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烨南没想到,在她的心里,竟然藏着这样多的怨言。
他被她这么一说,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试图去抱住姜黎:“抱歉,我不知道……”
“你改不了……”姜黎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上次,他用傅琰的安危来做赌注,想要试探她对傅琰的心思,他已经跟她道过歉了。
而这一次,他又是做了一样的事情。
她就知道……
这种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这往后就会有无数次。
“郑烨南,你根本就改不掉你的疑心病!”姜黎并不想再同他争论,扭头就离开了别墅。
为了不让郑烨南再来打扰自己,也为了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姜黎一上车,就将手机给关机了。
她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晃荡。
如今,她跟郑烨南的这场婚姻,就像是枷锁一样,将她困了起来。
她的身体明明是自由的,却有一种身处牢笼的感觉。
好想挣脱这枷锁……
开着开着,姜黎不自觉的就把车开来了小吃街这里。
这条小吃街,以前傅琰时常陪她来。
傅琰在吃的方面极为讲究,所以,他几乎看不上这条街上的东西。
但因为她想来,他便都陪着。
久而久之,就被她给带偏了。
后来,他时常会陪着她一块儿在路边吃串串,吃烤鸡腿,吃各种小吃……
现在的小吃街,还是跟以前一样热闹,他们喜欢光顾的那几个摊位也都还在。
唯一的区别就是……
她的身边没有了傅琰。
看着人来人往的小吃街,姜黎的心里淌过了一股难受的情绪。
姜黎如同往常一样,去了那家卖煎饼的摊位。
卖煎饼的是一位阿婆,阿婆看到她来了,马上笑着打了招呼:“小姑娘,你来了?最近好像很久没看到你了。”
“是啊,有一阵子都没来了。还是老样子,帮我来一份多放多放鸡柳的煎饼。”姜黎一边说,一边赶忙将双手放入了口袋。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她一直都属于比较怕冷的。
每到冬天,她的手脚几乎都是冰凉的。
而前两年的冬天,也就是她跟傅琰还没分开的时候,他时常会用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然后,放进他的口袋内。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口袋格外暖和呢,还是他的手太暖。
每次,只要把手放进他的口袋里,她就不会这么冷了。
“哎,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没一块儿来啊?”阿婆一边熟练地摊着面饼,一边疑惑的问道。
这样的话题,让姜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分开了。”姜黎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
“分开?为什么分开啊?那小伙子对你不好吗?”阿婆疑惑的皱了皱眉。
“额,这个……说来话长。”姜黎苦涩一笑。
“那小伙子前阵子也刚来我这儿吃过煎饼。他还跟我说了不少你们的事情。我还以为……”阿婆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是觉得,那小伙子应该是真的喜欢你,他提到你的那种眼神,那骗不了人的。”
姜黎抿了抿唇,嘴角苦涩的笑意却是更多了几分。
就算,他们彼此的心里都还有对方,那又如何?
她结婚了。
而他,不也很快要结婚了吗?
真没想到,曾经她在电视里所看到的那种悲剧,竟也在她的身上上演了。
电视剧的男女主结婚了,但新郎新娘却并非对方。
当时她看到这样的桥段,还跟傅琰说:“咱们往后会不会也这样啊?这样的结局,真的太让人遗憾啊。”
傅琰当时就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你少看一点这样的电视剧。还有,咱们一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这样。就算你真的要嫁给别人了,我也会到场,把你再给抢回来的。”
她当时听到这样的回答,笑了笑,然后就像只猫咪一样躺进了他的怀里。
“抢婚啊?这样的桥段还挺浪漫的。那要不改天我随便找个人嫁了,看看你会怎么抢婚?”
傅琰皱了皱眉,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行了,别说这样的话了。你如果敢嫁给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能怎么收拾我?”姜黎挑衅一般地看着傅琰。
然后,她就被傅琰压在沙发上,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过往的种种,都太过清晰。
他所说的话,他说话的表情,都那样清晰。
只可惜,她结婚了,他到场了。
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台下,什么都没做。
她突然在想,如果当时傅琰真的跳上来抢婚了……
她会怎样?
她应该也不会跟他走的。
反正,她跟傅琰的这辈子,应该就是这样了。
……
富诚集团。
祁则昀今天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到你公司的天台上来。”
若换作是平日,这样的短信,他会选择直接忽略。
但因为这阵子总收到奇怪的快递,他的内心其实是很不安的。
所以,他就很听话的往富诚大楼的天台上去了。
大冬天的天台,风很大。
再加上天台上的围栏并不算很高。
这种时候站在这儿,总感觉很没安全感。
他环顾了一下,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并未看见什么人影。
直到他听到了婚礼进行曲的隐约,他才一个激灵,扭头往声音所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余露。
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他派人到处搜寻余露的下落,生怕这女人会给他搞出什么事情来。
没想到今天,人家还自投罗网了。
而余露,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正在播放婚礼进行曲。
她自己,更是穿着一条白色的婚纱。
在这样的天气里,她身上的皮肤,早已经冻得通红,但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在那儿笑着。
只是,她这样的笑,是让祁则昀有点毛骨悚然的。
“余露,你这是做什么?”祁则昀蹙紧了眉头,看向她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憎恶。
“我想要圆自己的一场梦,这应该不过分吧?”余露话音刚落,正好在祁则昀的面前站定:“你在二十岁那年答应我,要给我一场婚礼一个家,自此,我就死心塌地地认准了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