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棠赶到望月亭，见边云牧望着夜空，月光照在他脸上，白色头发增加仙人的感觉。
边云牧是他们的师尊，也是逍遥门掌门，虽然是白发，长得却像三十来岁的青年。
感觉……师尊有些忧郁。
宋染棠上前行礼，叫了声师尊。
边云牧见柳青青来了，邀她跟去亭里坐着。
柳青青跟在边云牧后面，地下镶着夜明珠是感应的，只要脚一踩，无论声音大小，夜明珠就会亮。
为了有最直观的赏夜场景，特地施了法，使夜明珠不是很亮，堪堪看的清路。
远方吹来一阵风
六月的天。很热，闷热。
白天炎热，即使下雨也是，总是闷闷的。只有晚上夜风吹吹来，才感觉清爽。
路边长着的野草，肆意疯长。逍遥宗随心，师尊说不用清理，自然生长就好，就没人清理，里面还飞出些萤火虫，一闪一闪的。
莫名想到一个词：
腐草为萤。
到了望月亭，边云牧叫宋染棠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宋染棠前。
边云牧在徒弟面前没什么师尊架子，也难怪伊烛会直接叫老家伙。
也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
宋染棠没喝。
边云牧道：quot;此次下山，好好照顾柳青青。quot;
宋染棠不解，问道：quot;为何，不是路岚师兄和我两人吗？quot;
边云牧默了一会儿，quot;明日柳青青会去。quot;
明明是未知的事，语气却很笃定。
又道，：quot;之后你们会遇见另一个柳青青，约莫十七。带回来便是。quot;
半晌
quot;她会离开。quot;
这个指的现在的柳青青。
宋染棠疑惑：quot;徒儿不解？为何？quot;
边云牧：quot;你不必知道。quot;
宋染棠垂眸：quot;师兄知道吗？quot;
边云牧点了点头。
quot;好的。quot;宋染棠手藏在袖子里。
末了，边云牧喝完一盏茶，对她说，你是个好孩子。
垂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头。
她不喜欢这句话。
说起来，她一直不喜欢原来的柳青青。
还记得两人被边云牧收在门下那天，是小比试刚刚结束。
边云牧突然宣布，按以往，都是在大比试后长老们看上哪些弟子才会收徒。虽然边云牧门下只有两个弟子，但也约莫十多年了没有收弟子。
三四月份，入了春，百花开放，空气里都是香味。
柳青青穿着水红色衣裙，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看着人比花娇。
听到师尊要收她为徒，眼神带着迷茫，却又有点小心翼翼，随着又亮了起来。
就是有点装。
其实门派也没有特别要求着装。只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了练剑得换宗服，大小比试弟子必须穿统一蓝白劲装，想打扮的，都只是在头发上下点功夫。
虽然叫逍遥，但也需要规矩约束。
无规矩不成方圆。
柳青青却反其道而其行，知道的是拜师，不知道的还以为定亲。
要论其优点，会打扮，论缺点，入宗门比宋染棠久，却连基础剑法都不精。
她不解，为什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会被边云牧收入门下，现在她懂了。
但，即使不喜欢一个人，熟悉过后，知道那个人会消失不见，也是会难过的。
约莫两刻钟，宋染棠感觉桌子上的人呼吸平稳，轻手轻脚的抱起柳青青放在床上。
宋染棠看着柳青青的睡颜，虽然和原来的柳青青很像，但是轮廓要柔和一点，下巴也要圆润些，左边眼角下，还有一颗小痣，淡淡的，不容易发现。
4.摆烂第四天
伊烛拉着路岚回去。
关了门，问道：quot;易安，你……是不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事？quot;
路岚是他们师尊在外游历捡的，当时手里攥着一张纸，里面写着路岚，便叫路岚了。但名字听着像路难，于是边云牧取了个小字，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叫他易安。
quot;是。quot;路岚回答。
伊又想问。却先被路岚插了话。
quot;师兄，在带她们出来前，师尊就告诉我，柳青青会变一个人，所以，叫我好生照顾她。quot;路岚不敢看伊烛的眼睛，quot;不过，至于什么原因，师尊并没有告诉我。quot;
良久
伊烛叹了口气：quot;罢了罢了，折腾了这么久，也不早了，歇息吧。quot;
二人就此休息。
翌日
柳青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古朴的床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是梦吧？
宋染棠这时提着个食盒进来。
见柳青青醒了，微笑道：quot;醒了，床头放了件衣裙，干净的。quot;
接着从食盒里端出些吃食。
道：quot;你先换，我出去，饿的话就先吃点。quot;
似乎是看着柳青青茫然的样子：quot;放心，没毒。quot;
转身离开房间。
看向床头，果然摆放了一件衣裙，浅青色，很新，可能是新买的。
拿起裙子，里面飞出一张纸，写着十两。
身上衣服沾了汗，感觉黏黏的，不舒服。柳青青有个习惯，每天都要洗澡要换衣服。
洗澡是洗不成了，换外面的衣服吧。柳青青想
换上衣裙，穿着很舒服，身上的黏腻感也消失了。柳青青心说：还好穿过汉服，穿法基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