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无人搭理,黎风也不觉别扭尴尬。他动了动身子,侧躺在床榻上,一手支着脑袋,看着逐渐被白绫包扎覆盖的伤口处,忽的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随即感叹道:
“生啊,给你疗个伤就整的这么惊心动魄的,好一阵没觉得生活这么刺激了。那我以后还游历什么江湖找什么乐子啊,天天待在你身边给你疗伤就完事儿了呗。”
南连枝朝床榻上躺着的人瞪了一眼,她不满道:“你会不会说好听的话呀?什么叫做天天疗伤啊?你巴不得他天天受伤呢?”
黎风撇了撇嘴,他唉声叹气道:“算啦,权当是我说错话还不行么?”
“行啊,怎么不行。”南连枝应的十分爽快。顿了顿,她问道:“昨晚上你们两个是不是打架了?”
黎风托着的脑袋左右胡乱晃着,他否认道:“没有。”
“我听到打斗声了。”
“哦,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
这般一说,黎风才如实交代。先是模模糊糊的承认,随后在南连枝的一番追问下,总算是将前因后果都坦白说了出来。
昨晚何生没吃了几口饭就上楼说要入寝歇息,途中拐到柜台与店家聊了几句,正是询问黎风的房门号。
在银子与宝物面前,这种小旅店可不会对客人的隐私有什么保留,即使来此地入住的人特意交代勿要泄漏行踪,只要给出双倍的银子或是更多,便会将店家所知晓的一切都供出来。
所以套店家的话并不难,无非就是给的银子多与少的问题。
这家旅店既然能够将一间客房标价三百两,包子标价十两,那断然不会被什么小财冲昏了头,好在何生自小生在大家门派,没受过什么寒酸的苦,从不愁衣食温饱,一出手便是个不菲的物件,店家两眼放光,自是将门牌号告知了。
黎风虽变换了样貌,但那张脸与从前的差别并不是特别大,那双占尽姿色的美颜还是原本的模样,无非是将口鼻脸廓变了样。
倘使在场的修士有人曾亲眼目睹过兰溪黎大家主的真颜,细细观察一番,定是会将黎风的幻身和真身联想起来。
所以在黎风用极其张扬嚣张的方式出场时,何生斜睨过去,瞥见眉眼的那一瞬,便识了出来。他受伤的胳膊弯一下便痛,索性借故上楼歇息。实则是要去找故人“叙旧。”
二人见面没什么肺腑真言要讲,更多的是些针锋相对,没聊几句便一言不合的拔剑相迎,各自幻出法器,在屋内大战一番。
还没过几招,黎风便发觉何生伤势严重。何生不是用伤势去邀功领赏的人,黎风只瞥见缠在胳膊上的白绫,心里只道想必不是什么重伤,便丝毫不曾收敛。
黎风特意强调他察觉之后便只守不攻,除非逼不得已了,用三成灵力攻上一击,随后借着身心疲惫的借口,将这场大战结束了。
“就是这样啦,我可没因为他受伤就欺负他。”黎风自豪的哼了哼,他下巴上扬,满脸骄傲的嘚瑟道:“老子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那种趁人之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