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盖的欣喜。她两眼放光的道:“什么食物?在哪儿啊?”
虽然知道在眼下这个地方要求食物的口感是件很荒唐的事,但她还是这么问了:“好吃么?甜的还是咸的?”
残魂用他有且仅有的一条胳膊,伸手朝身后的地面上指了指,他哑着嗓子道:“血水。”
“什么东西?”南连枝一愣,双眼闪着的光瞬间黯淡下来,她蹙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她忍不住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我问的可是食物!”
说完之后她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未免也太审题不清了吧!血液是能吃的东西么!”
残魂坚定的点了点头,语气不容反对的道:“是。”
南连枝有些无语的哀嚎一声,她没再说话,用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胃,企图将痛感减轻些。
之后残魂许是不忍心她这般饿着,又好心劝了几句,她都无动于衷。
大抵是她的性子太倔,脾气也不好,所以残魂见劝不动,就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那里,躺在地上痛的打滚。
第三天,她依旧十分硬气的没有去喝那血水。本想继续拍拍门,冲门外喊一嗓子,看看有没有能够在她的威慑之下将她放出去。
但她已经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侧身躺在地上,倔强的不愿意求饶,也不愿饮用血水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她想:“大不了就饿死,反正我是不会喝地上卑贱的血。”
第四天,南连枝有些抗受不住了。求饶的话在嘴边打圈,她死命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
第六天的时候,她连手都没力气抬起来,她躺在地上,朝身旁的门敲了敲。
她的脾气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她虚弱无力的道:“有人么……救救我……有人在外面么……拜托你把门打开……”
南连枝咬了咬牙,终于将心性全都抛弃,她道:“求,求求你……救救我吧。”
外面无人应答,她终于没了力气,没再继续敲门,也没有再恳求别人相救。
这时残魂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他沙哑着嗓子道:“别敲了,外面没有人的,这里可是玲珑塔。方圆几十里甚至几百里都不会有人,那些人将你扔在此处,应该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南连枝本想告诉他,她没准备继续敲下去了,因为她没有力气了,她恍惚觉着她下一瞬就要被饿死了。
残魂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个破碗,碗里面装着暗红色的血水。他将碗递到南连枝面前,好心的道:“喝点吧。”
南连枝本以为是清水,所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心想要将碗接住,手刚费力的抬起来,就忽的想起此地是玲珑塔,连食物都没有的地方,满地都是血,怎会有清水?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碗里是什么?”
“血。地上不知被来到此地又死去的人踩了多少脚的血水。”残魂说完之后顿了顿,继续道:“新鲜的血液很难弄到,这是一层,四层以上的才有可能出现新鲜的。来到此地的人不多,一般来说,都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