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说这件事呢。”苏成拍着大腿笑笑起来。
他一直都在想着该怎么开口,史晨已经帮了这么大的忙,再主动开口要一份药方,显得有些不知足。
现在史晨主动说出来,刚好缓解了他难以启齿的尴尬。
“这没什么。”史晨接过苏成递过来的纸笔,淡笑着在上面飞快写下药方。
“甘草,茯苓,白术——”待史晨写完后,苏成激动的拿到药方,看了眼上面的药材,有些疑惑地问道,“史晨兄弟,这是一张普通的保胎药啊。”
“你以为呢?”史晨笑着解释道,“又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多年累积形成的毒素堵住了经脉。现在我已经将经脉打通,自然就没了问题。这副药方我在里面加入了一味斑丝子,是保护经脉的。”
“哈哈,怪我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史晨的话,令苏成瞬间醍醐灌顶。
他大笑一声后就把药方小心翼翼叠起来,放到贴身的口袋中。
史晨打了个哈欠,困倦叮嘱道,“每天早晚一副,如果身体状况逐渐改善的话,就去掉早上那一副就好。”
“记住了,史晨兄弟要是困的话,就去房间休息吧。”苏成将史晨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见到史晨有些困意,连忙把手中的烟头掐灭。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史晨点点头,起身从院子走出去。
这两天他睡的是苏立本的房间,而隔壁院子的客房,才是史晨应该住的。
“我等父亲和林叔回来,现在还不困。”苏成拉开了院子里的灯,目送史晨走出院子。
等史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苏成这才回到房间里,把药方反复背过,将其压在了床褥下面。
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史晨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此时的林百草和苏立本,正在距离村落百公里之外的深山上。
夜色降临,整座深山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还能隐约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野兽吼叫声。
林百草将手中的铁锹扔到一旁,将手电也揣到口袋里,气喘吁吁问道,“老苏,你确定这里有银背黄芪?”
“应该有吧,我之前看过那本《草本杂谈》,就说银背黄芪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只是不好找罢了。”
苏立本抹了一把汗水,本来就腿脚不太便利的他,在崎岖的深山里走了一整天,腰和腿都痛得有些发抖。
“那就再找找,争取天亮之前搞定。”林百草喝了口水再次拿起铁锹,干枯的手在锹杆上使劲握了几下,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
银背黄芪,是在林百草向李柏霖了解史晨情况的时候,听后者说起的。
这三株草药,一株已经在医神杯上拿到,一株则在这次的拍卖会上竞拍到手,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株银背黄芪没有线索。
昨天史晨昏迷时,林百草和苏立本在闲聊中提起了此事。
苏立本当时突然想起,曾经在医书中看到有记载过银背黄芪,两个老头合计了下,天不亮就赶来了这里。
他们想挖出银背黄芪,作为感谢史晨冒险为周可疏通经脉的谢礼。
苏立本摸索着向前走,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前方不远与身后灌木丛明显有着区别的茂密树林。
“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前面不远处就是深山,那里生活着不少野兽。”苏立本压低声音提醒着林百草,“南越几乎每年都有数个来这里采药的人,被野兽活生生吃掉。”
漆黑的夜色里,苏立本的声音低的厉害,生怕会把野兽给吸引过来。
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素质,恐怕会当场成为野兽果腹的食物。
林百草拄着铁锹,另一只手拎着喝了一半的水瓶,疑惑问道,“银背黄芪不是长在深山里的?”
“那本《草本杂谈》你又不是没有看过,银背黄芪只生长在深山外围的灌木丛中。”苏立本耐心解释着,“深山里的土壤水分太大,并不利于它的成长,不过咱一路摸索过来,倒是没发现啊。”
银背黄芪,是不亚于小双花的稀缺药材,平常也只是存在于口口相传的听说中。
别说拥有,据苏立本所知,在整个南越中见到过的人,都不足一手之数。
“要不咱们往左边再看看,说不定能发现。”林百草指了指左边。
整座深山属于半圆形地形,白天是从最右面进入,只要一直往左,就能继续搜寻灌木丛。
“走吧,别说废话了。”苏立本按了按酸痛的腰,伸手将灌木丛分开,迈着有些酸痛的腿往左走去。
身后,林百草拖着铁锹紧跟着,同样步履蹒跚。
寂静的山上崎岖难行,除了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野兽的低沉吼叫声。
除此之外,还有着两老人沙哑疲累的粗喘声,以及踩在土地上泥泞的声音。
这一找,他们足足找了一整天。
眼看着明亮的天色黑暗下来,又从黑暗变成了鱼白色。
凌晨时分,林百草坐在块巨大的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胳膊和大腿都被杂草割开了一道道口子,衣服被野草刺儿挂得破损,露出里面同样带着血痕的皮肤。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两个老人都没有合过眼,浑浊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苏立本正欲起身,突然眼前一黑,身形摇晃着下坠。
“老苏!”
好在林百草及时扶住,不然一旦摔倒,定然会直接滚到山下。
到时候就算不死,也会落到一个重伤的地步。
“老苏,你还撑得住吗?”林百草一只手掰在石头上,另一只手抓着苏立本的衣服。
“撑不太住了。”苏立本借着这个力量,慢慢坐在地上,摆了摆手沙哑出声。
这一天一夜漫无目的地寻找,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我看现在天亮了,这山里的信号也不是很好,要是他们发现咱俩失踪肯定很紧张,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林百草将手中剩下的小半瓶水递给了苏立本,“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回华夏,等晚上睡起来,再来找,怎么样?”
苏立本没喝水,而是失望地捶着心口,“唉,你说史晨帮了我们苏家这么大的忙,如果什么好处都没有赚到的话,我这老家伙的心里,不舒服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