒下的李伽揽在身侧,毛茸茸的身子凑在他身边,将浑身发寒的少年紧蹭住。
仿佛木头人一般没有半点动作,李伽任由它将自己护住,好一会儿才木木地转动眼球,大大的兽脸堵在面前,亲昵而爱怜地往他脸上舔舐。
伸出手环在它脖子上,全身颤抖发凉的他把脑袋埋在它脖子里,双手越抱越紧,埋得越来越深……
对着异兽护母的动作,李应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这畜生的行动都可以掌握在李伽手里了。
回头看面色都隐匿在阴影中的两父子,他笑道:
“父亲爱上儿子,儿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果真都不是人,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动作……”
“闭嘴!”
这一声是畅离爆出口的,面色阴沉的他紧抱着鹰狡,腾出来的那只手上长长指甲已经伸出。
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一般,李应瞧着鹰狡忽然笑道:
“怎么?都到了这时候还要装死人吗?鹰狡?”
他的话一出,畅离眼中寒芒闪过,原本垂死状的鹰狡仿佛忽然活过来那样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从他怀里起身,稳稳落在地面。
“父亲大人。”
这话是对畅离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好像以前的叛逆不甘都是幻觉那样。
“鹰儿。”
畅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而后慈爱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真好像一个关心儿子的普通父亲那样。
因着李应的一番话,这不和多年的两父子今天算是彻底团结在一起了,不管因为什么心绪,在这一刻,他们只有对方了。
鹰狡伸出手,面上已经换上了原本的狂傲,手中一把短小的刀在腕上流转,刀身忽地拉长,俨然一把锋利的长刀。
畅离盯着他那把长刀心中微酸,那把刀是他以前为他亲自打造的,专为他而造,看他刚刚那刀势流转的样子,他丝毫不怀疑若是刚刚李应的那番话没有出口,今天这刀出手的对象绝对是自己。
也许他该感谢今天李应的出现?
苦笑一闪而过,畅离一身红衣凌然而立,默不作声地握紧拳。
看着下一秒就要出手的两父子,李应却是一点害怕之意都没有,一直跟在他身后当隐形人的少年在这一刻忽然出声:
“它呢?它在哪里?”
他说话的对象是鹰狡,原本举起刀就要砍下去的鹰狡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那个“它”是指什么,望着那张被自己亲手换上的李怀的脸,他不自在地撇过头:
“中央监测室,103座下盘调蓄箱。”
以前只觉得这人不过是李伽的盗版,不屑一顾是自然,但现在他忽然成了顶着自己弟弟脸的人,他有些难堪尴尬,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却终于无法拒绝他的问题。
少年仿佛眼前一亮,也不再管一旁李应的命令,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李应面色一黑,阴狠之色划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朝着少年的背影就射去!
“小心!”
鹰狡朝着少年的背影大喊,畅离立在他身后,仿若什么都没看见,无论那张脸是不是他儿子的,他都没什么感觉。
而这一声大吼,也把被忽视在一旁的李伽喊醒过来,只是连连受打击的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管其他人了,揪住了异兽的皮毛轻靠在它身上,疲惫之色从他面上流过。
他真的累了,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回到帝都,反正鹰狡也不需要自己搭救不是吗?
异兽温柔地蹭着他的脸,赤红的眼瞧着面前一场戏,毫无反应。
它只为李伽一人存在,其他人类的事,与它何干?
眼看着子弹就要射入少年的身体内,忽然,整个场地的灯光在瞬间熄灭!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众人完全没个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