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道歉能让我们药王宗的弟子回来吗?”钱成坤厉声嘶吼道,就连他的眼神,也布满了血丝,通红的吓人。
他的怒吼声,将公孙家的所有人都吵醒。
公孙渊也立刻赶过来询问情况,当他看到史晨正坐在里面的时候,刚准备笑着问好,就见到了一脸怒气的钱成坤。
“各位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公孙渊低着声音询问道。
“不关你的事情,你回去休息吧!”钱成坤使劲吸了几口,将胸膛中的浊气呼出,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老钱啊,你们宗门的情况,的确是阴修引起的,但跟这些苗疆的普通人,却是没什么关系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你们,都是在想尽办法应对阴修,而现在有着史晨的帮忙,他们把阴修全都解决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释信也开口劝道。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没有他们苗疆,又怎么会出现阴修,我们宗门的弟子,又怎么能被杀,那些弟子,全都是我们百里挑一的弟子,我们药王宗的损失太大了!”
钱成坤摇着头叹气,说道。
“钱长老,我今天来就是准备赔罪的,要是杀掉我你心里会好受一些,那就杀掉我吧,我们苗疆,绝对不会寻仇。”
王周子始终都在低着头。
“你以为我不敢杀掉你,对吧?”
钱成坤突然暴起,作势就要伸手劈向王周子的脑袋。
在他真气波动出现的一瞬间,史晨和释信都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然而,钱成坤并没动手,他举着手停在王周子的前面,蕴含庞大真气的手掌停顿,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他实在是不狠心动手。
的确,释信说的话没错。
他们宗门是损失了弟子,可苗疆的损失,同样也不少。
“唉!”
神色挣扎了一番,钱成坤最终是散掉了手掌上的真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重重的叹了几口气。
“钱长老,现在阴修还没有彻底解决,张秀和张元还在世俗界里,而且你们宗门中,也有阴修的内应,不然的话,你们宗门所有派出去的弟子,不可能百分百被抓到。”
等到钱成坤冷静了一些后,史晨才开口说道。
“内应?”
钱成坤皱着眉头。
“没错,这是我在苗疆村落里打探出来的消息,药王宗每次往外面派出弟子执行任务或者采购东西的时候,这个人会将消息告诉张秀和张元,然后张秀二人就会在必经之路上动手。”
史晨点点头,这点,在当时和张秀对话的时候,就已经被证实了。
“不可能,我们药王宗,怎么会有阴修的内应!”钱成坤摇着头说道,他相信宗门内的弟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是真的,我们苗疆族人中,有受到张远栋威胁而成为阴修的人,他们曾经跟我提起过,张远栋想要对你们药王宗动手,只要把你们药王宗拿下,就等于控制了整个修炼界百分之九十的丹药和草药,也意味着控制了半个修炼界。”
“钱长老你想一下,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为什么张秀和张元,会挑你们宗门宗主和众多长老闭关的时候动手?闭关的消息,你们从未往外面传过吧?”
王周子抬起头来,说道。
这番话说出,钱成坤立刻陷入了沉默。
他们宗门宗主和长老闭关的事情,只有宗门内的人才知道,而这种事情,也一般不会传出去。
而阴修却知道他们宗门的情况,还专门挑这种地方动手,这已经是表明,他们宗门内,绝对有着阴修的内应。
一想到这里,钱成坤就浑身冒冷汗,药王宗已经整整两天没有招收过新的弟子,倘若真是这样,那恐怕这个内应,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潜入到宗门里,而宗门中的一举一动,也全都由此人,汇报给阴修。
“钱长老,我这次出来的目的,一是向你和药王宗赔罪,二便是抓住张秀和张元,再帮你们宗门找出阴修的内应。”
王周子说道。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只要你能把内应找出,我就不会追究你们宗门责任。”钱成坤扫视了一眼王周子。
“谢谢钱长老相信。”
王周子对钱成坤恭恭敬敬拱了拱手,说道。
“你们刚从苗疆回来,想必一路上也没吃什么饭吧,公孙先生,麻烦你去准备点吃的,让他们吃点东西吧。”
见到钱成坤不再对王周子敌视,释信连忙对着站在门口的公孙渊说道。
“我这就去让佣人准备。”公孙渊点头应下,立刻向着佣人休息的房间赶去。
不一会,就听到厨房里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紧接着饭菜的香味就飘荡了出来,公孙渊也从酒窖里拿出了一瓶上好的白酒,摆放在餐桌上。
二十分钟后,众人围着餐桌坐下。
五个家常小炒,一碗汤菜,以及一瓶白酒,就是今晚的伙食。
“我有个问题,在我的印象中,数十上百年前,你们苗疆曾经和药王宗一样,是修炼界中赫赫有名的氏族,氏族内的巫医,也是独一无二的。”
“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阴修,甚至还到了封锁村落的地步,若不是这次接触到你们,我想我会和很多人一样,以为你们苗疆彻底消失了。”
喝了一口白酒,释信笑着问向王周子。
“最开始,是我们苗疆翻修祭祖祠堂的时候,从墙角发现了一本黑色的功法,村落里的医生张远栋就将其私藏起来,暗中修炼,等我们发现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他将整本阴毒之法修完,同时还暗中让不少族人成为他的手下,等我奶奶发现,整个苗疆,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成为了阴修,而我奶奶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没办法去解决掉他们。”
谈起这个,王周子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很痛苦,她想起了奶奶临死之前没有解决掉阴修的愧疚,以及跟她说的那几番话。
“据我所知,这种阴毒之法,应该是南越那边最先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