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滚吧!”就算是让人家走,刘敏也依旧没什么好气。
张御医走后,挺直了腰板,眼底散发出阴寒,“小姑娘,本来医者仁心老夫是不该这么对你的,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打伤了老夫的头,还威胁老夫的生命,叫你失去一双腿再毁容,是对你的教训了!”
刘敏自然不知道这老头对自己做了什么,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威严震慑了这御医老不死的,以后也下定决心要继续秉持现在这架子。
安稳入睡,这老头给她打了麻药之后还挺舒服的。
第二天一早,芳菲殿是被刘敏的尖叫声唤醒的。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腿,我的身上好痛啊!来人啊,给本公主来人!!”刘敏用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尖叫声,从床上跌了下来,一边朝外爬着一边呼喊。
宫女太监们立马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想要将地上的刘敏扶起来,可奈何这厮闹腾的厉害,滚在地上死活起不来。
一直蒙着脸嚷嚷着疼。
“救命啊,我的脸,我的腿都好疼啊!来人啊,来人快给我镜子,快!”
“是是是,长安公主,奴婢马上去拿!”那宫女拿了一块水银镜子给刘敏,在月国还用着铜镜的时候,东泽国就已经开始用水银做的镜子了,这镜子和湖面清晰度有的一比。
刘敏拿起那宫女的镜子,脱手的瞬间旁边的那些宫女太监也都看到她的脸了。
吓得立马惊呼一声跳了开去!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的脸……可怕!”
听闻那些宫女的惊诧,刘敏心里更是不安,立马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只一眼,刘敏便忽的大叫一声!将那镜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喊到后面,似乎刘敏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毁容的这件事情,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旁边的宫女想上前安慰她,都被她推开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刘敏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半晌之后,忽又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膝盖,想要动一动腿,却发现大腿到小腿的膝盖骨怎么也使唤不了,导致她整个人脸站起来都不能。
“我的膝盖……”刘敏的声音小了下去,隐隐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可还是轻轻的将膝盖上的纱布摘了下来。
在看到膝盖的时候,骤然发出一声干呕!
昔日光滑洁白的膝盖,现在早已腐烂一片,血肉模糊。
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啊!!!”刘敏惊呼一声,眼皮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
阑珊殿。
念云深晚上和下午都要练功,平时也就白天的时候能好好的睡一觉。这已经成了她的惯例,宫里的侍女都知道,也就都不会去打扰。
可是今天一大早的,外边儿就开始乱哄哄的一团。
几个小宫女成群结队的围坐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迷迷糊糊的,念云深睁开了眼睛,听清了外边儿说的话。
“哎,你们知道吗?昨天才册封的长安公主,今早已经毁容了!”
“不会吧!今年咱们东泽宫里好景不长啊,咱们的贵妃娘娘从册封一天就被皇上冷落了,现在这个什么长安公主的怎么更加倒霉?这才一天就毁容了?”
“可不是嘛!据说不仅毁容了,还伤了膝盖,只怕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外面的话让念云深大吃一惊。
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凤昊麟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可这也太狠了?
起身,想要去找凤昊麟好好说说,虽然她之前和刘敏有些过节,可现在她死了亲人,还在异国他乡,到底还是留她一条命吧。
出门的时候念云深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行至门前才想起来问身边的宫女,“怎么今天不见月容姐姐?”
那宫女低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姑娘的话,贵妃娘娘一早听说长安公主的事情,就带着补品前去了。”
“哦?”念云深别有意味的哦了一声,她总感觉,陈月容这个时候去找刘敏?似乎?有些猫腻,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先去找找月容姐姐吧。”
说去找找,实际上念云深是想去偷听两人说话,自从上次的事情,念云深感觉陈月容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
芳菲殿。
刘敏刚刚醒来,可一想到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现在已经毁容,并且成为一个脚不能行的残疾人,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就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
想了想,忽然眼底精光一亮!
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追问自己腿和脸为什么会这样?
仔细想来,她当初跌倒的时候,脸和膝盖也只是擦伤而已,要说不敷药,自己也能好,就是慢点儿,可就是昨天晚上御医来给自己看过病之后?
那个时候?那老不死的似乎上了麻药之后就用小刀给她刮伤口,当时清清凉凉的,她还不注意,可能那个时候那御医就对自己下手了?
“老不死的!我要杀了那老不死的!”刘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癫狂的想要下床来去找那张御医算账!
想起可能是因为她用瓷瓶砸了那老头,那老头心有不甘才对自己下手的。
“敢对本公主下手?本公主要皇上灭你九族!灭你九族,啊啊啊!”挣扎间,刘敏又摔到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双保养得当的玉手朝着她伸了过来。
“妹妹何苦动气?先起来再说?”
刘敏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却是看到了之前和自己作对的陈月容。
要说之前她才来宫中不会当面和陈月容作对,虽然陈月容不受宠,可到底是东泽国名义上的皇贵妃,可现在她毁容加残疾,哪儿还顾得上这些?
“啪——”的一声打掉陈月容的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谁是你的妹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