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自成的侃侃而谈,张燕的眉头先是紧皱,而后慢慢舒展开来,满脸兴奋的在大帐里踱步起来,一会自言自语,一会仰天长笑,看得旁边的鲁达皱眉不已。
突然,张燕停下脚步,担忧的说道:“可是白饶、张白骑等人威望不弱,他们麾下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同乡,一直追随他们出生入死,一旦得知他们的头领被害,必定起兵找我报仇,到时军中哗变可就糟糕了,说不定还会为袁绍所趁!”
李自成坦然笑道:“主公不必担忧,跟随他们的人只是追求富贵钱财而已,并无多少忠义之心,只要白饶、张白骑等人一死,群龙无首之下阵脚自乱,到时主公以厚礼诱之,再找一替死鬼把责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平息众人的怒火,如此一来大事成矣!!”
“好!”张燕奋然击节,心中再无一丝顾忌,喜道:“就按照你说的办,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喏!”李自成拱手拜别,恭敬的退出大帐去了。
次日,黑山军暂时停止了对邺城的进攻,撤掉了对邺城的包围圈,所有的头领都收到了张燕的传召,前往中军大帐商议军情。
众人来到大帐后,按照各自麾下的实力和人马的众寡按照次序就坐,左手边依次是张白骑、白饶、陶升等人,右手边依次是杨凤、于毒、眭固等人,黑山军中几乎所有大小头领都聚集于此,一时间大帐中显得有些拥挤和喧嚣。
张燕满面春风、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两旁昂然站立着五员魁梧的大汉,各自手持兵器,目光灼灼,离得张燕最近的自然是鲁达和李自成两人,另外三人分别是李自成携带出来的人物,分别是李自成的侄子李过,还有两人就是刘宗敏和吴三桂。
这两人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将,戎马半生战功赫赫,值得玩味的是吴三桂在历史上可是李自成的死敌,没想到如今竟然被系统植入成李自成的手下,实在是匪夷所思。
张燕正襟危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诸位头领,可知我军连日来不能攻克邺城的原因吗?”
坐在帐中右边上首,实力最为强大的杨凤冷哼道:“袁绍四世三公,手底下精兵强将无数,城内的士族百姓服其威望家世,个个竭力守城,我们当然攻克不下了!”。话刚说完,杨凤的脸上闪现一抹心痛之色,要知道在攻打邺城的这段时间内,他可是损失了不少兵马,心里早就有一股怨气。
张燕听完后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杨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哦?”眉头一挑,冷笑道:“不知大头领有何高见?”
张燕举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军最大的隐患就是我黑山军头领众多,心思各异只顾私利,不少头领暗自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才导致我军一直无法攻克邺城。”
脾气最为火爆的白饶猛地摔碎手中的酒杯,起身厉声大喝道:“张燕你是什么意思?你想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吗?”
帐中其余头领虽然没说话,但是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上首的张燕,顿时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有些心思灵活的头领右手已经偷偷按在了佩剑的剑柄上。
张燕脸色一沉,充满杀气的声音让帐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的意思?我要黑山军只有一个头领,那就是我张燕!”
话音刚落,张燕猛地摔下手里的酒杯,在这一刹那,鲁达、李自成等人的身体立刻动了,鲁达举起手中的水磨禅杖劈向离自己最近的杨凤,一切发生的太快,杨凤正欲开口说话,六十八斤的水磨禅杖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了杨凤的头顶,只听一声爆响,杨凤的脑袋犹如西瓜一般爆开,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张燕狗贼,你找死!”
眼看着杨凤被杀,其余头领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佩剑,一边叫骂着一边杀向上首的张燕。
顿时整个大帐内剑光闪烁,人影重重,乱成一团,鲁达动手以后,李自成、李过和吴三桂纷纷拿起兵器和帐中的头领厮杀起来。
李自成抄起随身携带的环首刀,怒吼一声,脸上青筋暴露,左砍右劈勇不可当,迎面砍翻了武艺稍差的陶升,再一刀砍下了陶升的首级。
吴三桂和李过两人双刀并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剁翻了眭固和于毒两人,转眼间四位头领血染大帐,张白骑和白饶两人大惊失色,肝胆俱裂之下再无一丝斗志,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帐外冲去,想要回营召集大军再找张燕算账。
两人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一念生起,人已经到了大帐的门口,正当两人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时,一道雄壮的身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两人抬头看去正是刚刚一杖劈死杨凤的大和尚。
“大和尚,快快闪开,否则休怪我们两人剑下无情!”
鲁达也不答话,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禅杖就劈向了白饶的头顶,白饶大吃一惊,右手本能的举起佩剑想要挡下鲁达的禅杖。
随着一声嘎嘣脆响,白饶的佩剑寸寸断裂,势大力沉的水磨禅杖余力未竭的落在白饶的头顶,又一个脑袋如西瓜般爆裂,红的白的飞溅而出,有不少落在了张白骑的脸上。
张白骑眼看自家兄弟惨死,心中瞬间激起了拼命之心,趁着鲁达招式用老之际,一剑刺向鲁达的胸膛,张白骑嘴角绽放一抹狞笑,脑中已经幻想出大和尚惨死的模样。
不愧是鲁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长剑即将刺到的瞬间,整个身躯以不符合他身材所能拥有的柔韧度向后仰倒,正好闪过了张白骑这一剑。
一剑落空,张白骑不甘心,欲要收剑再刺,鲁达大吼一声,将水磨禅杖往地上一杵,支撑住下坠的身体,同时右脚猛地一脚用力踢向了张白骑的左胸,鲁达这一脚何止千斤巨力,直接将张白骑踹到了数丈之外,顿时张白骑心脏破裂,口吐鲜血气绝而亡。
整个大帐内宛如修罗地狱一般,随着张白骑的身死,其他试图拼死反抗的小头领纷纷放弃了抵抗,神情惊恐的跪在地上向张燕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是可怜:“大头领,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誓死效忠您!”
张燕手持飞燕枪一枪刺穿一名小头领,冷笑道:“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
手起枪落,张燕毫不留情的挑翻跪在帐中的小头领,鲜血飞溅将张燕的衣袍都染成了红色。
看到张燕的动作,吴三桂、刘宗敏、李过和鲁达也是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杀向了众位小头领。
在众人的大发神威之下,李自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手持环首刀紧紧把守在大帐门口,防止他们他出去,等到帐中所有小头目都倒在地上的时候,李自成大手一挥,李过、吴三桂和刘宗敏两人顿时停止了厮杀的动作,隐隐约约的围向志得意满的张燕。
“哈哈!从今天起,我张燕终于是黑山军唯一的主人了!哈哈!”张燕单手举起手中的飞燕枪,脸上满是自豪兴奋之色,突然他感觉到帐中气氛 有些不对劲,眉头一皱看向李自成,开口问道:“李自成,你想干嘛?”
听到张燕的惊呼声,鲁达也察觉到有些异常,手中的水磨禅杖猛地一荡,快步走到张燕的面前,将张燕护在身后,厉声大呼道:“李自成你想干嘛?”
鲁达一直都对李自成有些意见,表面豪爽,实则深沉,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只是鲁达没有想到李自成竟然想图谋不轨!
李自成手中的环首刀遥遥一指,义愤填膺的怒喝道:“张燕,我李自成追随于你就是因为敬重你的义气和情义,没想到你为了独掌大权竟然连这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不放过,我羞与你为伍,今日我彻底看清你的真面目,我要替冤死在你手上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李自成一番慷慨陈词彻底让张燕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心中暗暗气恼,这明明是你向我献的计策,现在反倒指责我,这他娘的算什么回事?
鲁达不屑的冷哼一声,满脸鄙夷的说道:“李自成你休要狡辩,你分明是想借刀杀人,先让主公设计杀掉所有的头领,然后再除掉主公,到时你再跟外面的兄弟们宣告主公和众头领们为了争权夺利两败俱伤,这样一来你好让自己成为黑山军之主!是也不是!”
啪啪啪!
帐中响起了响亮的鼓掌声,李自成得意的大笑道:“鲁达,没想到你表面憨厚鲁莽,没想到竟然粗中有细,我的心思都被你识破了,不错不错,事已至此,你不如弃暗投明跟随我,到时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你意下如何?”
鲁达猛地将禅杖重重的往地上一砸,厉声大喝道:“休得多言,想要伤我主公,就先过我这一关!”
听完李自成和鲁达的对话,张燕彻底反应过来,眼中的怒火腾地一声燃烧起来,敢情自己竟然被人当枪使了,一种被羞辱和背叛的感觉占据了张燕的脑海,一双铁拳因为愤怒而握得死死的,看向李自成的目光,心中的杀意直冲云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李自成果然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见招揽无望,立刻挺起手中的环首刀杀向了鲁达,同时不忘命令李过等人围攻张燕:“鲁达交给我,你们三个围攻张燕,不要让他脱身!”
“喏!”
李过三人答应一声,各自挺起刀枪围攻张燕,三人成品字状将张燕围在中间,用尽全身力气往张燕身上招呼,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
张燕大喝一声,也是不甘示弱,一杆飞燕枪挥舞得风驰电掣,漫天都是枪影,将李过等人的兵器裹挟在内,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响彻天空。
“滴滴……张燕飞燕属性爆发,武力+3,飞燕枪+1,当前张燕武力94.”
凭着出神入化的枪法,张燕短时间内和李过三人不分胜负,左支右架将李过等人的杀招一一化解,心中却是后悔不迭,当初听从李自成的建议在帐中伏杀众头领,而众位头领的亲兵也把守在大帐周围,为了避免帐外的士卒听到帐中的动静,特意命令自己的亲兵以喝酒为名支走了所有的人,张燕本意想方便自己行事,没想到现在却是坑了自己,真是悔不当初。
另一边的李自成亲提环首刀,猛地向着鲁达扑过去,寒光一闪而过,一刀劈向鲁达的脖子,这把环首刀是李自成请铁匠特制的,无论是长度和重量都远远超出普通环首刀,凌冽的刀锋让人不寒而栗。
“滴滴……李自成勇闯属性爆发,当单挑斗将之时,武力+3,当乱军中冲锋陷阵之时武力+5.”
“滴滴……李自成基础武力95,环首刀+1,勇闯+3,当前武力99.”
鲁达气沉丹田,举起禅杖以一招铁索拦江架住了李自成的环首刀,反手还了一杖:“逆贼受死!”
两人势均力敌,战成一团,只见大帐内刀风凛凛,杖影重重,怒吼声震耳欲聋,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