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样,他这个局长回去恐怕就干不成了。这不仅是让县长不高兴,还有市水利局的局长肯定也是对自己一肚子看法了,自己在水利局哪里还能混得下去。所以,他也不管肖向民不理他了,跳出来指着肖向民,满脸怒气地责问:“肖县长,你虽然是副县长,可这里有分管我们局的副县长,还有县长和市水利局的局长,我们水利局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肖向民伸出手轻轻将胡金彪拔到一边说:“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说话。站一边去。”
“你——”胡金彪气得全身发抖,真想冲过去按住肖向民狠揍一顿。
“肖县长,你太过份了。这个会议是县里和市里水利局都批准召开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县委县政府和市水利局作决定也要你同意才行吗?”郭达中见胡千晨说服不了肖向民,又见市水利局局长站在一边绷着脸,再看时间也比较紧了,不得不出面。
“我可没这个意思。如果郭县长这样说,我不管也行。你让水利局给我留下几个专家,跟我到下面乡镇去,我立即给你们放行。”肖向民觉得郭达中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让他戴不起,也就说道。
“呵,肖县长就为这个事啊。这样,你们县水利局所有的人现在就要去赶飞机,会议行程也都定好了,这临时再要改也不好办。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写个条子,你去找你们附近任何一个县的水利局派人先过去帮你们一把。等会议结束了,你们县的水利局就全力支持你们农改局的工作?”市水利局局长觉得这事好办,就走上几步,与郭达中站在一起,对肖向民说。
肖向民摇了摇头说:“搞水利不像别的工作。那是需要对以前所设计的水利情况很熟悉才能迅速开展工作,要不然,还得先了解情况,才能对新的工程进行设计,太浪费时间了。万一他们设计出来的东西,我们县水利局的专家们回来一看,觉得不行,那岂不是劳民伤财?”
“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不放我们走了?”市水利局局长脸色五颜六色起来。
市水利局局长叫赵雄,据说和姚蕊的前任市长赵超勤有裙带关系,所以在市里为人也比较嚣张。他也知道肖向民,觉得那确实是个妖孽人物,但因为他管水利局,与肖向民并没有多少来往,所以真的了解的却不是很多。他刚才见肖向民只是为了工作,急着要水利专家下乡,心想这事自己可以搞掂,而且自己是市里的水利局局长,级别还比肖向民高一级,在市里也是掌管一方实权的大员,肖向民说什么也会卖自己点面子。毕竟误了飞机,这样子回去,自己也很没面子。因为,他要去京城的事,不仅局里人,其他局比较好的也都知道。要是被肖向民这样给赶回去,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可是,他没想到肖向民竟然是个愣头青,连他的面子也不肯给,弄得赵雄当时就僵在那里了,心中一团怒火烧了上来。扭过头狠狠地盯着胡金彪,心里说: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啊,把他给我拉开啊。
胡金彪脸上顿时如中了万箭,火辣辣地痛。官场中的人对领导的目光,那是具有超强的领悟力的。胡金彪当即就明白了赵雄的意思,挥了下手,招呼后面随行的水利局员工说:“肖县长酒喝多了,你们把他扶到路边休息一下。驾驶员,过去把肖县长的车开到路边停好。”
水利局的那些小科员平时找着机会巴结领导呢,这时见胡金彪发了话,又是为的给市局局长面子,当即就冲上去四五个人拉着肖向民的胳膊,抱着肖向民的身子和腿的,就想把肖向民给抬起来扔路边上去。
肖向民火冒了起来,心想:胡金彪你好大的胆,竟然敢诬我是喝醉了酒,还想让人把我给扔路边。我今天要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王八,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当干部了。
肖向民是什么人?在部队里一个人空手对十几个人都可以空手夺白刃的人,对四五个整天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科员,那还在话下。当即就运了力气站在那里让他们抱。
那些科员脸都白了,吃奶的力气也使上,竟然连让肖向民动一下都做不到,显得极为尴尬。却又不也放弃,那样子在阳光照耀下的公路上就如同一座奇怪的雕塑了。路两头后面过来的车被堵着,车上的人都纷纷走到前面来看究竟,这时已经有上百人围观,大家看了这情形,都不由得啧啧惊叹肖向民的神力,竟然忘了是赶路,都不由得拍手鼓着掌,叫起好来。
姚蕊本来不想下车,但看到这事越闹越荒唐,再不露面,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事来。但看到这么多人围观,又不好下车,便远远地咳嗽了一声。
官场的官员平时耳朵不好使,但对于领导的声音,那就十分的敏。而且,官场上的领导,咳嗽那是一门艺术,什么时候咳嗽,怎么咳嗽那是都有讲究的。甚至在下属耳朵里,领导的咳嗽都是透着令人震憾的官威的。
这边郭达中、赵雄和龚千晨听到姚蕊的咳嗽声,都吃惊地朝肖向民的车上望去,早认出车上坐着的人是龙安市的女市长姚蕊了,一个个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胡金彪的职位比较低,功力不够,没能像郭达中他们那样听出来车里坐着的人是当今的市长,又朝后面招了招手,吼叫着:“你们再上去几个,抬不走,推也要把他给推下路边去。”
路的外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胡金彪这是着急了,竟然让下属对肖向民下杀手了。
郭达中和赵雄的脸色瞪时发青。龚千晨也没想到胡金彪这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肖向民的车上那坐的可是市长,这话传到她耳朵里,那还了得。水利局假借会议之名公费旅游,肖县长奋力阻止,勇斗歪风邪气,水利局的人竟然恼羞成怒要将其置之死地。龚千晨想着,后背的汗便冒了出来。
龚千晨两步冲到胡金彪面前,挥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怒吼道:“胡金彪,谁让你这么大胆,敢下令将肖县推下路边?你这还是党员干部吗?滚一边去。”
这时,郭达中已经和赵雄小跑着到了肖向民车边,听着肖向民车内坐着的人说着话,连连点头称是。过了不一会儿,便一齐小跑着回来,对龚千晨说:“马上掉头回清江县。”
胡金彪被龚千晨打得脸火辣辣的痛,还没搞清楚状况,听到郭达中又说要回清江去,也顾不得脸被打了,赶紧问:“为什么要回去,难道我们真的就怕了一个肖痞子吗?”
“肖痞子?胡金彪,你好大的口气,连常务副县长都也当面这样羞辱。回去马上给我写份检讨,然后等着处分吧。所有的人都上车,马上调头回清江县去。”龚千晨看着胡金彪,失望地连连摇着头。
其实,龚千晨对自己也感到很失望,肖向民的车横在路上,车里还坐着当今的市长,他们与肖向民对峙了那么久,竟然也没有发现。要是姚市长把今天的事拿到市委常委会上一讲,恐怕清江县的官场继巩万谷、林双福、李明基之后,又要发生强震了。他的副县长,郭达中的县,还有市水利局局长的位置有没有那么抗震,他心里真的很没有底。
胡金彪见大家都上了车,郭达中和赵雄都低着头不说话,毕竟在官场也有一定的年限了,大概也猜到可能有什么事左右了郭达中和赵雄的意志,不敢再坚持去京城开会了。赶紧也跟着上了车。
驾驶员把车开到空地调了头,就往清江县驶了回去。肖向民则开着车,和姚蕊在后面跟着。
“这事你想怎么办?”姚蕊在车上问肖向民。
姚蕊真没想到本来今天很高兴过来见他,他却又惹出这么大事来,还要她出面帮他压阵。真是个小冤家啊。你以为市长,真的就这么管用吗?那赵雄、郭达中也都不是什么省料的布,他们又没犯什么大错,真要动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他们反过来说肖向民狐假虎威,胡搅蛮缠,妨碍水利局正常工作。她也是不好解释的啊。人家不管是不是去公费旅游,毕竟打的是开会的旗号,而且又不是在旅游中被抓住,而是刚出发就被野蛮阻止了,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很活啊。他们要是就咬住纯粹就是去开会,那也是辩不清的啊。
“没想怎么办,我回去让郑文明找他们要几个水利专家跟他们下去,其他的事,我也不管了。我带你到下面各乡镇去转一转。”肖向民说。
姚蕊叹了口气:这小子在官场还是不成熟啊。闹这么大事,你能说完了就完了吗?郭达中是什么人,赵雄又是什么人?你现在跟他们说没事了,他们能没事吗?恐怕以后有的是事了。
不过,姚蕊想想,现在要是到县政府去,把那些参加会议的人召集起来开会,还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事认真起来,肖向民更理亏一些。跟那些人见面,说不定不好说他们什么,还得安慰他们一阵。肖向民说得也是,干脆就不再跟他们见面了,直接让肖向民带自己下到乡镇去转转,也免得大家再次面对面尴尬。
车子从省道转入清江县道,姚蕊看到自己的车还停在路边等她,就把驾驶招呼过去说:“你跟着前面的大巴到清江县去,然后跟郭达中县长转告我的话,说我和肖县长到各乡镇去看农改的情况,他们也不用陪了,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工作。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另外,让他叫水利局马上派几个人给农改局,跟农改局的人一起下乡去查看水利设施。过几天袁书记会亲自下来视察,省报的记者也会过来采访。让他们多用点心,别再弄出什么事来了。”
驾驶员走后,姚蕊靠到座位背上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肖向民说:“你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啊。那些人中有县长有水利局局长,级别都比你高。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人家点面子啊。有问题可能通过纪委举报,通过组织反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我让驾驶员跟郭达中那样讲,希望那些话能压住他们。要是他们真的是去开会,不心虚,把这事闹到了市里,甚至省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这么冲动?”
“我没有冲动。”肖向民不客气地应道,“不管他们闹到市里也好,闹到省里也好。我都不怕。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心里清楚。假的就是假的,他们不闹也就算了,要真闹了,我就一点一点把这事的真相给还原了。我看他们还想不想混了。”
姚蕊被肖向民说得哭笑不得。幸亏她了解肖向民的性格,也不跟就这事多谈了,转而问道:“你现在想把我带往哪里去?”
肖向民转过脸瞅了一眼姚蕊,诡异地一笑说:“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什么神秘的地方,难道你在清江县也搞了个守望园不成。”姚蕊心旌荡漾了起来。
“你想哪里去了,我们这是去工作,你还以为是去干什么啊?”肖向民坏笑着
姚蕊狠狠在肖向民腰间捏了一把,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耍我。”
肖向民嘻嘻哈哈笑了一阵,脚下加了油门,把车速提了起来。
他们赶到了九龙乡,又到黄土乡转了一圈,然后又到古道乡和龙景乡也去转了一下,有点走马观花的味道,但是有肖向民引路和当地乡政府派人讲解,姚蕊心中也有了数。她不由惊叹肖向民的工作速度,竟然所有的乡在短短的几个时间内全都推行了承包责任制,而且看起来乡政府对这个工作的热情都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对进一步加快改革步伐很有兴趣。
“市长大人,这一天转下来,感受怎么样?”肖向民对自己的工作,很有信心,从龙景乡吃过饭返回清江县的路上,肖向民不由带着得意的神情问姚蕊。
姚蕊心里对肖向民所取得的改革成就相当满意,她知道换是谁下来负责这个工作,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这么彻底,而且使乡领导都意识到和清楚看到了改革的好处。
但姚蕊听出肖向民口气中的得意劲,就故意冷冷地说:“不怎么,你当初是怎么跟我吹牛的?”
“我记得很清楚啊。我当时向你保证十天后一定打开局面的啊。”肖向民说。
“十天,你这都过了多久了。快半年了吧。”
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乡村的道路上基本看不到人和车行走,肖向民把车大灯打开说:“我说的是十天后啊。我难道不是在十天后把局面打开了?”
姚蕊愣了一下,回想当时肖向民说的话,他确实是说十天后,不由得就有被耍的感觉,一把捏住肖向民腰上的肉,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你敢玩文字游戏,戏耍领导?你还想不想混了。”
肖向民被揪得又痛又痒,脚上使不了力,油门就松了,车哒哒响了两声,停了下来。他索性把车给熄火了,拉了手刹,转过身看着姚蕊。
“车坏了吗?”姚蕊一看车突然停了,吓了一跳,赶紧从肖向民腰间放开手。
肖向民点点头,说:“抛锚了。我们晚上回不去了。”
“啊——那怎么办?”
“在这里过夜啊。”
“这怎么行,这里荒郊野岭的。”
“怎么不行啊。这地方多好,有花香草香还夹着泥土香,你不觉得跟我们的守望园那里的味道很相似吗?”
“这哪能跟那比啊。守望园那里多好的地方,这可是荒山野岭。”
“你不觉得荒山野岭更有味道吗?”
“你什么意思啊?啊——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这里……”
“嗯。”肖向民朝姚蕊点了点头,开门下车,绕过车头过来将姚蕊这边的车门打开,就抱她给抱到后排座上去。
“向民,我害怕。”姚蕊知道肖向民想干什么了,又喜欢又紧张。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还跟我摆领导的架子呢。”肖向民把姚蕊放倒在后排座上,自己也爬了上去,就去解姚蕊的裤子。
“向民,不要。不要太荒野,我们赶紧走吧。”
“你刚才不是我说竟然敢玩弄文字游戏,耍领导吗?我现在还想干领导呢。”肖向民已经把姚蕊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抱着她的腿,但没有把自己的裤子脱了,只把东西从裤子里掏出来,抬起姚蕊的腿,就进去。
“啊——”姚蕊惊叫了出来,声音带着恐惧的慌乱和突然被撞入身体的喜悦,在荒野中回荡了起来。
…….
过了快一个小时,肖向民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俩个人又搂抱在一起亲热了一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