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抱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心态抬手朝着卿玉骨推了一下。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度,却不曾想就这样轻轻一推,只听“哎哟”一声娇滴滴的惨叫,卿玉骨整个人就被她给推倒了地上。
南连枝见此情景,心中并没有特别的惊讶,她对于自己的力度还是清楚的,心中更多的无非是佩服卿玉骨这般精湛的演技罢了。
何生蹲下身子将卿玉骨扶起,他抬眼朝着站在眼前的小姑娘瞪去一眼,眸子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气,还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他轻启薄唇,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卿玉骨的身上来回打量,似是想要看出卿玉骨是伤到了哪里,他清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关心和柔情,他道:“你没事儿吧?有哪里受伤么?”
卿玉骨哼唧唧的嚷着好痛,却一直没有说伤到了哪里。站在旁侧的南连枝委实有些看不下去,她翻了个白眼,开口解释道:“你不必如此担心,我方才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不会将她给伤着的。”
“没用多大的力气?”何生抬眼看着小姑娘,眼神中没有半分柔情。他清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质问,他道:“你的意思是你轻轻一推就将她给推倒了?”他边说着,边挑起半边眉头,就连轻抿的嘴角都带着怀疑。
好呗,很显然是不相信她。
南连枝撇了撇嘴,懒得顾忌那么多。她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道:“随便你怎么想,我行得正坐得直,没有用力就是没有用力,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我没哟做过的事情,你若是信她那便信吧。”
她稍稍顿了顿,眼帘轻垂着,没有再抬眼对上何生半信半疑的质问的眼神,浓密且长的眼睫毛将眸子里的情绪半遮半掩的挡着。她的嗓子有些哑,许是想到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情,伤感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反正她是你的未过门的新娘子,你要娶她,你们要成婚,你们要共度余生。”南连枝一连说了好些话,尽管这些话的意思都是——何生和卿玉骨有了婚约。
她重复着,似是在坚定什么,似是在强调什么,又似是在警告些什么。她勾了勾唇,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自嘲的笑了两声,再抬眼的时候,眸子里带着支离破碎的情绪。
南连枝轻声笑着道:“我算什么呢?”顿了半秒,不等任何人回答,她就自问自答的道:“我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不过是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罢了。帮理不帮外的道理我是懂的,于情于理你不信我都是应该的。”
“我可以理解,我不怪你。”
这句话说的声音很轻很小,但却好似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但是我心里好难受啊,木头,你知道么?”南连枝唤着带有故事的昵称,不自觉的勾起许多以前的回忆,她委实想不明白,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子,如今为何要娶旁人为妻子?为何要弃她于不顾?
她又唤了一遍,“木头。”
何生垂着的眼帘轻轻颤了颤,似是被南连枝的情绪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