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太尉府杨家
此时杨家的议事大堂中,杨家所有的重要人物和嫡系子弟都落座于此,韩擒虎、高颖、贺若弼等招揽的人才也都汇聚一堂,他们每个人都手持兵器,身上的铠甲也是穿戴整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大堂中鸦雀无声,安静到甚至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众人的脸色也是一片肃穆,他们都在等候杨坚行刺董卓的消息,只要杨坚一旦成功,他们就带领家丁私兵分成两路,一路前往鹛坞,将董家抄家灭族,一路前往皇宫,保护陛下的安危,从而掌控整个洛阳城。
“难道坚弟行刺失败了?”
心中暗暗估摸了一下时间,杨彪心中愈发着急起来,满脸凝重之色,眉头紧紧皱起,心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董卓命不该绝吗?
就在杨彪心烦意燥之时,议事大堂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只见杨坚、鱼俱罗、丁延平和杨林四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布满了严肃和凝重,并且杨彪敏锐的发现伍建章不在他们中间。
看着杨坚的脸色,杨彪心中猛地 咯噔一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急声问道:“坚弟,行刺董卓难道失败了吗?”
“嗯!”
杨坚沉默一会点点头,肃声说道:“我们估错吕布的实力了,没想到吕布的实力竟然这么可怕,集结我麾下四大猛将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还折了伍建章!”
行刺失败!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到杨彪头顶,轰在众人的头顶,所有人身形巨震,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连一向生性活泼的杨修也陷入了短暂的失神当中,心头情不自禁涌起一股震撼和凝重。
听到杨坚的话,良久过后堂上众人方才反应过来,纷纷脸色大变,既有对伍建章的悼念和惋惜,也有对失败的后果而感到忧心。
杨彪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浑身提不起丝毫力气,好似没有了骨头一般,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久久不语,一脸的绝望和懊恼,以及深深的不甘,董卓坐拥二十万西凉铁骑,一旦等董卓反应过来,杨家就会彻底陷入灭顶之灾,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在来杨家的路上了。
一旁的杨修强压住心中的惊慌,看着父亲生无可恋的模样,急忙劝说道:“父亲现在还没到濒临绝境的时候,趁着董卓还没有返回洛阳城,我们杨家必须立刻撤出洛阳城,否则等董卓率领大军返回洛阳,万事休矣!”
杨坚也在一旁附和道:“大哥,贤侄说的对,董卓还未返回洛阳城,城里的西凉军也不知道我们杨家行刺董卓的事情,现在撤出洛阳还来得及!”
“没用的!”杨彪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就算咱们撤出洛阳又如何,咱们杨家的根基都在这洛阳,都在这司隶,出了这洛阳城我们还能做什么?连养活我们杨家族人的粮食都没有!”
“大哥放心,小弟早已预料到今日之事,所以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安排!”
杨坚的嘴角闪过一抹自信的微笑,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度,“大哥你还记得堂弟杨素杨处道吗?”
杨坚呢喃一声,面色满是疑惑,接着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悲痛之色,开口说道:“处道自幼文武双全,黄巾之乱的前一年他就出去游学了,一直到今天也没有讯息,现在到处兵荒马乱,恐怕已经……?”
“对,其实他并没有失踪,多年前处道就已经料定天下即将大乱,大汉必将陷入群雄逐鹿的争霸之势,为了提升我们杨家的实力,在这乱世中谋一份基业,处道在三年前就去投靠河东的白波军了,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再加上我杨家的暗中支持,现在已经成为白波军六大头领中实力最强的那一支,麾下精兵五万,还有五千水军!我也是上月前才收到他的书信,事起仓促才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哥!”
“三日前我担心行刺董卓可能会失败,所以派了邱瑞秘密前往河东通知处道,让他时刻注意洛阳的动向,一旦洛阳有狼烟燃起,就立刻派遣水军攻克孟津渡,迎接我们渡过黄河,甩开董卓的大军!”
“董卓麾下的西凉骑兵虽然天下无双,但是面对水势汹涌的黄河,也只能束手无策!”
杨彪一席话说得杨彪身形一颤,精神也为之一震,,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神里满是敬佩赞叹之色,他实在没想到平日里一副忠厚模样的弟弟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城府之深,策略之高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他更为堂弟杨素的谋略和判断力感到深深的震撼,大汉的内乱竟然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是何等的智慧和眼力。
“既然如此,我等还犹豫什么!弃了所有金银细软,即刻立刻赶往孟津渡!”
心中的斗志被杨坚三言两语重新燃烧起来,杨彪腾地一声站起身来,脸上依然是凝重之色,毕竟杨坚已经安排杨素在孟津渡接应,但是前提是自己能够平安无虞的撤到孟津渡与杨素会合,这其中的艰险非等闲视之。
“喏!”堂上众人轰然响应。
当下,杨坚和杨彪一行人率领杨家子弟以及族中的五千私兵打开了杨家的大门,大声鼓噪向着洛阳北门杀去,沿途中但凡遇到小股巡逻的西凉军,一拥而上,将其砍成肉泥,遇到大股的西凉军就谎称奉了董太师的命令出城抵挡叛军,一路上畅通无阻。
此时的洛阳城中一片大乱,杨彪又命令私兵四处放火以吸引西凉守军的注意力,大声宣扬关东诸侯攻进洛阳城,此时的洛阳城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杀声震天,不少地痞无赖也加入到混乱之中,趁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镇守洛阳的守将张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兵乱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张济匆匆从府中出来,看到一名西凉小校慌慌张张的提着长枪从自己身边经过,一把将小校提起,厉声大喝道:“城中怎么回事?是谁在兴兵作乱!”
小校苦着一张脸,被张济吓得惊慌丧胆,急忙拱手答道:“禀告将军,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说关东诸侯打进洛阳城了,有人说杨家造反了,想要叛出洛阳,小的也不清楚啊!求将军饶命!”
“放屁!”张济一把将小校甩在地上,怒吼道:“关东诸侯如果打进洛阳城,虎牢关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再说现在关东诸侯各自为战忙,内斗不休,又怎么可能联合起来攻打我洛阳,你没长脑子吗?”
说到这里,张济身形猛地一颤,语气顿了一顿,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杨家真的造反了?”
就在此时,街道的尽头冲出一匹雄壮的骏马,马上一员大将威风凛凛,身高一丈,手持方天画戟,此人正是吕布。
隔着老远,吕布洪亮的声音就传到张济的耳中:“张将军,太师有令!杨坚行刺太师,杨家意图造反,罪当诛灭,命尔立刻率军将杨家抄家灭族!”
张济身形一震,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此时亲耳从吕布口中得知此事,眼中还是涌起一抹震撼和惊讶,不过很快张济的脸上就泛起一抹苦笑,拱手道:“温侯有所不知,刚才杨家已经向洛阳北门逃去了,恐怕此时快要出城了!”
“什么!”
吕布神色一变,催促胯下赤兔马从张济的身旁如一阵狂风般掠过,“张将军速速点起大军前往北门拦截杨家,本侯先行一步!”
话音一落,吕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张济的视线当中,张济旁边的一名青年将军,赞叹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不凡!”
张济看向青年,面色一正,肃声道:“绣儿,立刻召集大军赶往北门,不得有误!”
“喏!”青年拱手应道,大踏步的召集大军去了,这名青年正是张济的亲侄儿张绣,武艺高强,依靠手中一杆虎头金枪硬是闯出了一个北地枪王的名头。
洛阳北门
众人齐心协力杀出一条血路,杨彪一行人终于看到触手可及的北门以及城头上稀散零落的一千名西凉守军,众人都如释重负,纷纷松了一口气。
“随我冲!”
杨林囚龙棒猛地互相交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吸引了所有杨家人的注意,口中发出一声怒喝,策马冲向城门口,手中一对囚龙棒左右开弓,猝不及防的西凉守军被杨林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大多数西凉军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死在了杨林的棒下。
“滴滴……杨林靠山属性爆发,武力+5,水火囚龙棒+1,当前杨林武力105.”
“挡我者死!”
杨林吼声如雷,水火囚龙棒大开大合,鱼俱罗、丁延平等人不甘落后,纷纷举起武器奋起全力,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守在城门口的西凉军杀得四处溃逃,抱头鼠窜。
鱼俱罗冲到吊桥旁边,手起一刀砍断牵引吊桥的铁链,随着一侧铁链被砍断,整个吊桥发出巨大的嘎吱声,向着另一侧倾斜过去。鱼俱罗神色一喜,接着拨马来到另一侧,挥手一刀砍断了另一侧的铁链。
“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吊桥轰然落地,溅起漫天的尘土,此时城头上的西凉军方才反应过来,领头的守城校尉大呼一声:“放箭”。
顿时数百名西凉军张弓搭箭,右手食指一松,一片密集的箭雨倾泻在杨家众人的头顶,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起码有五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些中箭未死的杨家门客私兵们发出惨痛的呻吟声。
杨林将手中的水火囚龙棒挥舞开来,如同风扇一般卷起漫天的银光护住旁边的杨坚和杨彪,将来袭的箭矢纷纷打落地下。
就在这时,一边拨打凋翎的杨林,一边用余光打量四周的形势,突然看到城墙的一侧竟然拴着八九百匹战马,顿时心中大喜,囚龙棒向前一指,朗声大喝道:“兄弟们,那边有战马,速速抢夺战马出城!”
这些战马正是北门西凉守军的坐骑,洛阳作为大汉的国都,其地位不言而喻,董卓自然不放心将守卫四门的重任交给其他派系的军队,只有跟随他从西凉走出来的西凉铁骑才能让他真正信赖,没想到今天这些西凉骑兵的战马却白白便宜了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