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绝不是第一次全名喊姜满的名字了,但每次喊姜满全名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味道。
姜满都见怪不怪了,歪在沙发上懒洋洋开口,“你再不去洗,就自己换药吧,我困了,要回房间睡觉。”
墨司绝迟迟不进浴室,姜满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但房间里的浴室又不是玻璃的,她都不在意,墨司绝有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她都给他换过药了,又不是没看过。
姜满没忍住,朝墨司绝翻了个白眼。
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墨司绝眉头微微一皱。
深沉的目光定定看了姜满两秒,才移开了目光。
拿着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竟是妥协了。
直到浴室里传来模糊的水声,姜满这才啧了声,抱着抱枕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眯上了眼睛。
要不是她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今天又忙了一天,加上在车上睡的那一会儿还没完全醒过神来,正是犯懒的时候,她才不会赖在房间里。
等墨司绝洗完,带着一身潮气从浴室里出来,姜满已经蜷在沙发里,又一次睡过去了。
……还真是一点不见外。
看着窝在沙发里睡得安稳的姜满,墨司绝眉头不由微微一挑。
所幸姜满还记得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头顶的阴影罩下来没多久,姜满便睁开了眼睛。
“洗好了?”
清冷的嗓音带着刚醒的软糯,莫名让人心软。
墨司绝指尖不自觉地微微一蜷,幽深的目光淡淡从姜满脸上扫过,“嗯。”
姜满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医疗箱,转身刚想先把墨司绝身上的纱布取下来,就看到那头还在往下滴水的湿漉漉短发。
“……你这头发是没擦吗?”
想起上一次也是这样头发没擦干就出来,姜满便忍不住想翻白眼。
明明浑身透着一股满级大佬的强大气息,平日里也是一副矜贵到不行的样子,怎么生活上这么糙?
姜满无声吐槽着,最后还是看不过去地去浴室拿了吹风筒出来,插上电,直接对着墨司绝湿漉漉的头发吹了起来。
纤长的手指从发间穿过,墨司绝指尖微微一动,却是没有拒绝。
那温顺的样子,倒是让姜满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上一次她给他吹头发的时候,墨司绝还有些抗拒。
不过姜满也没多想,至于墨司绝有厌女症这件事,在接二连三被墨司绝壁咚扣怀里之后,姜满已经认定这就是个谣言了。
想着,姜满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比起现在这个墨司绝,姜满倒是有点怀念之情那个一被她靠近就浑身僵硬的墨司绝了。
不能再恶心墨司绝,让她很惆怅啊。
因为惆怅,姜满都没忍住,伸出罪恶的手,在墨司绝蓬松的头上狠狠捋了一把。
墨司绝看着冷冽淡漠,头发却很软。
像三小只的头发,十分好揉。
“嗯?”
感觉到姜满的动作,墨司绝脊背微微一僵,抬起了幽深沉冷的眸子。
“好啦。”
姜满淡定地收回手,关了吹风筒,把吹风筒放到一边,一抬眼,见墨司绝幽冷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看什么?把睡衣撩起来,我给你上药。”
语气理直气壮得不行,很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志得意满。
墨司绝指尖一顿,目光颇为幽深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了。
他的伤在后腰的位置,睡衣撩起来一点就行。
然而墨司绝手刚碰到睡衣,就想到了什么,动作陡然一顿。
姜满还想快点回房间洗澡躲被窝里,见墨司绝撩个衣服都磨叽得不行,实在看不过眼,干脆帮了墨司绝一把,直接撩起了他的睡衣。
虽然墨司绝洗澡的时候完全没在意,把包扎伤口的纱布全打湿-了,但姜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包扎手法不是她的。
也是,墨司绝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能信任的人?
何况墨司绝的伤并不轻,怎么可能回去不找专业的人看?
只是姜满居然也信了?
想到墨司绝一提,姜满就回小楼里那医疗箱,甚至因为墨司绝几天没换药,还怕他伤口会不会重新感染发炎,连药都配好了。
姜满便忍不住冷笑连连,手上动作也重了几分。
本来伤口碰了水,纱布都黏到了墨司绝后腰上,偏偏姜满还很用力地去扯,墨司绝一时没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就对了,谁让他敢耍她呢?
姜满冷冷勾了勾唇,舍弃了温和不刺-激的药水,清洗完墨司绝后腰上的伤口,直接选了最刺-激的那一瓶伤药,抹在了墨司绝伤口上。
然后姜满就听到了令她满意的倒抽气声。
不过即便如此,墨司绝也生生忍下了。
包扎好伤口,姜满把剩下的纱布随手丢回医疗箱里,把打开的药瓶拧上,盖上医疗箱,也没和墨司绝说话,提起医疗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房。
姜满表现得这么明显,墨司绝还能不知道姜满是生气了。
看着姜满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墨司绝薄唇不禁一抿。
片刻后,才拿起手机,给他得力的特助打了过去。
“庄园的转让合同,让律师那边加快速度……”
……
墨司绝做事一贯随心所欲,说肆意妄为都不为过。
他做出什么事,姜满都不会太意外。
刚刚也是气墨司绝耍了她一把而已。
毕竟她以为墨司绝是真的是来找她换药的,吃饭只是顺带。
谁知兜了那么大一圈,墨司绝大概只是想知道那家让整个上流圈都青睐有加的私房菜馆是不是她的而已。
知道问她问不出来,就用这种方式来试探她吗?
姜满眼底不由闪过嘲讽,因为当初她破产的事,这几年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谨慎,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即便是墨司绝,想查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于墨司绝想干什么,她也是不怕的……
另一边,被墨司绝遗忘的傅衡和顾熙凡还在墨司绝的别墅里傻傻等着。
“你说,三哥是去哪儿了?连保镖都不知道。”
想起墨司绝说有人给他换药的话,顾熙凡眼底不由悄然一闪,”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