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连枝不解的蹙了蹙眉头,朝着站在床边的公子投去疑惑的眼神,她难以置信的道:“你有病吧,大年三十你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我这个破屋子里,你发什么神经疯呢?”
“怪就怪我太心慈人善,想着你没地方去,所以就专门来找你,想着收留你,带着你去兰溪过年。”黎风稍稍顿了顿,继续道:“虽然过年的时候大部分的商铺都关门了,但是街上还是很好看的,晚上的时候依旧会有小摊出来摆摊,卖的都是些过年才卖的稀奇玩意儿。”
南连枝耸了耸鼻子,垂下眼帘,浓密且长的眼睫毛就好似小翅膀一样扑闪着,她边百无聊赖的摆弄垂散下来的头发,边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地方去?”
被这样一问,黎风嘿嘿笑了两声,似是心虚一样。他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南连枝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眉头微蹙,质问道:“你该不会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或者是买通了什么人,专门跟踪我,所以才知道我过年的时候没有去何府,而是待在了小破屋里面吧?”
“怎么可能,你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黎风有的时候委实搞不懂小姑娘的脑回路,他伸手朝小姑娘的鼻尖上轻轻一刮,将被子朝里面掖了掖,腾出位置坐在床边。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折扇,一手拿着扇柄往另一只手心里面敲着,他吞吞吐吐的终是道出了实情。他道:“我倒是没有跟踪你,而是无意间听到我弟弟跟旁人交谈,知晓了何惟有那个兔崽子今年跑到了平阳卿氏里面拜年去了。”
黎风顿了顿,一手成拳状放在嘴边,轻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所以我就想着,何府就只剩下你,何生何南成,还有何有霜那姑娘。倘若何生有事情没办法陪着你的话,那么你肯定不会在何府里面继续待着的。”
南连枝听了这话,勾了勾唇,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就连眸子里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黎风说的所言句句属实,但她还是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在何府里面待着?”
“且不说旁的,单论饭菜和住宿的地方,都比这个破屋子好了不少,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贪恋于何府的舒适,选择泮宫学院这个租来的小屋子呢?”她说着,冲坐在床边的公子挑起半边眉头,眼神中带着几分锋利与寒光。
被她这样看着,黎风却并没有任何不悦与不开心的情绪,他不怒也不恼,反而轻声笑了笑,伸手朝着小姑娘粉嫩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只觉小姑娘的脸好似面团子似的,捏起来软软的,手感甚好。
他笑着道:“因为我了解你啊,虽然不能说把你整个人的心思都给摸透,但是你的脾气与心性我大抵还是了解些的。别说何南成了,就光是让你和何有霜那个姑娘住在一起,想来你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