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白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我一条命!”韩霆霄浑身都在抗拒,哀求着。
陆辛勾唇一笑,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与他四目相对:“想活?”
韩霆霄忙不迭点头,生怕自己点头的频率不够快,诚意不够足。
“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拿韩正勋的私人印鉴来换。”陆辛沉声开口,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他头上的绷带。
韩霆霄直觉得浑身汗毛直立,却丝毫不敢躲闪,只能咬牙忍着:“印鉴我可以拿出来,不过南安现在已经不是我韩家的了,我爷爷的印鉴一文不值。”
“值不值我说了算,你就说,换不换?”陆辛冷冷一笑,站起来低头看着他。
韩霆霄丝毫没有犹豫,点头如捣蒜:“换,我换。三天以后,我保证把印鉴完好无损的交给你。”
“那就辛苦你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陆辛缓缓一笑,对一旁的黑衣大汉吩咐一句:“送韩少回家。”
韩家别墅门口,韩霆霄从车上走下来,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自己家的大门,张口就哭着喊爷爷。
“少爷,您小点声,老爷刚刚睡下。”佣人忙上前扶着他,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咱们先去房里上药。”
韩霆霄一把甩开他,头也不回的就往韩老爷子房间里走过去。佣人看着他上楼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韩少,您这是怎么了?”房间里正在为韩老爷子调试点滴滑轮的王医生看见他推开门进来,小声询问一句。
韩霆霄没有理他,看着安睡的老爷子,悄声问了一句:“你出去,我陪着爷爷。”
王医生点了点头,将静脉滴调整好,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带上,韩霆霄坐在床边连着喊了两声:“爷爷?爷爷?”
韩老爷子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韩霆霄就放了心,起身悄悄的挪到书桌旁翻找着什么。抽屉被拉得乱七八糟,地上被他扔了一地的书。
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一点儿收获,韩霆霄狠狠的咬了咬牙,俯下身去捡着地上散落的书。
到最后,韩霆霄捡起一只牛皮手札,皱着眉翻了几页,发现是老爷子随手记下来的一些事情。
韩霆霄觉得这个可能有用,就悄悄的揣进了外套里,转身退出了房间。
午饭后,顾夕带着宋悦回到片场,一进门就听见副导演苦口婆心的跟导演解释着:“李导,秦朝跟苏黎真的来不了,用替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不管什么无可奈何,我只知道,我的戏里决不能出现这种行为!”导演气得脸色发红,摔了手里的剧本转身就走。
副导演也是无奈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转眼间顾夕跟宋悦两个人站在门口,忙陪着笑脸跑过来:“夕姐,您快帮着劝劝!”
“李导,不如下午把我的单人镜头集中起来,等他们明天来了,我再重新接。”顾夕笑着拦住导演,提了个解决方法。
导演这才叹了口气,一脸不悦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吧,你先去上妆,两点准时开拍。”
下午四点半,明仁医院精神科诊室外,苏黎又一次播了秦朝的电话。
万幸这一次总算是接通了,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苏黎依然笑着开口:“小朝,你到了吗?”
“那好,我先跟威廉谈谈,你直接上来就可以。”听见对方的回答,苏黎声音温柔的说了一句,等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推门进了诊室,苏黎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跟身穿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白人教授交谈着。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威廉用英语喊了一声:“ein!”
石头推门而入,然后将秦朝迎进来:“先生!”
“小朝,你终于来了,教授都等急了。”苏黎转身看着他笑得温柔,上前挽着他的手坐在了威廉对面。
秦朝很绅士的朝着他伸出手,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跟他问好。得到对方万分惊讶的称赞后,只是笑得温柔有礼。
石头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看这个威廉教授侃侃而谈的样子,倒是觉得很有说服力。
“威廉教授要跟小朝单独谈话,我们需要回避。”苏黎从秦朝身边站起来,对教授笑着道别,然后转身走到石头身边说了一句。
石头有些不信她,冷冷的避开她的视线,看向秦朝:“先生?”
“没事,你去吧。”秦朝冲他略一点头,然后跟着教授站起来,走向一边的诊疗床。
石头很不放心的趴在门口看了又看,最后只能无奈的转过身叹了口气,不经意对上苏黎温柔的笑意,只是别扭的挪开视线。
石头在走廊上转了右转,坐在长椅上等了又等,从天明到天亮,总算等到了秦朝出来。
“先生,怎么样?”石头第一时间冲上去,一脸期待的看着秦朝问了一句:“想起了吗?”
秦朝只是摇头,看着他激动的模样,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威廉教授也说了,这是一个漫长的诊疗过程,要循序渐进由浅入深。”苏黎走上来,笑得一脸温婉:“咱们走吧。”
秦朝点头,转身朝着教授微微颔首,说了声再见。
“瞧我记性,你们先下去,我去拿包。”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苏黎故作懊恼的开口说了一句。
秦朝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她走进了诊疗室,才跟石头一起进了电梯。
诊室里,苏黎拿着包坐在教授对面,丝毫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怎么样?”
“防备性很高,不让他彻底打消顾虑,很难成功。”教授用流利的中文答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记录脸色很不好看。
苏黎闻声皱眉,抬头看着他一筹莫展的模样,只是叹了口气:“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我!”
“下次尽量让他跟亲近的人一起来,这样会大大降低他的警惕心,我更容易取的信任。”教授略一点头,开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