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咬着下嘴唇问:“哪个啊?”
白景腾没好气嘀咕道:“你烦不烦啊!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大姨妈呗,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来!”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我赶紧闭上了嘴,本来他就够烦我的,怕再惹怒他了,真的扔下我不管了。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我,让我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知道他是嫌我丢人。
进了家之后,他指着媚姐的房间说道:“你自己去找卫生巾吧,她柜子里肯定有。”说完这话,也不管我了,回了自己的房间,白景腾很爱干净,只要打球了,他就会换一身新衣服。
我不知道什么是卫生巾,但我认识字,就在柜子里找了起来,可找来找去,除了一些药盒之外,一无所获。
最后只能又鼓起勇气开口:“景腾哥哥,我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东西。”
白景腾正喝水呢,听了我的话,擦了擦嘴,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别得寸进尺啊,我都把你带回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听了他的话,什么也没说,低头摸了摸裙子上的血,鼻子酸酸的,一时没忍住流出了眼泪。
发现我哭了,白景腾用一种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我,说:“哭哭哭,你烦不烦啊?整天就知道哭!”
他瞪了我一眼,给我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然后白景腾穿上了鞋,蹭蹭蹭的跑下了楼,五分钟不到,他喘着粗气回来了,把一个塑料袋扔到了我手上,脸通红的问道:“不用我教你怎么用吧?”
我看着包装上的说明,意识到这个东西有多隐私后,也羞红了脸,不敢去看白景腾,逃也似的跑进了房间。
我换好了衣服,收拾妥当,就听到白景腾指着我说:“正好你也别去上课了,在家里呆着吧,剩的在学校净给我惹事儿!”
话音刚落,门咣当的一声被关上了。
可能我性格就是这样吧,逆来顺受的,别人让我干什么,我都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流血这件事儿,我觉得同学们都对我有恶意,所以也不想去上学了,留在家里开始洗衣服。
后来班主任给媚姐打电话了,我还是回去上学了,不过座位被调到了后面,这样也好,同学们不会过多的注意到我。
转眼间就到了初三,我开始慢慢懂得了一些道理,也渐渐适应起在媚姐家的生活,媚姐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而白景腾的态度却没变,对我不冷不淡的,虽然同处一个学校,但在学校里,他从来不准我去找他,更不准我喊他哥哥,只有在放学后,我才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车后,索性的是,他的车子不再像以前那样骑得飞快。
在这两年之中,我始终想不通两件事情,为什么媚姐二十七岁了,从来没交往过男朋友,可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第二件事就是,白景腾为什么对媚姐的态度那么不尊重,甚至在平时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透露着鄙视。
直到有一天,我得知了媚姐的职业,才明白这两件事有着何种关联。
那天晚上放学之后,我跟在白景腾的车后,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家,走在楼梯上,就听到楼上有争吵叫骂的声音,那声音尖尖的,是女人发出来的,等走到家门的时候,我发现白景腾的表情变了,他身子直直的愣在门口,一动不动。
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乱七八糟的,全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桌子上的杯子都被摔得粉碎。在这片狼藉中,我看到了两个女人,一个身材臃肿,胖胖的女人,身上的衣服却很华丽亮眼,另一个则是媚姐。
我看到里面的场面,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那个胖女人正用手狠狠的扯着媚姐的头发,抬起胳膊,用力的打着媚姐的头,嘴里面还气哄哄的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学什么不好,就知道勾引别人的老公,你怎么就那么贱呢?生来欠r是不是?便宜货!”
一边打骂着,胖女人还往媚姐的身上吐口水。
而媚姐呢,头发乱糟糟的盖在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没有任何反抗,任凭胖女人的恶打毒舌。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扑腾扑腾的跳。
我妈被欺负的时候,我不敢反抗,是因为我小,许权被虐待的时候,我不敢反抗,是因为我懦弱,现在呢,我还是懦弱,可我不能忍受任何人欺负媚姐。
我只知道媚姐是我的恩人,她对我好,自己受什么委屈都行,但是她不能受委屈!
这么想着,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疯了似的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了胖女人身子上,用手拼命的拉扯着她的胳膊,想把她从媚姐身边拽走。
可我的力气实在太小了,那个胖女人甩了甩胳膊,就把我推到了一旁,我不甘心,咬着牙又冲了上去,自己挺没出息的,打那个胖女人的时候,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哭着说:“你放开媚姐,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胖女人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瞪着眼睛指着我鼻子骂道:“没想到还有个小狐狸精,老娘真是进了狐狸窝了,他妈的遇见这么多贱货!”
看到我的那一刻,媚姐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发现我被打了,她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揽进了怀里,紧接着,她冲门外喊了一声:“景腾,快点把小优带走!”
听了媚姐的话,白景腾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景腾,姐姐求你了,把小优带出去!”媚姐嗓子都喊哑了,我才看清楚她的脸。每天早上,媚姐都会化上美美的妆,而此时此刻,妆花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媚姐。
这时候白景腾才咬咬牙走了进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拽。
我使劲的挣脱着,不想让媚姐受欺负,我想救她。
可白景腾根本不允许我忤逆他的行为,索性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白景腾比我大一岁,可个头却比我高很多,可能是苦日子过多了,我有些营养不良,一直是瘦瘦小小的。
所以几乎没有废任何力气,我的身体瞬间就滞空了。
白景腾把我抱到了楼下,我还不安分的挣扎着,甚至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儿。
我咬了白景腾,咬得他忍不住哼哼了一声。
“曹小优,你他妈的属狗的么?还喜欢咬人?”
“你快放了我,我要去救媚姐。”我看着白景腾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可他只是皱着眉头,对我爱答不理的。
“白景腾,你还算是个男人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欺负,还无动于衷的?”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态度这么强硬过,为了媚姐,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能是我的话起了效果吧,白景腾松开手,把我扔了出去。
可他还是拦住了我,死活不让我上楼。
“你要是为了她好,就别瞎搀和,你知道什么啊!”白景腾瞪着我说道,眉毛都竖了起来,可能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了,听了他的话,我这才不闹了。
沉默了一会儿,白景腾突然开口问我:“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么?”
我摇摇头,没说话。
“她是个情儿。”白景腾笑了,笑的很复杂,其中有苦涩,还夹杂着不屑。
“她是个职业小三,专门陪人家睡觉的,说白了就是卖的,和祭女没什么区别!”
听了他的话,我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我的表情,白景腾满意的说道:“她被人家打,那都是报应,谁让她总是做那么下贱的事儿!都是她活该!自作自受!”
我呆看着白景腾,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后来媚姐告诉我,给人家做情儿,最大的忌讳就是被男人的正室捉到,她十八岁就进了那个圈子,做了快十年了,那是她第一次失手,就差点让她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