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玥奶奶状态好了些，可是陆瑶还是想尽快带她去鄂尔多斯大草原。
    玥奶奶这个年纪了，有时候睡个觉都有可能醒不来。
    段明杰把她搂在怀里，“媳妇儿，你要是没怀孕，我明天就能带着你和玥奶奶去，可是咱们不知道内蒙古距离这里有多远，到那又人生地不熟，你刚怀孕，本来就累，万一有个事儿，玥奶奶可就不是弥补遗憾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陆瑶抚摸着小腹。
    “你说的也对。”
    “咱先别往坏处想，平时多照顾她，玥奶奶不是说了嘛，五月到七月是大草原天气最好，也是最美的时候，明年是你最后一个暑假了，就别去实习了，我带着你们去大草原，在那住一个多月再回来。”
    医学生要读够五年，明年郑佳佳毕业了，陆瑶还要再读一年。
    陆瑶：“行，那咱们明年去，让海洋骑骑马。”
    下午，段明杰带着陆瑶去水潭医院找常医生看看陆瑶的胎像和身体状况。
    陆瑶伸出手让常远诊脉。
    常远看了下站在旁边的小家伙，“段海洋，还记得我吗？”
    段海洋礼貌喊人：“爷爷。”
    常远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孩子养的真好。”
    白白胖胖的，而且个子明显比同龄人要多，看着也更有力气。
    段海洋双手抱住段明杰的大腿，看着医生给妈妈诊脉。
    常远视线落在陆瑶脸上，“我听说你去皖西抗震救灾了？”
    陆瑶嗯了声。
    “你胆子倒是大。”
    陆瑶笑，“其实现在想想也挺害怕的。”
    常远收回手看她，“饿了好几天吧。”
    陆瑶：“这您都知道？”
    常远拿手指了指她，“你的身体会说话。”
    医术好的医生就是有这个能力。
    段明杰在一边急了，“常医生，我媳妇儿身体不好吗？”
    “不是说不好，是刚怀上孩子，本就不稳定，不吃饭加上过度劳累，身体有些透支了。”
    “那怎么办？”
    常远瞅了他一眼，“你别激动，不是大事儿，调理一下就行了。”
    闻言，段明杰松了口气。
    陆瑶凑过去，“常医生，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常远拿起笔开始写药方，“以后按时吃饭，药也按时吃，不会有事儿。”
    陆瑶松了口气。
    孩子没事儿就好。
    常远把写好药方递给段明杰，“去抓药吧。”
    段明杰：“媳妇儿，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段明杰一走，陆瑶趴在桌子上，嬉皮笑脸地看着常远，“常医生，我还需要给孩子买衣裳吗？”
    常远瞅了她一眼，“怀孕了还这么多心眼子。”
    陆瑶直起身，“哎呀，您就告诉我嘛？是不是个闺女？”
    陆瑶眼巴巴看着他。
    常远低头，“我不知道。”
    “您不是说怀孕一个月就能看出来男女的吗？”
    常远掀起眼皮看她，“想要闺女？”
    陆瑶重重点头，连嗯好几声。
    82年就要计划生育了，她要赶在计划生育前生个闺女。
    常远不忍心打击她，但是不告诉她，到时候生出来肯定失望。
    “不用买衣裳了，他哥的衣裳就能穿。”
    陆瑶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她伸出手，“常医生，咱要不要再看看？”
    常医生：“那就再等一个月，会更准一点。”
    其实现在他也能诊出个大概了。
    陆瑶：“行，一个月后我再来。”
    开好药回来，段明杰一手握着陆瑶的手，一手抱着段海洋。
    陆瑶郁郁寡欢地低着头。
    段明杰：“媳妇儿，心情不好？”
    陆瑶抬头，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常医生说是个儿子。”
    说完，陆瑶嘴巴一瘪，还真的哭起来了。
    段明杰连忙放下段海洋，搂住陆瑶，“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儿子也好啊，又有个儿子可以跟我一样保护你了，挺好啊。”
    段明杰一边哄一边给她擦眼泪。
    媳妇儿一怀孕就爱哭的毛病又犯了。
    陆瑶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想要闺女，就得再生一个。”
    段明杰拧眉，心疼地不行，“媳妇儿，你要是不想生，这个咱们也可以不要，不一定非要儿女双全的，有个孩子就行。”
    陆瑶手背擦了擦脸，脸颊留下一片印子，“我不是不想生，我想生的。”
    她想给段明杰生好多好多孩子，可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很烦。
    段明杰把她按在怀里抱着，“你有没有想要做的事儿，我带你去。”
    陆瑶摇头，“没有，咱回家吧。”
    段海洋抓住陆瑶的裙摆，“妈妈，不开心。”
    陆瑶：“没有，妈妈没有不开心。”
    段海洋撅嘴，“妈妈撒谎，不能撒谎。”
    段明杰把他抱起来，“先回家。”
    回家后，段明杰让段海洋自己在院子里玩，他在屋里陪着陆瑶。
    陆瑶又不郁闷了。
    “老公，我想通了，儿子就儿子吧，儿子挺好的，以后咱有个闺女，就多个哥哥疼她，挺好的。”
    段明杰：“真想通了？”
    有了经验，段明杰已经习惯了陆瑶怀孕时情绪时高时低。
    “今晚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吃完咱早点睡觉，常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陆瑶想了想，“想吃烤肉。”
    段明杰：“你先躺会儿，我去支架子。”
    郑卫国拎着一兜子水果和零食过来时，看到段明杰父子俩正在院子里烤肉。
    段海洋把穿好的肉串递给段明杰，段明杰接过来放在架子上，随后又把烤好的递给他，“给妈妈送过去。”
    段海洋接过来迈着小短腿给陆瑶送过去了。
    郑卫国走过来，“小家伙还挺勤快。”
    见郑卫国来了，段明杰喊了声爸，随后把刚烤好的牛肉递过去。
    郑卫国接过来咬了一口，“孕妇能吃烤肉吗？”
    段明杰：“瑶瑶心情不好，就让她吃点吧。”
    郑卫国眯眼：“你惹她生气了？”
    段明杰叹了口气，“今天下午我们去医院，常医生说，瑶瑶怀的可能是个男孩。”
    郑卫国：“......”
    “出了医院瑶瑶就哭了。”
    郑卫国抿了抿唇，瞪着段明杰，“那不还是你的错，瑶瑶又决定不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