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可做出了决定,史晨也没多客套,直接让她躺在了客厅旁边的卧室里。
苏成立即搬来张凳子放在床边,史晨探出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周可手腕的脉搏处。
苏立本父子和林百草都站在门口看着,谁都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影响到史晨的正确判断。
房间里格外安静,能听到周可急促的呼吸声。
“你不用紧张,什么都不要想,我先把脉看看你的状况。”史晨轻声说着,想让周可情绪平缓下来,“试着深呼吸几次,让心绪宁静下来。”
周可确实很紧张,不过她还是懂些医学常识的。
在精神紧绷的状况下,脉搏是很难侧准的。
因此周可深吸几口气,让狂跳不已的心绪平缓下来,可是怎么都控制不住如擂鼓般的心跳。
“啪啪!”
无奈之下,史晨伸手在周可肩部的两个穴位点了下,让她的情绪暂时不会起伏太大。
在三人的注视下,史晨眯着眼睛探查周可脉搏,然后便缩回手,顺便解开了周可的穴道。
“怎么样了?”苏立本和苏成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
史晨淡淡摇头,“问题比我想的要严重一些,你们之前都检查着什么问题?”
他对这方面并不是完全熟悉,所以即使已经聚精会神的去摸脉搏,却不太敢确定,只能把之前的诊断结果和自己的判断结合起来。
“中医说是气血不通,西医,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苏成立马开口说道,这两句话,他记在心里二十年了。
史晨皱着眉琢磨起来,“气血不通?”
按理来说,气血不通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使用中药或者中医调理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柯刚刚史晨摸着的脉搏,却与气血不通有着一些区别。
“小友,难道不是这么一回事?”看到史晨的表情,苏立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一点,刚刚我摸得脉搏,像是气血不通,但并不是气血不通。”史晨点点头,实话说道,“想必当时医生并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见到与气血不通类似,就以为是了吧。”
“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苏成立即紧张起来。
他感觉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巨手,抓在了心脏上一样,让他感觉到呼吸不顺畅。
“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吧。”史晨让众人离开,缓步走回到房间里。
他需要再确认一下,周可到底是不是气血不通。
如果只是气血不通,不可能一直持续了二十几年。
别说用药,就是在这里每天被中草药熏陶着,也早就好的干干净净了。
精心敛神后,史晨的手再次搭在了周可的手腕上。
“小神医,是不是我的情况太复杂了?”
虽说一直躺在床上,但周可刚刚也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没什么,你不要多想,睡一觉休息休息吧。”
史晨微皱眉头,将一缕微弱的真气通过手指,过渡到周可的体内。
周可感觉到体内一暖,倦意缓缓浮现,紧接着打了个哈欠,沉沉睡了过去。
史晨闭上眼睛,努力搜寻着体内的真气。
虽说依然散乱,但比起之前来说,倒是强上了不少。
这次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凝聚出一小缕精纯的真气。
然后在精神力的操控下,同样过渡到周可体内,并且向着腹部运动。
真气在体内的运行需要极为精准的操控,况且史晨现在对真气的掌握还没有到达炉火纯净的地步。
他只能小心再小心,一旦出现什么差池,恐怕周可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当然,看在苏立本对自己这么好的份上,史晨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房间外面,苏成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门上。
他透过门缝仔细看着里面的状况,当看到老婆正在熟睡,紧捏着的心,这才松了一大把。
“老林,你说真的没问题吗?”
事关儿媳,哪怕苏立本对史晨很放心,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即使不能治好,也不会让周可有生命危险的。”
作为几十年的老友,林百草自然知道苏立本在想些什么。
“唉,这可能也是我们苏家的命吧,当年我内人怀小成的时候就难产而死,现在小可也是这样……”
苏立本说着叹了口气,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唉声叹气,“我们苏家,可能香火不旺,到了该断的时候了。”
见到老友这么难受,林百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摇头安慰着,“你这个老东西,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其实小成说的对,哪怕小可真的怀不上孩子,不如就去收养一两个。”苏立本神色有些黯然,“反正谁的孩子都是孩子,只要能正确教育他们,让他们长大成才,都可以的。”
他将用中药叶子卷起来的香烟放到嘴里,又颤抖着摸出盒火柴,划上一根,然后颤颤巍巍点上。
此时的他心情无比的复杂,生怕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破灭。
眼看着他已经到了快入土的年岁,自然还是希望能看到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出生。
“林叔,这次如果不成功的话,我们就去收养两个孩子。”苏成不想让气氛这么沉闷,故作轻松走过来,跟林百草攀谈起来,“不过能治好自然是最好,我想让你给孩子取名。”
林百草一愣,给小孩起名字这种事,他倒是从没有做过,但还是紧促眉头想了一会儿。
“有了,男孩叫苏不易,女孩就叫——苏知恩吧。”林百草兴奋地搓着手,“这俩名字怎么样?”
苏立本夹住香烟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喃喃道,“苏不易,让他知道到这世上来之不易;苏知恩,让她知道感激父母的恩情,名字不错,我很喜欢。”
苏成跟着点头,“嗯,确实是很不错的名字,脱俗清雅又有寓意。这两个名字我收下了,谢谢林叔。”
几人在外面低声攀谈着,其实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只是谁也没有表露出来罢了。(未完待续)