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们回来了,有客人。”保姆轻声开口。
众人脸上的笑容顿时都收敛了起来。
进到客厅内,看到来人,宴母的脸色阴沉得十分的难看。
“阿城,小南,你们上楼去,跟你们没有关系。”宴父一向温和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程南初和宴泽城对视一眼,却见宴母摇头,示意他们上楼。
“他们肯定来者不善,不会有事吧。”程南初担心地开口。
“放心吧,有爸在呢,他可是当年在我之前,执掌宴氏集团的人,还怕搞不定?”宴泽城推着程南初上了楼。
不过,他们还是不放心地打开了监控设备。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为宴随求情的吗?”宴父一语道破了宴老爷子等人的来意。
宴老爷子沉默了下,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宴随这样的大胆。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错,如今警方已经到家中调查了,我希望,你能给他出一个谅解书。”宴老爷子从未像现在这样苍老过。
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的不争气。看似乖巧听话的小儿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事情。
宋妍已经全部招供,他也找律师咨询过了,如果能够将罪名全部推给宋家,只要没有杀人的罪名,再加上谅解书,能够好一点。正因如此,他才不得已登门的。
“谅解书?凭什么?他差点害我儿子,你让我谅解?”宴父对宴老爷子失望至极:“够了,你走吧,别让我赶你出去。”
“阿城不是没事吗?他是你亲弟弟啊,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死吗?”
“滚。”宴父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就不是吗?你可有对我母亲有一分愧疚,滚。”
宴父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宛如砸在老爷子的心头。
老爷子看着儿子厌恶的眼神,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或许早就应该明白,这个儿子有多恨他,恨他偏心吧。
“宴随所有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宴父清冷的声音,断了宴老爷子所有的念想。
“好,好。”除了这个字,他竟然是说不出什么了。
“按照流光投出去的资料,宴随应该被通缉了才对吧。”程南初皱眉翻动着手机。
宴泽城没理会程南初,反而是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您说什么?好的,我会小心的。”
“出什么事情了?”程南初问道。
“宴随在警方之前,跑了。”宴泽城轻叹了一口气,宴随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怕宴随的首要目标是我,通知我小心一点。”
“跑了,跑什么地方去了?他不会找我们麻烦吧,这个人……”
听程南初担忧的话语,宴泽城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别想太多,咱们小心点就是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
“自然是做该做的……”宴泽城故意压低了声线,眼神暧昧地在程南初身上扫过。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程南初话音刚落,就被宴泽城一把抱起,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月亮也是悄悄地红了脸。
宴家众人丝毫没有被前几天的情绪所影响,宴母欢天喜地地给程南初选婚纱,选得程南初头昏眼花。
而那琳琅满目的首饰册,更是看得程南初头大。
“快来选一选,要多选一点,这样,订婚,订酒,结婚当天的……你别跑啊。”宴母话还没说完,就一把拽住了想溜走的程南初。
宴泽城看着这一幕,忍住嘴角的笑意:“她电话响了。”
宴母这才放程南初离开。
程南初看着这救命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可是来人,却是让她整个人精神一震。
“有事情吗?”
“是……是……”电话那头的人犹犹豫豫的。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你要没事,我可就挂了。”程南初不悦地开口。
“我在家中清点物品,在我姐姐房间里发现了点东西,我发给你了,或许对你有用。”宋思远的声音有些着急,生怕程南初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闻言,她却是眼前一亮:“我看一下。”
宋思远可以说得上是宋家最无辜的人了,身为宋家最小的儿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却不曾想一朝变天,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烂摊子当头砸了下来。
打开图片,却是一份契约书,位置是一个十分偏僻的海边仓库。
“我知道了。”程南初看罢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拿给了宴泽城。
“要不要去看一下,实验室被转移走的资料,或许就在这里。”
宴泽城看了一眼那个地址,缓缓地点了点头。
宋思远应该是不会撒谎,而且他们当时行动很快,宴随他们销毁实验数据都来不及了,却仍旧转移走了一部分。
“快走,不然阿姨又要拉着我看东西了。”程南初忍不住想要讨饶,她是真的怕了。
看着程南初这样子,宴泽城强忍着的笑容:“妈,我们有事情,出去一趟。”
不等宴母有所反应,宴泽城就拉着程南初一起出了门。
宋思远将电话挂断,看着上面宴随的通缉令,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宴随跟他说的话,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被通缉,姐姐已经收押,如何能够救得出来。
他思来想去,再给程南初打电话,就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了。
被耍了,他立刻抓起车钥匙跑了出去。
程南初和宴泽城一路驱车,地址显示的就是这个地方,举目望去,十分荒凉。
这里是十分偏僻的海岸线,偶尔会有海钓的人来在这边游玩。
看着眼前这破旧的仓库,程南初皱皱眉:“不会藏在这里吧?不怕受潮吗?”
“谁知道呢?”宴泽城一脚将门给踹开了,尘土让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睛。
宴泽城进门,里面有些黑暗,刚打开手机,却听身后没有了动静,不由的回过头,却见一个黑影站在程南初身后,他对着宴泽城露出恶意的笑容:“阿城,我们又见面了。”
黝黑的枪口,抵着程南初的太阳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宴泽城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