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恶,是被祁则昀的狠逼出来的。所以,我能原谅你。而祁则昀,他才是疯了的那个人。他怕罪行揭露,把你关起来,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把自己的父亲也控制起来了。”成舒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还得伤害多少人。我的能力也不够,但至少,会尽我所能地去将那些被他推进深渊的人拉出来。他的野心,不该让别人为他买单。”
余露一言不发地看着成舒,似乎还在判断,到底成舒所说的,到底能不能信。
半响之后,她才再度开口道:“可你这样做,就不怕祁则昀报复你吗?如果你跟他对着干,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我听他的话,我也是被困在一个囚笼里。与其这样,我倒不如挣脱这个牢笼,就算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我也要这么做。要不然,他可能真以为这个世界,是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成舒神色凛然地说道。
如今,她对祁则昀已经不会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如果她听话,或许可以一辈子都做祁则昀身边的一只宠物。
可她做不到。
祁则昀的那些行为,她实在无法接受。
所以,她要做点什么,去拯救那些无辜受罪的人。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就配合我吧。”成舒正色说道。
关于余露的不幸,她也都了解。
在跟祁则昀对抗的过程里,余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说起来,余露也是一个可怜人。
如果余生又被迫关在这样一个地方,那就真的过于凄惨了。
一个小时后,祁则昀行色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成舒坐在椅子上,正在查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在看到祁则昀的那一刹那,她立马站起身,扑进了他怀里:“则昀……”
“伤哪儿了?”祁则昀轻轻地拉开了成舒。
成舒给他看了一眼手腕:“这里。”
祁则昀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成舒试探性的问道:“则昀,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不起,我说好会保护好自己,没想到最后……不仅让余露钻到了空子,还让她给跑了……”成舒垂下头去,一副很内疚又很可怜的样子。
她都受伤了,祁则昀哪里还能开口责备她?
虽然,他的确是有点恼火。
根据成舒所说的,是余露挟持了她,并且要求给她找一部车,送她离开疯人院。
保镖当时虽然也在旁边守着,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只能顺着余露的意思,放余露离开了。
“好了,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这样吧,不提了。”祁则昀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那你有没有怪我?”成舒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真要怪你,那也是怪你没有保护好自己。”祁则昀总能扮演好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只是现在,成舒再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讽刺。
不得不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明明都快气疯了,还能让自己保持理智。
“我送你回去吧。”祁则昀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膀。
“嗯,好。”
“从现在开始,你就少出门吧。余露那个疯子,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我也保不准,她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祁则昀的眉眼之间,分明带着几分担忧。
这的确是一件很让他头疼的事情。
所以,在将成舒送回了住处之后,祁则昀就给手底下的人打了一通电话:“立马出动保镖队,全城搜寻余露。”
挂断了电话后,祁则昀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在手背上轻轻敲打着。
现在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时刻,绝不能因余露而出了任何岔子。
回到了公司,助理又给他送上了一份快递。
“祁总,又是匿名快递。”助理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祁则昀原本就没舒展开的眉头,这会儿皱得更紧了一些。
他没有应答,而是扭头看了过去。
助理瞧着他面色不佳,也没敢再说什么,而是麻溜地离开了办公室。
助理走后,祁则昀就拿过了那个快递并且打开了。
这一次,不再是空的快递盒,而多了一个信封。
祁则昀面色阴郁地拿起了信封,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叠照片。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祁则昀的双目瞬间瞪大。
他甚至担心自己看错了,而将照片往自己的眼前挪近了许多。
他没有看错。
这照片上的孩子,就是余幸!
余幸……
余幸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
从这照片上面所显示的拍摄时间来看,是前两天拍的。
而且,照片上的余幸穿着的,也是这个季节的衣服。
所以,这应该不是以前的照片。
这就是余幸现在的照片!
余幸还活着?
那这照片又是谁拍的?
拍这个照片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祁则昀便赶忙先将这些照片收了起来。
他先别乱了手脚。
这个背后的人一次次地寄来快递,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表明自己的目的的。
……
几天后。
李潇的葬礼结束。
李潇的父母亲都再婚了,所以她这边并没有家人到场。
葬礼现场非常的冷清,到场的就只有姜砚,沈念安祁佑寒这些,平日里跟她有过来往的人。
而大家都注意到,在姜砚的腕上,戴上了一块表。
这块表就是李潇送给他的那块。
只不过这块表,被大火烧毁了部分,所以,表带那部分看起来有些发黑。
但对于姜砚来说,他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知道,这是他收到的,最后一份来自李潇的礼物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做李潇的女孩儿,费尽心思地想要为他做这些事了。
“哥……”姜黎看得出来,姜砚很难受,可偏偏在这种事上,不管说哪些安慰的话语,都略显多余了。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姜砚瘦了一圈。
他应该连给自己刮胡子的心情都没有,整个下巴,都是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多了一种沧桑感。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过,我没事的。李潇希望我好起来,也希望我好好的过下去,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姜砚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墓碑上,那张李潇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