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就是你要活着。”
徐业道盯视着贺远双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让你去北平站是去救火的,不是让你去送死的,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知道吗?”
“知道。”
贺远感动的站起身来。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处长的。”
“好!”
徐业道又叮嘱了几句后,贺远便起身离去找贺文华。看着他的背影,贺红鸾走出来后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你说贺远这次去北平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你要知道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而且这次去北平也是贺远的一次机会。他要是能在那边都做得风生水起的话,未来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徐业道眼神深邃。
“你也不想贺远一辈子都止步不前吧?”
“希望他能熬出来。”贺红鸾缓缓说道。
“肯定会的。”
......
成都站。
“你们听说没有?咱们贺科长要离开了。”
“我听说了,好像是要去北平站担任副站长。”
“这绝对算是高升了。”
“只是有些可惜,我还是想要跟随着贺科长做事,有贺科长在,咱们行动科过得多逍遥。”
......
像是这样的议论在成都站的各个科室中此起彼伏的响起着,这件事原本也不算什么秘密,所以说很快就都传开。
当然就算是传开,也只是局限在成都站内部,对外是不可能泄露的。毕竟这事关系到贺远的安全,要是说他人都没有到北平,事情都没做,却人尽皆知的话,这对他下面的工作是没有好处的。
“你怎么说?”陶宗找到房启明压低声音问道。
“什么怎么说?”房启明有些不解。
“你给我装糊涂是吧?我问的当然是要不要跟着科长走。”陶宗沉声说道。
“你说的是这事啊。”
房启明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我给你说,科长要是去北平的话,怎么都得用到自己人,我呢,是肯定会跟着科长走的,科长也绝对会带我过去。”
陶宗:“......”
“你倒是够自信的,我给你说,科长绝对会带我走的。”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同时人心浮动的还有安幼贞和赵凤婵,在知道贺远要调往北平的消息后,赵凤婵就第一时间找上安幼贞,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出来想要跟着过去的话,然后便开始等待。
安幼贞呢?
她很无语的瞪视了一眼。
“我说这事你给我说得着吗?这么大的人事调动那得咱们余站长拍板才行。你要是想要跟着贺远去的话,去找余站长说这事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只要你不反对就行。”
赵凤婵说着就扭动着腰肢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安幼贞忽然间有些心烦意乱,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要给局里打个报告,也跟着贺远去北平呢?”
就在全站人心浮动的时候,贺远回来了,他刚回来就被余鸣海叫到了办公室,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经赫然成为北平站副站长的人,余鸣海的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自己在贺远这个岁数是什么?
还只是一个可怜的少校吧。
人家呢?已经是上校不说,还是北平站的副站长,这真的是人和人不能比啊。
“你的事情我已经接到局里的电话,贺远,恭喜啊,没想到你这么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上校,成为北平站的副站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今晚说什么都要给你庆庆,我请客!”
余鸣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和贺远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平起平坐的意思。
以前的他哪里会这样?
“站长,还是我来吧,再怎么说我都要离开咱们成都站了,也该和大家一起坐坐,感谢站长的栽培,感谢大家的配合。”贺远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谦和。
这让余鸣海很是受用。
“贺远,你是咱们成都站走出去的,所以不管在北平站混得怎么样,这里都是你的家,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给我说,我保证会第一时间给你支援。就说这次吧,你去北平站准备带着谁过去?只要你说出来,我这就批。”
余鸣海的态度很爽朗。
“站长,这次去北平站和以往不同,北平站已经全面被摧毁,站长房博长生死未知,所以这次去的话人贵在精不在于多,而局里面也已经给我调配了一批人手。”
贺远说到这儿,看着余鸣海认真的说道:“所以这次去北平站,我一兵一卒都不会带。”
“咱们的人继续留下来供您调配。”
“而且有他们在,我也相信您能更好的掌控住成都市的情报网。”
不带一兵一卒?
这让余鸣海瞬间懵神,要知道他接到的命令可是随贺远挑选,不管是谁,只要是贺远选中的,他这边都必须无条件的放人。
说实话,这样的命令余鸣海心里是有些抵触的,因为如今成都站可是最兵强马壮的时候,不管调走谁,都会影响到这种完善的组织架构。像是厉海彬可是情报科科长,他能走吗?
陶宗和房启明又都是行动科的精英,每个都能独挡一面,他也舍不得。
安幼贞能走吗?
还是赵凤婵能?
他有些心疼每个人,但他也清楚既然这是局里的命令,自己只能是无条件的服从。而且这事又是贺远在挑人,作为成都站的老资格,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止不是。
可谁想贺远说的却是这话。
一个都不带。
这反而是让余鸣海尴尬难受了,你不能一兵一卒都不带,真要那样的话,我可没办法给局里交差的。想到要是这样被局里认为自己没有大局观,从而给自己穿小鞋受罪的话,余鸣海就浑身刺挠。
“贺远,你还是带两个人过去吧,毕竟咱们成都站的人,你用习惯了。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自己人用起来顺手。这样,陶宗和房启明,你必须带走一个。”余鸣海一挥手直接说道。
“必须带走一个吗?”
贺远开始有些为难。
“站长,这事我还是问问他们再说吧。”
“好。”
余鸣海点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盒递给贺远后,忽然间问出一个让贺远皱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