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松看着宋书书一身妖力升腾的模样,气得大骂道:“甘西村那些妖怪,倒底还有没有点大局观!”
话音一落,巨剑再一次斩下。
这一次,宋书书居然以肉身扛剑。
剑落身上,非但没有把人劈死,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小,剑气也越来越弱。
风松大惊,叫道:“快收剑,快快收剑!”
可是,这柄压箱底的巨剑怎么也收不回来不说,反而还在渐渐失控,直到脱山而出落到了宋书书的手上。
宋书书一手持棍,一手持剑,脚踏八足巨虫,巨虫长嘶,八足支起,让宋书书变得居高临下而来。
风松看到宋书书举起长剑做势欲劈的时候,整个人都绝望了。
邓利多也顾不上再装病了,嗖地一下跳了起来,口念咒语,一阵狂风袭来,卷起来蜀山众弟子便向山崖处躲去。
巨剑落下,风松在绝望中,持剑相迎,才一相触便被劈得倒飞出去。
巨剑继续落下,切入蜀山山体,直入深处,直切到核心处。
嘎嘎崩崩的脆响声中,巨剑崩碎,蜀山的山体一沉,下方支起的混凝土大柱子也发出轰隆一声闷响,柱体崩裂,露出里面的钢筋来,在一阵阵的颤抖中,像是钉子一样,向地下不停地扎去。
如此粗大的柱子,也扛不住失去核心具有悬浮力的蜀山。
蜀山悬浮峰,从今日起,失去悬浮能力,化为一座寻常山峰。
连悬浮峰都没有了,蜀山,也就失去立派立身之本了吧!
风松坐在地上,感受着身下的山体寸寸下沉,忍不住老泪纵横,蜀山终究还是在自己的手上正式没落了。
“告诉我昆仑在哪,我饶你一命,否则的话,我碎了你们蜀山!”外面,传来宋书书的怒吼声。
风松忍不住跳了起来,举着剑跳着脚竭期底里地大叫道:“你女人在西土极乐,不在蜀山,不在昆仑,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罢休?我偏不告诉你,来啊,来啊,杀了我啊!”
宋书书冷冷地看着几近疯狂的风松,手握巨剑,缓缓地举了起来,没有任何迟疑,坚定地要将蜀山劈碎。
当巨剑下挥的时候,剑身还未临近,飓风便起,山下的混凝土巨柱终于崩碎了,巨大的悬浮山峰轰然落地,方圆近百公里,都引起了轻微的地震。
“此去西南三千里,昆仑山无相谷,你定能看到!”风松扔了飞剑,无力地坐到了地上,任由宋书书的巨剑,向自己的头顶上劈来。
巨剑没有劈下来,还未临头,便已经散成漫天剑气,将天空的风云削了个干净,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宋书书已经失去了身影。
这个家伙,竟然要拿蜀山、昆仑这两大顶级修行宗派下手,当那只吓猴的鸡。
昆仑有难了!
风松回过神来,顾不上再悲伤,拽过大魔法师邓布利,赶紧给昆仑送信。
现在蜀山遭劫,信号基站也毁掉了,唯有大魔法师的星芒阵,才能最快速度地把消息传出去。
宋书书一路掠过山,越过河,穿越戈壁沙漠,径上高原,直闯沟壑遍布的昆仑大山。
人在空中,一双神目四下扫视着,发现异状之后,神目一凝,眼中发酸,妖书杰的妖力消失了。
甘西村,妖书杰已经脸色苍白如纸地昏死过去了,妖力损耗得太严重了,宋书书又不在,无法补充道蕴,自然要昏死过去。
不只是她,就算是借给宋书书妖力的虫奶奶,都已经是摇摇欲坠,一副将行就木的模样。
老候更是躺在地上直抽抽。
虎啸林咬着牙道:“还有咱们呢!”
“可是不见他来借啊!”郎惊空无奈地道,“是不是看不起咱们!”
“他是看不起你,你看看你,又是酗酒又是瞎折腾的,你女人又跑了吧!”
“我跟姜楠是患难之交,她要离开,自然也是她的自由!”郎惊空淡淡地道。
正当宋书书准备去异状的地方看看的时候,就见一道佛光闪动,从那片山谷中飞射出来。
随后,又是数道法宝光芒闪动,将那道佛光困在其中。
离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数名白衣道人,正在围攻一名壮硕的秃头和尚。
各色法宝玩了命似地往他身上砸着,直到把这和尚砸入地下,紧跟着一口大钟从天而降,化做百米大小,轰隆一声扣在地上,半透明的钟身当中,九条蟠龙呼啸着,带起的离火,几乎将半个天空都烧得扭曲起来。
那个光头和尚,趴在钟壁上,在绝望中,被九龙离火烧成飞灰。
这时宋书书的老相识,昆仑长老洛坤迎了上来,向宋书书一拱手,一脸正气地道:“小宋村长久违了,听说佛门扣了你的女人,我第一个不同意。”
“咱们此前有矛盾不假,但是你为修行界所做的事,我们可是有目共睹,佛门落井下石,好不要脸,我等耻于与他为伍,今日西土极乐僧人来求援,我们索性便将他灭杀在此!”
宋书书满腔戾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发泄,人家旗帜鲜明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还对佛门下了杀手,自己要是再向他们下手,也太不讲究了。
宋书书带着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转身便走,救女人要紧。
见宋书书罩着金光离开了,洛坤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刚刚把手按在九龙离火罩上,身后金光一闪,宋书书又回来了。
洛坤额头的汗立刻就下来了,背靠九龙离火罩,沉声道:“小宋村长,你……”
“多谢诸位相助!”
宋书书说着,身体微微一展,数量庞大的道蕴顿时自他的身上弥漫开来,犹如一条乳白色的雾气长龙,呼啸着涌入昆仑无相谷中,使得昆仑之地,道蕴瞬间就达到了最顶级,甚至引动了天地异相。
宋书书留下道蕴算是感谢,再一次纵空离去。
洛坤深叹了口气,见宋书书没有再回转,赶紧取下九龙离火罩,在地上挖了起来,挖进十几米深,拖出一个光头僧袍青年来。
“师父,人走了吧?”
“嗯,走了,赶紧把你的僧衣处理了,头上的戒疤也去掉,这事咱们打死都不能认,但是也绝不能否认了,若是惹着这小宋村长,怕是咱们昆仑不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