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杜如晦悠哉哉的乘坐马车抵达太子府。
进去一看,才发现这一帮老哥尽数到齐。
太子李建成一见来人,快速起身,连忙迎着杜如晦走了过去。
“杜郎中,您来了,快上座上座。”
杜如晦看向房玄龄,苦笑一声:“太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老夫自己来便是。”
落座后,杜如晦环视一圈,一张桌上共八人,除了开始直面看见的几位,还有王珪、魏征和长孙无忌。
李建成端起酒杯,朝着众人举杯隔空一敬:“今日孤设宴,邀请诸位,想必大家都心里有答案了吧。”
房玄龄刚想起身,却发现衣角被杜如晦拉着,相互交换了眼色,只见杜如晦轻轻摇头,房玄龄只能作罢。
“不知诸位怎么想?”李建成见众人不说话,又环视了一圈。
“殿下,我尉迟敬德就是个粗人,今日一来以为是随意的一聚,没想到是这情形……”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李建成打断。
“虢(guo)国公请回吧,孤这宴席,是待客,看这情形,虢国公并不是孤的客。”
“我尉迟敬德忠于这大唐,不是忠于某个人。”说完,砸了杯子就离开了,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李建成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道:“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就差公开撕破脸皮了。”
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孤也不瞒着你们,我那个弟弟,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了,早已有了野心,迟早有一天孤和他会有一战,不知你们怎么选?”
程咬金听着李建成说完话,举起酒盏,一口饮尽,拱了拱手。
“殿下,我们老粗人,这些道道什么的也不懂,哪有仗要打,皇上那下道旨意我定当身为马前卒,我老程就先告辞了。”
说完,程咬金也走了,剩下几人各有心思,不过都没说破。
长孙无忌举起酒杯朝着李建成一拜:“太子殿下,你那弟弟,是我的妹夫,要杀要剐殿下给个痛快吧,老夫不做那搅和兴致之人。”
“长孙县公,您这么说岂不是折煞小子了,如今长孙县公掌控着铁器的出售,再说了,长孙大人的立场完全可以自行决定,何须绑定在那儿女情长上?”
“待老夫思索一番。”长孙无忌再次敬了一杯酒后,也匆匆告辞。
房玄龄看了一下杜如晦,附耳轻声问着:“克明,咱们二人怎么办?在这我心里不踏实。”
杜如晦轻轻的拍了一下房玄龄的腿,示意他安心,转身也举起酒杯,对着李建成遥遥的敬了一个。
“太子殿下,在场的除了我和玄龄,都是你的心腹了,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哈哈,孤就喜欢你,你俩都是孤那不成器二弟的左膀右臂,这次,孤其实就是想邀请你们,其余人不过是附带而已。”
“殿下先不用说这些场面话,对您来说,就是想削弱秦王殿下的力量,对于我二人来说,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说完,房玄龄诧异的看了一下杜如晦,不过也没多说话。
“如今局势,你二人应当比孤看的更清楚,跟着李二,最后就是死路一条,不如转投明主?”
杜如晦没接话,看着房玄龄轻笑了一下,房玄龄秒懂,连忙说着:“太子殿下,此事重大,不妨让我等商议几日?”
“孤知道你们最近在商议谋反逼宫之事,只是不知具体时日,玄龄你开口,孤定给你几分薄面,只是,你说的这个几日,到底是几日?”
听到这,二人的面色缓了下来,异口同声说道:“十日内定给殿下答复。”
李建成心里掐算了一下日子,轻笑了一下:“是十日后逼宫?”
见二人神色一变,李建成接着说着:“孤给你们五日,五日时间你们若不能下定决心,也休怪孤心狠手辣了。”
“可是,五日时间实在是……”
杜如晦拉住了房玄龄:“既然殿下如此,那我二人回去商议一下,五日内定会做出决议。”
“哈哈哈,还是克明通晓事理,那咱们就开宴,来人,上菜……”
一个时辰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酒足饭饱之后,二人朝着李建成拱了拱手,就告辞离去。
马车上,除了车夫,只有房杜二人:“克明,你怎会如此?秦王殿下待我二人……”
杜如晦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摇了摇头,才开口说道:“如今太子殿下如日中天,我二人不如早做决定,早择明主也不错,日后有个像样的官职。”
房玄龄秒懂,随即说着:“投效太子殿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敲定下来的,你我二人定个章程?”
闲聊着,马车停在了杜府门口,二人进屋,朝着书房径直而去。
杜如晦与房玄龄二人进入书房,关上门,坐在桌旁,茶水备好,两人对坐而谈。
房玄龄率先开了口:“克明,背叛秦王殿下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咱们已经绑死了,就算现在投效,日后你我二兄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杜如晦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不那么说,咱们今天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你不是主意多吗?快想想怎么办?”
“我现在也没想好,我先随便说了你看看怎么能行。”
“快说快说。”
“那个日子不能再拖了,越快越好,明天就去找秦王殿下,尽快定个日子。”
“不妨就定在后日?李建成给了咱们五天,咱们利用这个时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现在门口定有线人盯着咱们,怎么能把消息传递出去呢?”
杜如晦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眼神坚定:“玄龄,不急,这个我有办法,让我家那个小子去,家丁带着,就说去找小殿下玩。”
房玄龄皱眉:“你家那小子?能行吗?”
杜如晦微微一笑:“就缺一个时机,待明日我家小子回来以后再做决定,如今这长安城都是咱们的人,来得及。”
房玄龄挠了挠脑袋,也没想到其他的办法:“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
送客后,杜如晦快步冲到后院,一把推开门,看见杜荷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